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哥出征四年,受伤的次数已经算不清了。
“车马行的慢,估计还得要个十天半个月,不过太子讲北国的使信上说,这位使臣是北国十分出彩的一位公子,不仅通晓诗文,还对治国伦理大有见解,是为奇人也。”
北国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奇人?我不禁疑惑。
“可知名讳?”
“北境人皆称其为寒公子。”
这寒公子,是个怎么奇法?
你的新妾吗
战争在这段时间停歇了,就等着那寒公子与南洲国的求和情况。
只是两国互相都明白,他们北国近来交战都获胜了,士气高涨。
这处于上风者来求和确实令人觉得蹊跷。
四月又是桃花盛景。
那寒公子来的真不对时候,寒属冬独有,如今四月暖景遍布南洲国,他怕是来这儿不会那么顺遂。
我寻了个好天气,找到孙皿。
“孙哥哥,我们去尝尝今年的桃花酥可有变化?”
“好,清儿想吃夫君陪同是应当的。”
我等他收拾一番,我们二人才出府。
他握着我的手,走在我略前些,为我档开前方的行人。
成婚四年来,我与他并无夫妻之实,甚至我们从来不睡在一张床上。
这些并不是我有意而为,只是我们大婚后发生太大的变故。
整日照顾爹爹,又暗中派人去调查当年的事,我是铁了心要将之前那一战的后来事弄个清楚。
所以同床的事我早就忘了,而他也从没向我提。
或许是遵从我的意愿,他从来不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
我知道更多的只是十七被北皇抛弃后的事。
想起那个人,我的心不自觉的发颤。
我从未对一个人有这样复杂难捋得清的感情。
“老板,给我们拿一斤桃花酥。”孙皿边掏银子边对老板说着。
那老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孙皿。
“小姑娘,这是你夫君?”
他一脸奇怪的表情,大概孙皿也看出来了。
“我是她的夫君啊。”
那老板听后立马拱手赔笑。
“不好意思,这位郎君,您夫人之前年年都来买我这桃花酥,之前是一个比你略高一些,年年一身黑衣的男子。是我没得慧眼认错了身份了哈哈哈,不过您夫人的兄长,脾气属实古怪。”
老板不好意思的又多给我们拿了两块桃酥。
我知道老板说的十七,外人看来,十七的脾气可不就是古怪嘛,垮着个脸,跟谁都欠他钱似的。
只是自十七逃走后这些年我是第一年来这小摊子了。
“清儿,那老板口中所言之人可是你那名护卫?”
“嗯。”我牵起孙皿的手同他往巷子口走。
“可他……”孙皿还想说什么。
关于十七的我都不想听:“回去吧。”
桃花酥已买到,就回去吧,本想出来溜溜,如今常不出门,是越发一刻也不想离家了。
就在我们走出巷子口转弯后,我看见前方一身墨绿深衣的男子,带着面具,身后跟着几名侍从。
由于他身形看上去实在熟悉,而且整条街只有他带着一张木质的半脸面具。
他走近我与孙皿时,我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却意外的与他对视,那双眼睛,漆黑又冷漠,那眸子与十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