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他神情里的羞涩。
这才明白,原来他这几日学习驾马是为了带我出来。
我不由得觉得他些许幼稚又十分可爱。
正想回他话,前方不远处传来男子驾马的声音。
我们二人往前看去。
是名一身金缕黑衣,束发冠顶的男郎。
他带着那张木质的半脸面具,头发半束着。
是那日桃花巷口遇到的男子。
我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缰绳,眼前的男子坐在马背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皱眉,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冒犯。
不料想孙皿先向他拱手行礼。
“寒公子。”
孙皿十分客气有礼。
我看着面前的寒公子,却仅仅点头以示回应。
好一个高傲自大的寒公子。
“这位是孙太傅的夫人?”
“你就是北国使臣?”我抢先一步孙皿问他。
我见他对孙皿不善,我也没对他好语气。
“正是。”他不卑不亢,并不在意我语气里的不善。
“果然寒公子在礼仪上有你们北国骁勇不拘的国风。”
是个人也听得出来我对他的阴阳怪气。
“寒公子勿怪罪,内人从小莽撞惯了,皿代她为您赔罪。”孙皿听了我讲的话,十分抱歉向寒公子行礼时腰弯的更低了。
我见他这般低声下气,忍不住生气,我将军府的人,叶将军嫡女的丈夫何必这样受人脸色瞧。
再为了南洲国的脸面名声也不必对这般嚣张之人用好脸色。
“不妨。”寒公子看了一眼行礼的孙皿,继续盯着我。
见孙皿受气,我也毫不客气的盯着他,不再回避他的眼神。
“孙太傅的夫人看着面熟。”他语气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口吻。
我正怒视着他,听他说这话我不免一愣。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不知为何融会贯通。此人就是十七!他那双眸子与十七一模一样。
我与他何等相熟,这世间我最在意的除了亲人就是他。
他换了打扮,一副书生模样,声音也略沙哑了,但不知为何,我的直觉,眼前人就是十七。
我忘记生气,见着眼前许久不见之人,他好像察觉我认出他。
又冲我弯了下嘴角。
那些年中,我们日日相伴,他也甚少冲我笑过。
“孙皿,我想回府。”
“好,寒公子我等先走了。”话落他继续牵着马走。
“孙皿,上马。”
孙皿听了我的话身形一愣:“清儿你……”
我直接戳穿他的小心思。
“你学习驾马不就是想与我同乘一匹马吗?或者你不想与我一起?”
孙皿此刻不仅耳红脸也红的不行。
立刻上马,怀抱着我。
“清儿别先说了。”
然后又与十七作别:“寒公子,回见。”
孙皿不知道的是,他调转马头时,我与十七互相看着对方,而他对我做出他以前一直对我作的下人的礼仪。
除了没有单膝跪地,仍然之前那一套的抱拳弓腰,是将军府的暗卫只对主子的礼。
他竟丝毫不避讳我,直接向我揭示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