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小姐,属下暗卫十七,您唤属下十七便可。”他单膝跪地,抱着拳冲我作揖。
“今年几岁?”
“十七。”
“名唤十七,年岁也十七?”我忍不住觉得他在诓我。
“回三小姐,将军得知我十七岁,便赐名十七。”他平静的向我解释。
我听后,想着我爹那五大三粗的性子怎么会专门给暗卫起名呢,这么草率倒像我爹做的出来的。
“好,起来吧,以后就麻烦你了。”我起身去扶他。
没想他竟然猛地躲过去,不顾身上的伤,像是厌恶极了我,不想被我触碰。
只是马上他又是诚惶诚恐的向我磕头,我便好心安抚他,方才对他行为的不解便忘了。
就这样大了我六岁的十七开始形影不离的跟在我身旁,一刻也不敢离开我,十分的尽职尽责。
他常常一身黑衣,一副武士的打扮。
明明正是少年,却选择成为一名暗卫。
“十七,你几岁做的暗卫?”我坐在小院中的秋千上,他为我摇着秋千。
“十二岁。”他清冷的声音从不变过,他的性子孤冷寒冰,当真适合做我爹的暗卫,我记忆中,暗卫就这是这样沉默不语浑身透着冰冷逼人的杀气。
“十七,你可知道我爹的暗卫是不允背叛且终身追随的?”
“不知。”
“那你还来做暗卫?”
“小姐,我现在是你的守卫,已经不是暗卫了。”
他的话并不是我想要的回答,他不想说,我也就没问。
他在我身边,我总感觉日子像他的性子那样,淡淡的,一个不注意,一年就过去了大半。
“十七,快来陪我下棋。”十七的棋艺很好,我一边下棋,一边与他闲聊,他时不时点点头,很少回话。
直到我十四岁之前他也一直这样默不作声的跟着我,活像个透明人。
我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我主动与他说话,十七面冷心热,待的久了,我也感觉到他对我亲近了许多。
“十七,你看我好看吗?”我抱着铜镜,看着思思为我新梳的发髻也有了小女子的情怀,爱打扮起来。
他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不出错的奉承我一般:“三小姐是京城中官宦小姐皆不及的女子。”
他讲话总是淡淡的冷冷的,就连奉承人的话也没有任何味道。
我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冷淡的回答,我并不在意,只想让他帮我在眉间描一朵梅花,十七不仅写字美,画出的画也美极了。
他什么都好,就是傲气的性子,不像暗卫。
三年的相处,我知晓他精通诗词,一手好字比我大哥哥都要行云流水,他的风景画更是栩栩如生,不仅如此,在我爹的暗卫营中,他的武功也愈来愈强,也愈来愈爱读书。
我从未见过如此全能之人,以至于我在心底开始崇拜他,只是我爹说过,我将他当个最低等的下人使唤便可,我爹向来是个尊卑有别的人,他一定不喜我如此看待十七。
“十七,你再来帮我描朵花儿吧,你看今日思思化的妆多好看,就差你的花了。”
“是。”十七规矩的听从吩咐,没有任何表情。
他本就英俊清冷的面目,再加上他从不有任何表情,十七就成了妥妥的冰坨子了。
他拿起画笔,单膝跪地在梳妆台前,我有些忐忑,老实的闭上双眼。
眉间有画笔的冰凉,时不时感知到他的手在我脸前有些微微抖动。
“三小姐,您请过目。”我睁开眼,正好可以看见他举在我面前的铜镜。
鲜艳的梅花在我的眉间,灵动俏皮,我很喜爱,就像十七这个人,让我喜爱。
“十七,你可真厉害,不如教教我吧,这样我自己也可以画了。”我一边欣赏眉间的花钿,一边问他。
“三小姐,这一天两天学不成的,三小姐若是喜欢,属下日日为你描花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语气中填了些真诚。
我十分欣喜,虽然他性子冷,但我很爱与他亲近,听到他的话,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对他说:“好啊。”
十七在我庭院中舞剑的样子相当潇洒,我喜欢这样有本事的人。
看着他的身姿,我想起他刚来我院中练剑时差点伤了我,他像是不受控制的将剑锋对准了我,我反应不过来,眼看他手中的剑要刺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