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太后又想到什么,一口气没提上来,指着皇帝道:“好啊,好啊!皇帝,是你在算计哀家,是你做的此事,是不是!”
凤栖宫的宫人垂下头,不敢去听宫中的密辛。
赫连慎倒是没有顾及,只朝太后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嗓音,阴冷冷道:“母后,朕想要的皇位,是万人之上,可母后为何偏偏要坐阻碍朕的那颗石粒呢?”
太后再倒抽一口气,还好有刘嬷嬷在后头拖着,要不就这么倒在地上了。
太后不甘心,骂道:“你屋里那个狐媚子,你想让她做皇后,呵,皇帝,到时候阻碍你的,皆是满朝大臣,皇帝想要一个个处死么!”
赫连慎幽幽的望向她:“与朕不是一条心的人,处死又如何?”
太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彻底歇了声。
太后与皇帝的这番谈话,很快就被宫人说给卓幸听了。
虽说娘娘想坐上那个位置会有很多人阻拦,皇上定也是为难,但平华心中正偷着乐呢。
她小嘴儿跟摸了蜜一般,道:“皇上对娘娘是真好,往后就算娘娘位份不升,那在皇上心中也是无人能比的。”
卓幸在床上笑了笑,将平华剥的瓜子儿一口气倒在嘴里嚼着,注意力却不在这件事上,反而问:“你说皇上要将悦亭送去和亲?还是钟乳国的四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写完了
第75章
钟乳国的四王爷在钟乳国是名声大震的, 个头高壮, 骁勇善战,钟乳国的皇帝赐给他的奖赏都快将他的府邸给淹了, 所以这个王爷还很有钱。
但是在他们这儿,钟乳国的王爷就是个傻大个,还是个不太俊的傻大个。要知道, 本朝的姑娘个个都是目光短浅的,男子皮相若是有个七八分, 身世差一些也是无妨的。
可这个四王爷的皮相, 被传的是其貌不扬, 又脾气暴躁。自打皇帝在朝堂宣布了和亲的圣旨后,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有落井下石的,也有替她惋惜的。
而乐亭的婚事,皇帝未明说, 但谁都知道是要嫁给正日日高升的季大人的。
悦亭不服的扫落了一屋子瓶瓶罐罐, 季良善如今也算位高权重, 又是皇兄倚重之人, 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却许给了乐亭!皇兄就是不公平,偏心都偏到没边儿了!
可其他事她能忍,独独婚事是忍不了的。她堂堂一个太后之女,却逃不过和亲的命运?笑话!
可是, 近日她去求见皇兄,全被余平那太监用皇上政务繁忙给拦下了,她又去求母后,可母后都自身难保,更别说帮她了!
贴身宫女凑近,给悦亭出了个主意:“公主,要不然去求求静贵妃?都说皇上要立后,静贵妃是大长公主的女儿,说来也与公主是表亲,说不准她能帮上呢?”
悦亭面容缓了缓,被宫女这么一提点才想起李清尘。
她忙起身收拾容妆,就要往李清尘那里赶。
说来李清尘也觉得好笑,悦亭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竟然以为她有这个本事去说服皇帝收回成命?果真与她的母后一个样,看不清局势。
李清尘委婉推辞道:“公主,您真是好看本宫了,皇上许久不来我宫中,难道公主不知晓么?”
悦亭脸色一沉:“可那幸妃怀着龙胎身子不好,本公主也只能来找你了。”
李清尘无奈,摇了摇头,觉得这悦亭可真是傻的可爱,便将如今的局势给她理一理。
“本宫的父亲是侯爷,母亲是大长公主,本宫依靠侯府,本可在端贤皇后逝去后坐上后位,可如今侯府式微,皇上已经不将侯府放在眼里,那本宫也就没了这个依仗。”
悦亭细细听着,没插话。李清尘小抿了口茶,又继续说:
“再之后,太后有意扶我坐上后位。虽说相府也不复从前,但太后毕竟还是太后,若是得她相助,本宫一样有几分把握能当上皇后。可是公主,如今呢?如今如何了?”
悦亭倒抽一口气,仿佛现在才将宫中微妙嗯局势看破。
她紧紧握着拳头,面上惶恐:“你的意思是,皇兄故意的?”
李清尘抬眸笑了两声:“我的公主啊,莫不是真看不清?你的皇兄早就视相府侯府为眼中钉,好不容易断了他们的根基,又怎么会让李氏的人再登后位?不管是侯府李氏,还是相府李氏,在你皇兄这儿,再无可能了。瞧,就连太后娘娘都要被送出宫去,而你,堂堂太后的嫡公主,不也要去和亲?”
悦亭眼前晕了晕,她带着哭腔道:“所以,皇兄是故意送我去和亲的?他分明可以挑选一位王府郡主,可他却让我去了!”
李清尘留了个心眼,状似无意道:“如今说话最有分量的,谁也比不上幸妃了。”
悦亭蓦地一顿,急急告辞。
宫女一路拦着悦亭,却怎么也拦不住。
“公主,皇上都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幸妃静养,奴婢去太医院问过了,幸妃娘娘身子如今真经不起折腾,公主还是别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