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无碍。”声音清冷,寒意冻人。
本王?所以……真是惹下大祸了!
杏仁赶紧道歉:“大人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伤我的人又不是你,你为何道歉?”
闻言,杏仁终于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此人一身金贵华服,眉宇之间英气勃发,却又有一丝忧郁。
整个人好如一颗挺立的青松,气质超凡,正人君子是也。
看着这人,杏仁下意识就觉得,他不会为难她,于是她老实答道。
“小宫女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奴才瞧她可怜,所以想要帮帮她。”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奴才,你凭何帮她?”王爷看起来似乎很感兴趣,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把杏仁问难住了,她只能凭心回答。
“奴才没有想那么多。王爷受伤了,奴才也像同样受伤一样难受。小宫女犯了错,如果奴才看了不管,也会很难受。”
盛光霁看着面前语气坚定,眼神清亮透彻的杏仁,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心中微微一动,如一湖死水般的心终于起了一层涟漪。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转化成了另一种。
他微微一笑,道:“你能这样想,很好。”
说完,不再搭理杏仁,转而看向宴席中央的歌舞。
杏仁放下心来,果然,这位王爷和外表看上去一样,是一位善解人意、气度非凡的人。
她再次出声道歉,然后带着小宫女离开了这里。
出了宴会后她叮嘱了小宫女几句,就赶紧去给另外一位大人取酒。
这边闹出些许动静,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可餐桌挡住了一半的视线,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盛景玉从杏仁给厉尘倒酒时,就注意到了她。
虽然不知她怎么做了御膳房的活,不过好在性格粗鲁孤僻的厉尘并没有为难她。
一晃眼,和苏妃说个话的功夫,他再抬眼看时,他的王兄正在同杏仁说话,眉宇间还带着笑意。
见杏仁匆匆离去,盛景玉不再关注此处。
同样关注了此处的还有傅君顾,和盛景玉不同的是,他从杏仁进来就看到了她,自然也看到了宫女打碎酒壶的那一幕。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杏仁同盛光霁交谈,他知晓一些唇语,于是也明白杏仁说了什么。
看完后,他对杏仁的兴趣更加深了。
或许,哪一天,他可以去找她玩玩?
玩些不一样的。
天色已黑,宴会上仍然歌舞升平。
杏仁匆匆取了酒来,这次特意拿了两壶。
果不其然,酒刚上桌,没一会儿就又被饿虎吞食般豪灌进了粗犷男人嘴中。
这次随着男人眼睛一瞥,她就明白了其中意思,又连忙去取酒。
至于坐在一旁的王爷,举止优雅的吃着茶水,嘴角含笑的看着节目,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不是杏仁暼了一眼他手指上的纱布蝴蝶结,恐怕也会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杏仁今晚原本是来看热闹的,结果节目没法专心看,一直在忙碌的来回取酒。
好不容易粗犷男人没再要酒,杏仁也没心思再看表演,赶紧离开了宴会。
庆功宴可能还要一个时辰结束,盛景兰得那时候才能回景安宫,所以她也不急着回去。
杏仁自进宫以来,一直都只在南三所和御膳房的范围内走动过。
后来到了景安宫,也只是在景安宫外小范围的活动过。
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就在周围逛一逛。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平台。
她回首望去,宴会已经离得很远了,只是仍能看见那处灯火通明,闻得一些动听乐曲。
平台中央有一处池塘,开了满池的荷花,粉粉嫩嫩,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