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边的公公还说要让姐姐也入宫选秀,母亲,姐姐可是养女啊!”
卓琦更气愤的还是宫里的人当着众人的面提起卓幸,让她难堪,今日那些个小姐明里暗里的笑她是嫡非嫡,她还只能假装不知道!
于是卓母与卓琦说了卓幸刚刚被宫里的马车接了去,卓琦一下便炸了,只她一人入宫面圣,况且此时天色已晚,万一……卓幸何时有这通天的本事勾搭上皇帝了?!
怪不得,怪不得皇帝会忽然提到她!
加上卓母这会儿又一心挂念着卓幸,生怕她不懂规矩惹怒皇帝,又一惊一乍的说卓幸方才打扮太素,这样面圣可不好,念念叨叨的,让卓琦更是憋的慌。
而听到卓幸要入宫面圣而不安的,还有侯府的李清尘。
——
卓幸心中所忧的与李清尘一样,她实在想不到皇帝要见她是为了什么,而近日来唯一牵扯到皇帝的便是为李清尘作的那幅画了。
李清尘总不会被识破了吧?
而李清尘此时忧的,却是卓幸会不会为了圣宠揭发她。
到了御书房,余平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忙道:“卓小姐可让皇上好等啊。”
卓幸此时也是慌的一批,手心捏的全是汗珠子,再让余平这么一说,只好道:“有事耽搁了,自会向皇上请罪。”
二人走到御书房门口,卓幸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她堪堪停住脚步,缓缓偏头盯着余平许久。
余平只是咧着嘴笑了笑,并未言明。
忽然,卓幸双手发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是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那日在周生布庄,那个面色阴翳的男人……
卓幸倒吸一口气,一阵凉风吹来,她觉得天灵盖都是冷的。
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仍抱着侥幸心理,可直到看到那御桌旁两幅构图相差无几的画时,轰的一声,心中那丝丝的侥幸轰然倒塌。
卓幸不死心瞪大眼睛再看一眼,可再看几眼她也不会认不得自己的画作啊!
于是,卓姑娘开始装死了。
收敛了方才慌张的神色,卓幸一脸淡定的给皇帝行了礼,他不喊她起来,她就一直跪着盯着那桌角看,一时间气氛竟安静的诡异。
余平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半口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听见龙椅上的人说话,道:“抬头。”
卓幸是先抬了抬眸,眼神往上瞟确定皇帝是在跟她说话,这才缓缓抬了头。
赫连慎将扳指摘下放在手中玩,可就是这么慢悠悠的随性的动作,才更凸显帝王的喜怒无常,卓幸不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如何,更是不敢轻易出声。
“听说卓家长女画技了得,你且评评这两幅画。”
卓幸讶然,深宫后院,他去哪里听说的?
不过她很快就将目光放在那两幅画上,十分内疚,装傻道:“臣女惶恐,自幼便被人笑是无才无德,更不懂的评画,辜负皇上厚望,望皇上赎罪。”
闻言,余平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皇帝,只见皇帝眯了眯眼,余平替卓幸捏了把汗,哎哟喂,皇上这神情摆明了不高兴啊!
赫连慎轻笑一声,在这狭小的御书房内显得有些突兀,卓幸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那人笑说:“看来华烨街的铺子不是你的了。”
接着,一封奏折扔到卓幸面前,啪的一声,她心中那根从进来到现在紧绷的弦也断了。
第6章
听到华烨街的铺子时,卓幸已经是呆滞的状态了,当她颤颤巍巍打开奏折,猛地抬头看皇帝。
奏折里是大臣上书举发一些官员置办产业,压榨百姓之事。
虽然这奏折中所提之事与卓家无关,但卓幸焉能不知,皇帝不就是借着这封奏折敲打她吗!
卓幸一下跪直了身子,道:“皇上,那间铺子是臣女一人所为,卓家不知,也与卓家无关!”
她不是怕连累卓家,她是怕被卓家发现。
若是卓母知道她在外偷偷开了间铺子,恐怕她就离滚不远了。
那上头的人慢悠悠回了一声哦,又叹了口气道:“近日曲县水患,国库空虚,朕那些大臣是一毛不拔,你既然懂得置办生意,不如给朕出出主意?”
余平听闻,耳尖动了动,皇上这是要……欺压弱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