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熟吗？
她想问上一句，但王秋花已经去找了妇人，就是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给从厨房出来的老头瞪了一眼，张老爷子喷出口气，毫不客气的张嘴便骂：
“这么多要求？没人惯着你，不吃滚出去！”
“您老还这么大火气。”王秋花苦笑一声，也不敢再多说了，老爷子气哼哼的杵在原地，连瞧了匪行云好几眼，见他除了打刚见面时的微微颔首外，再无反应，更是一阵气闷，恼道：
“说要和我下棋，结果一盘没下完就跑，现在居然还敢过来？你小子，真把我这当食堂了？”
妇人在一边偷着笑，小声道：“您这不就是食堂吗？”
张老爷子沉着脸不说话，一副要是匪行云不给他个交代，就不打算动了的模样。
匪行云推开门，回头看了余艺一眼，“她会下棋，让她陪你。”
“真的？”张老爷子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余艺，态度瞬间热情不少，“来来来，跟我下一盘，赢了就去给你们做饭！”
余艺哭笑不得，“老爷子，我手生，怕不是您的对手。”
“没事，快来！输了也算你的。”
张老爷子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风风火火闯进门，等到余艺跟上，他已经摆好了棋盘，正一脸热络的等着她。
这场面，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象棋开始难，精通更难，光是入个门，就花了余艺不少时间，即使如此，她也不过是略通皮毛。
要和张老爷子对弈？
她一想都头皮发麻。
磨磨蹭蹭的上前两步，和匪行云擦肩而过，她转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匪行云，今天要是吃不上饭，你可别怪我。”
“放心。”他垂下眸，眼中似有笑意一闪而过，“饿不到你。”
“我可好久没碰象棋了。”余艺缓缓落座，手执起一子，深吸口气，面色逐渐凝重，道：“老爷子先请。”
张老爷子也不客气，率先走了一卒，余艺立刻跟上，他棋风严谨大气，看似莽撞，时则步步紧逼，才一刻钟不到，棋盘上战局纠缠，黑棋已显胜势。
青葱似的手指压住棋子，她皱起眉，却是找不出合适的走位，半晌，余艺苦笑一声，抬头对匪行云咧咧嘴。
“老板，我要是输了，不扣工资吧？”
她匪行云看她一眼，上前一步，他伸出手，像是从背后半环着余艺肩膀，骨节分明的手覆住她的手掌，缓缓挪了一子。
余艺一愣。
王秋花原本还在看热闹，见此状，登时别过头，走出门找妇人闲谈去了。
张老爷子倒是高兴，看了眼匪行云，越发战意高昂。
眼见要输的战局被一棋力挽狂澜，颓势渐渐被拉平，然后一点点的蚕食起另一阵营的势力，他依旧站在余艺身后，她没有回头，却无法忽视掉身后强大的存在感。
他们口鼻之间呼吸的是同一范围的空气，夹杂在了淡淡的冷松木香，滚烫的气息打在耳廓，她低下头，莫名的红了面颊。
她的手还被压在掌下，牢牢的护在他的桎梏当中，他牵引着移动的位置，余艺就只要执起棋子，放下后，便能看到对面的张老爷子越发严肃的脸色。
谁也没有要率先抽离的意思。
余艺有些发愣，到了这时，她才察觉到了一些古怪的微妙，但不等她多想，张老爷子一扫棋盘，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老爷子棋艺精湛，要是我的话，估计没一会儿就要输了。”余艺这才回过神，连忙哄上这老顽童两句，但还不等她收回手，匪行云已经后退，和她重新保持了距离，对张老爷子道：
“不认输？”
“认了认了，可别说我输不起。”张老爷子瞪了匪行云一眼，倒也大气，随意的一挥手，起身道：“我给你们做饭去。小姑娘，你叫什么？”
余艺还盯着棋盘出神，一听这话，忙说：“老爷子，我是余艺。”
“余艺？”老爷子点点头，“以后常来，陪我这老头子下下棋。”
余艺笑着应下。“老爷子不嫌我棋艺差就好。”
张老爷子背着手走出门，临了还不忘瞪了匪行云一眼，后者看都不看他一眼，弯下腰，将散乱的红子一一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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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拎包小妹
这顿饭，王秋花吃的是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