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咒术回战]白桜飞鸟——鱼纹青玉
时间:2022-03-25 06:58:42

祓除咒灵的不是他,而是咒术界人人青睐的天才五条悟。
站在不远处的五条悟面无表情,看起来轻松极了,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悟。”她出声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在念及这个名字的时候带着无边的温柔,这让加茂鹤川心里溢出若有似无的失落。
自他遇到她的那天起,每一次他们相处的时候,她很少唤他的名字,也从来不会对他如此温柔。
她好像并不喜欢“加茂鹤川”这几个字。
加茂鹤川不太明白为什么,有想过询问她,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无法说出。
她大抵只对五条悟感兴趣。
心里有道声音这样告诉他。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没由来的猜测,因为他发现一旦有涉及到五条悟的事情,她总会多留心几分,哪怕是旁人只是随口提起这个名字,也能引她侧目。
加茂鹤川沉默地抬头看向她,只见她侧颜柔和,唇角微微上扬,淡笑着望着远处的五条悟。
他的心沉了下去。
其实他所求的不多,只希望她能多陪在他身边,一天也好,一时也罢,只要她肯陪着他。
哪怕她从来不会走向他,只站在她的身边能见到她,他也是高兴的。
加茂鹤川握着手中那块被血染污的手巾,一言不发。
“回家吗?”五条悟对她说道。
“稍等。”她回,而后她看向加茂鹤川,递给他一个手掌大小的瓷瓶,道,“这是你在找的东西吗?”
见其外表和描述的一样是自己要找的咒具,他“嗯”了一声。
“给。”
她将它递给了他,他双手接过。
“……你要走了吗?”他问。
“对,我得回家了。”
“其实——”
其实你可以在我家住下的,别去五条悟那里好不好?
他想这样说,可是他的家哪里又算得上是家?连他自己都不大愿意待在那里,他又怎么舍得她留在那里?
“其实什么?”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她问道。
“没什么。”似乎怕她觉得自己冷淡,他又补充道,“您一路注意安全。”
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应了一声后便走向了撇嘴不满的五条悟。
五条悟迎了上来,牵起她的手同她一起离开。这个举动已成为五条悟的习惯,然而这在加茂鹤川看来,五条悟像是在向他展示主权似的,他将心里的失落与不快压了下去。
待加茂鹤川回到加茂家将咒具上交后没多久,他在某一天发现自己拼死拼活取回来的咒具原是他的父亲拿来哄新侧室的欢心的。
其实咒具会给谁,他并不会过多在意,但是在见到那咒具的碎片被随意地扔在垃圾堆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大概在他那位父亲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可很久之前,他的那位父亲十分喜欢他的母亲,爱屋及乌,早前,他也是被爱着孩子,从来不会被这样对待过。可惜,自他母亲越来越疯,他父亲另有新欢,开始对他母亲厌倦,而他自然也不再受任何关注。
直至现在,任人轻怠。
又因为他的身体里流着渡源氏的血,他无法继承加茂家的祖传术式,并被视作将来也会成为疯子的人,不,不是人,他的地位恐怕还不及他父亲那新欢的宠物来得高。
以低贱、卑微的姿态陷在泥泞里,却又渴望得到头顶枝头上的那朵花。
这大概就是他对那个不曾告诉过他真名的女孩的想法。
可是他拿什么来得到她呢?
他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加茂鹤川也会思考喜欢与爱究竟是什么,这样的事没人告诉过他,但是他从自己的父母那里得到了答案——
喜欢与爱是强迫,占有,剥夺,用尽手段将那人困在身边,哪怕那人饱受折磨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会轻易放手。
阴暗的想法在每一个孤冷的夜晚滋生蔓延,而又在每一次见到她时尽数被压下。
只要他能见到她,哪怕他无法得到她,也没关系的。
抱着这样复杂的想法每一次与她的相处都让他极为珍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那份情感掩藏起来。
“咒术界的人常说渡源氏以及他们诞下的孩子都是疯子,可纵使血脉里真的染上了疯症,是成为一个好人还是坏人到底还是自己的选择。”
某天,她对他这样说道。
“您是希望我成为一个好人吗?”
