匪姓极其罕见,而能让赵导活像了猫见了老鼠的,只有那一尊大佛。
来人是匪行云?
不可能!
逐浪的总裁怎么会跑到这个小地方来。
一定是赵导眼花认错了。
琴姐手脚发软,她哪里见过匪行云这般人物,但这男人要真的是逐浪的总裁的话....她低下头,看了余艺一眼,心中的恐慌感滋生的越发迅速。
“赵导,你记错了吧?这匪总裁怎么可能...”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但干巴巴的声音才响到一半,就被赵导怒然打断。
“闭嘴!匪总也是你能说的?”
他说完话,又瞥了匪行云一眼,略一犹豫,捡起桌上的骨碟就向琴姐丢了过去。
这一下,可没留手。
骨碟重重的砸在琴姐额角,她哀嚎一声,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温热的热液沿着脸缓缓没入衣领,她捂着脸,疯了似的尖叫。
一片混乱中。
匪行云找到了余艺。
她给琴姐的身形挡了个严实,这会儿才露出了狼狈的影子。
余艺低着头,视线里只剩下一块四四方方的地砖,直到男人的影子将她彻底覆盖,还带着上任主人温度的西装外套落在肩上,大手贴住面颊,轻抚而过。
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来晚了。”
余艺一愣,强烈的酸楚和后怕在此时涌上四肢百骸,之前的强硬不过是自保做出的遮掩。
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抓紧了肩上披的外套,表情有短暂的茫然。
匪行云环住她,将余艺从地上搀起,她看起来狼狈的可怜,扎着长发的发带不知去向,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惨白,唇角却有干涸血迹尚存。
衬衫已经被撕成了烂布,只剩下打底吊带勉强用作遮掩。
匪行云环住她的手臂越发加重了力道,却在余艺即将感到疼痛时乍然推开,他的脸色冷的吓人,目光扫过包厢中的众人,竟是带上了三分骇然的怒色。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这好像是第一次这般表露出情绪。
“匪行云。”余艺深吸口气,抓住他的衣袖,“我没事。”
这是她的敌人。
那些说出口的话,丢掉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捡回来才行。
她感激匪行云的出手相助,没让尊严折辱成了他们的笑柄,但余艺向来是个记仇的,匪行云能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他们,她更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就算需要点时间,也要靠自己这双手将这些人打入深渊,永远爬不回地面。
他们,不配见光。
她抬起头看向匪行云,眼里满是坚决。
四目相对。
匪行云低低的叹息一声。
“你一定要和我分这么清?”
这何尝又不是余艺不想欠他更多的表现。
她是多骄傲的人,已经欠了不知多久才能还清的人情,总不能连报复都要借助匪行云的名头。
匪行云抬起手,在余艺茫然的目光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
“余艺,我在这。”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在耳里,却多了些她察觉不到是否是幻觉的温柔。
她有最强大的后盾。
只要余艺想,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受到的委屈,十倍百倍的偿还回这些人的身上。
“为什么?”
余艺抓住他的手,急声问:“匪行云,你为什么会这么帮我?”
是突然发起的善心?亦或者是对于那一夜的补偿?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