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觉得自己人缘不错,一下子受这种打击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郑重试图替她分析道:“咱们想想最近做了什么?”
能做什么,不就上课下课的,沈乔试图从利益方面考量,说:“奖学金只给前十,我是第十三名,跟我没关系。优秀班干部也不是我,因为我任期还未满一个学期。”
一般来说也就是这种有竞争的时候比较容易出事,但怎么论都不该到她身上才对。
她手放在桌上,撑着自己的下巴说:“要说吵架的话,我那天跟食堂阿姨吵了一架,因为她对着我的饭菜打喷嚏了。还有学生会的干事,非让我上学期的班级事务记录表统一笔迹,把陈玉写的那些再抄一份。”
不过这也都是小事啊,照理不应该,更何况她也没有四处去宣传自己在给人补课的事。
她拗着自己的手指数道:“我跟文静说过,那天玲玲也问过我,还有何道明、刘庆生,应该就没了。”
可她跟这几个人都没什么矛盾啊。
郑重看她越想眉头越皱,道:“先吃饭吧。”
沈乔戳着饺子皮,有些意兴阑珊道:“突然觉得特别没劲。”
好像自己群狼环伺,世间都是不能信任的人,她不喜欢这样子。
郑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索性换思路说:“笔迹能看出什么吗?”
这么明显的证据,人家肯定不会留下来。
沈乔摇摇头说:“估计很难。”
两个人吃着饭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着,都没什么答案。
这让郑重愈发担心,临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看,好像把她留在什么魔窟里。
沈乔看他的眼神反而能笑出来,说:“憋瞎担心,我可不是泥捏的。”
郑重一瞬间对自己有憎恨,觉得好像什么都帮不上她。
他走的步伐都有几分沉重,琢磨着还是得让她高兴一点。
沈乔倒没觉得什么,因为连她都还没想好怎么帮自己度过难关,眼瞅着还有点时间,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
有两个女同学来得早,受上午的事情影响,看她这样还以为是在哭,就想着来安慰安慰。
沈乔迷迷糊糊被叫醒,打个哈欠眼角沁出两滴泪,抹掉说:“上课了吗?”
在女同学们看来更像是掩饰,心里越发嘀咕着到底是什么事,流言很快由班级向外传。
沈乔在本系乃至整个学院都是有点名气的,主要是这张脸。
在一入学大家尚且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记住有个漂亮姑娘总是容易。
因此大家纷纷揣测着她是因为什么被叫到教务处,衍生出的版本好几个,总结起来几乎都是她摊上大事了,说不好会被开除。
出于某种原因,沈乔一概不否认,不管谁来打听她都是说:“别问了,我不想说。”
多数人就是再好奇都得憋下来,只有胡安静不依不饶道:“有什么事你得说啊,这样我们才好帮你。”
正是全班在收容所学雷锋的时候,沈乔给大家安排好任务,自己打了水给洗被子。
她在家也很久没干过这活,用力搓着说:“真没事。”
胡安静觉得是敷衍,多少有点不高兴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
沈乔心想哪怕是朋友也得互相尊重吧,表情也冷淡下来。
胡安静撇撇嘴往别处去,跟陈玉抱怨说:“问也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我是为她担心好不好。”
陈玉自从不担任班长以后低调许多,性格上也有不小的变化。
她微微笑道:“可能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吧。”
朋友之间怎么能说是麻烦,胡安静道:“我才不是怕这些的人,你看,像之前我还帮过你。”
她说得大大咧咧,完全没有顾虑别人情绪的意思,自然也没注意到边上人的不对劲。
陈玉两只手紧紧捏着说:“对啊,谢谢你。”
语气却不太像是感谢。
可惜胡安静也没能听出来,自顾自发泄着不满,过后还是说:“不行,我还是得去问问。”
不过任她怎么问,沈乔都是不松口。
她领着全班把收容所整理得焕然一新,这才拿着学雷锋的表格到办公室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