他听出了言外之意。
“对。”
“我会成为您所希望的人。”
她默了默:“你真的会成为我所希望的人?”
“是的,无论你想要我去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哪怕我现在想要让你去死?”
“我也会做。”他平静道。
“……我不需要你去死,你成为一个好人才是我所希望的。”
她不冷不淡地开口道,声音冷清。
“不主动伤害别人,尊重他人的生命,以及你自己的生命。”
尊重自己的生命?
他感到略有不解,但没有再询问下去。
每次来见他的时候,她常会教他许多的东西,或是术式如何施展,或是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每一次他都学得认真,抛下以往对世间一切的看法,藏住心里所有阴暗扭曲的想法,向她所想要他成为的样子努力靠近。
如果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就好了,他如此想到。然而在某一天,她对他说她要离开了。
他开始惊慌失措。
他没什么想得到的东西,只是想要她再陪陪他,这样的愿望也无法实现吗?
他忍不住开始回忆他那灰白色的童年,被抛弃、被欺辱、被折磨的画面快速掠过,冷意自四肢席卷整个身躯。
是不是得像他父亲对他母亲那样,他才可以留得下她?
他忍不住这样想到,可他却又舍不得像他父亲对待他母亲那样对待她。
他想要她快乐,想要她幸福,也想要……她能陪陪他。
矛盾的想法混杂着她过往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海浪似的扑向他整个人,他忍不住悲戚。
“请——再陪陪我吧……求您了……”
还尚年幼的他手抓衣角潸然道,周遭繁樱飞舞,他身前不远处站了一位身着淡色振袖和服的少女。
她一头黑色长卷发随意披散着,白色绸布将她双眼遮住,听见少年说话声的她站在漫天飞舞着白色樱花之中缓缓侧身回过头来。
她仿若拿那淡漠神明,平静俯看众生哀容,不会有所动容,也不会过多偏爱着谁。
“请您再停留片刻……求您了……”他哀泣道,“求您了,再陪陪我吧……”
她叹口气:“我终究是要离开的,快回家吧,小孩。”
她还是不大愿意唤他的名字。
他神色黯然。
“可我……”他踌躇着,“明明是我先遇见的您,为什么您就愿意花费更多时间来陪伴他呢?为什么就不肯再陪陪我呢?多一秒也好啊……求您了……”
她没有言语。
“五条悟就那么好吗?是不是我哪里都比不上他,不配得到您的关注?”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走近他,犹豫了一下,无奈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只是我必须要离开了。”
她只这样说着,却没有向他解释究竟是为什么。
“别哭了,快回家吧。”她道。
“我还能再遇见您吗?”他忍不住问道。
“能,只要你乖一点。”
“真的吗?”
“嗯,快回去吧。”
“好……”
他闷声应下,目光一刻也不肯从她身上移开。
夺去一个恶人的性命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劝恶人向善才是最为困难的事。
我知道加茂鹤川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人,他自私又残忍,丝毫不明白生命的价值,只知道为了他心中所求而不择手段。
面对这样的他让他的生命终结于灾厄发生之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
我知道什么是永绝后患,可是现在的他是无罪的,用未来的罪过惩罚现在无罪的他,到底还是有些无理的。
倒也不是我可怜他,只是每每在想要动手的念头出来前我都会想到五条悟。
如果是悟的话,他会让加茂鹤川就在此刻死去吗?或者……换一个说法,悟会提前杀掉将来可能会带来灾祸的人吗?
我不由想到虎杖与我,我们都是被咒术界判为最危险的存在,在许多的人眼里,我们何曾不是一个大灾祸?
可悟让我们好好地自由地活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面对加茂鹤川的问题,悟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个猜测便是我的选择——我决定让加茂鹤川活下来,前提是他永远无罪。
于是像当初和子教我善恶一样,我教他何为善,何为恶。
在某一天晚上,我以为已经消失的神明渡源的意识再次出现了,她告诉了我许多的事——我的一些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了未来,世界想要修正,如果不想悲剧重演,我需要主动完成时间的循环。
主动完成时间循环,即以某种方式让世界觉得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从未发生过,如此下来,它便不再尝试修正,而未来也能如我所愿朝好的方向走去。
该如何去完成这件事?
