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就算我成了婚,我与十七还可以彼此照拂,我不仅是只喜欢他,我们还是朋友,我看重他,我是一定会护着他的。
定下婚事后,家中所有的女眷开始为我出嫁做准备,就连思思也不能常常在我身边。
天气越来越冷,快要入冬了,也快到了我出嫁的日子,怪不得大家都忙的不见人影。
我自己却日日清闲,吃饱了睡,睡饱了就看看书,练练武,我想着,出嫁前的日子都如此安逸吗?
“三小姐答应出嫁了?”十七回来后得知我的婚事。
“父母命之命媒妁之言,我注定是要嫁给他的。”看着他一如往常冰冷的面孔,我想着,好好跟孙哥哥说一说,他还是可以陪在我身边的,作为我的护卫,理所应当跟着我。
“三小姐当真大义。”他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孙家有恩与将军府,我便嫁他了。
“十七,为我描花钿吧?”他很久没为我描花钿了。
“三小姐,十七受将军吩咐,此后不能常常守在三小姐身边了。”
“什么?我不同意,你必须跟着我,你随我出嫁,你还是我的护卫!我去找爹爹说一说,你且等我。”我从未想过他会离开我,慌乱将我的思绪打混了。
“三小姐,将军受命出军北伐,北国反了。”我听后愣了愣,明白他是要随我父亲出征了。
之前北国那边的风声也听说过,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反了,我五岁那年北国就反过一次,是我爹出师北伐,将贼子杀了个遍,据说将北国的镇国将军也杀了,最终,北皇投降,归顺与我南州国。
没想到竟是十七第一个告诉我北国反了。
“何时出发?”我忍住情绪问他。
“皇上垂怜,允叶将军在三小姐大婚后出兵。”
那就是三日后了。
“好我知道了。”
我还想问他回来后可愿回来找我,可他轻功一使就离开了。
三日,还来得及。
我拿起针线,像以前祖母那样,为叶家的男郎,做平安福。
记得上次出征,北国已是强弩之末,但那镇国大将军硬是要鱼死网破。
人在绝境,总是会不可控制的出狅,竞将我年仅十六岁的二哥哥一箭射死。
紧接着他就被我爹一剑削去了脑袋。
孙哥哥的父亲舍命替我爹挨下一刀,这一刀就让一位猛将的性命危在旦夕。
孙伯伯并未立马死去,而是强忍着疼痛,盼望着回家,在颠簸的马车上去了。
这件事,是我爹的痛处,他为此一直愧疚着。
与十七交谈完的第二日,我就从大哥哥口中知道了出战的事。
大战在即,我日夜缝补着平安福,为了赶上日程,不论手上有了多少个针眼,终于赶在大婚前一夜完成了。
腊月初九,我穿着火红的嫁衣,袖口的花纹是我七十岁的祖母亲自为我绣的。
太后看着我,说我比我娘亲还灵动上几分。
大婚当日,我盖着红盖头,拜完了天地,顾不得规矩,我掀开盖头,强忍着眼泪将平安福交到我爹与大哥哥手中。
我冲着他们十足十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深知战争的残酷,十年前那场恶战,让我没了二哥哥,让娘亲承受不住打击病逝,让南州国无数子民像我一样身处悲痛之中。
那些人可是比十年前仅仅五岁的我感受到更多的悲痛。
孙哥哥扶着我,我感受到他的心疼,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打紧。
大婚当夜,因着战争,大家都没了闹洞房的兴致,孙皿早早来了婚房,为我揭开盖头。
他紧张的搓手,向来自信的文人,此刻像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孙哥哥,我身子不舒服,我想休息了。”
“好,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看大夫?”他紧张的上前。
“不需要,我去洗漱了。”说罢就领着门口的思思离开了。
“小姐,大婚之夜,如此可是会让孙大人心里不舒服?”思思见我出了婚房,不放心的问我。
“不打紧。”我盘算着手上最后一个平安福不知怎样才能给十七。
好巧不巧,他来了,就在我沐浴好穿衣之后,他站在门口,我怀疑他一直在暗处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