术式·造梦。
我曾认为这个术式是最没有用处的术式,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过来它的最大用处——以神明的灵魂为基地,为世界造一个梦。
在这场梦里——天内理子、黑井美里会彻底死亡,伏黑甚尔也会被杀死,夏油杰会在17岁叛出高专,瑾川幸会在16岁因诅咒而陷入沉眠,和子会在23岁被扔进咒灵堆里惨死,而渡源白桜……我会在13岁被挑去手筋,14岁目睹渡源家的灭亡,15岁困在加茂家……
这本是个莫比乌斯环,也就意味着循环将不停往复下去,直到神明的灵魂彻底消亡。
我早已准备好替许多的人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所以我心里没有多少难过,只是觉得略有遗憾。
如果可以,我还是挺想要回到正确的时间里再见到28岁的悟。不过这个愿望并不会让我对自己的选择反悔,我会朝着自己定的方向继续走下去,哪怕是朝着与悟前行的方向相背而行,我也会一个人走下去。
一想到悟今后余生都不再是孤身一人时,我便什么都不怕了,不会后悔,不会犹豫。
因为神明渡源的再一次出现,我知道了一些本该发生的未来。
于是,回过神时,同加茂鹤川道别的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回身,看着一脸哀容的他,出声道。
“如果你伤害到了许多的人,那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一顿,弱声应下,那双本暗淡无光的眼眸此刻蓄满了茫然若失。
在我过去的日子里,也是他未来的日子里,他常对我说“喜欢”与“爱”这样的字眼。但他的喜欢像是长满刺的荆棘,明明会伤到人,他却紧握不放,弄得自己满手是血,也逼得人伤痕累累。
我叹口气,走向他,在他惊诧不解的目光中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
他僵着身子,手足无措。
“成为一个好人吧,加茂鹤川。”
我松开他,浅声对他这样说道。
不知为何,他眼睫一颤,眼圈红红。
“我会的,一定会的。”
他如此回道。
我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在最后的时间里,我没有选择回五条家,而是去了一趟禅院家。
这个时间点里我见不到伏黑君,啊……或许该称他为惠惠比较好。这个时候的惠惠还没有出生,因为见不到他,所以我去见了和他有着几乎一模一样面容的另一位伏黑先生——伏黑甚尔。
好巧不巧,在来到沉闷的禅院家后,我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浑身是伤的伏黑先生。
他就躺在地上喘着气,意识模糊的孱弱模样像极了交流会那天受伤的惠惠。
我忍不住轻笑两声,蹲下身细细打量他。
“真惨啊,伏黑先生。”我自言自语道,“惠长得真像你。”
“你说谁像我?”他皱起眉头,眯着眼睛不耐地看着我。
“咦?你现在能看见我了?”
“你是谁?”
他仍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模样,这样的他显得更像是惠惠了,而且还是生气的惠惠。
“你快死了,我是来接你下地狱的人。”
“怎么现在才来?”
毫不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因为上头给我发工资发得又慢又少,所以我就有所怠慢了嘛。”我笑道。
“地狱的条件那么不好?”
“对啊,所以我最近有在考虑辞职回到人间重新做人来着,你觉得呢,伏黑先生?”
“随你的便。”
“现在的你好刺头哦,伏黑先生。”
他没搭腔,支撑着想要坐起身。
“那个地方那么不好,你就别去了吧?”我又道。
“你管我?”
“我本来不想管你的,只是因为——”我笑盈盈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见他眉头都快皱到一起而又无力反抗我的模样,我感到甚是愉快,道,“你有个好儿子。”
“哈?”
我收回手:“多吃点东西,让身体长壮实一点,这样也有能力去教训教训一些欠揍的家伙。”
“你到底在自顾自地说什么?”
我站起身,敛了笑容:“我的意思是说——好好活着吧,伏黑甚尔,不久后你会遇到爱你的人。”
他冷着脸,不为所动。
“是真心实意爱你的人喔,而且大概不止一个。”我再次笑道。
柔光亮起,他身上的伤口快速痊愈。
“你是……?”他思索出声。
还未能听他把话说完,神明渡源便在催促着我,趁未来的一切还来得及,赶紧离开,完成造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