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静贵妃出乎意料的来了这么一出, 可就连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夭儿帮着收拾东西, 指使着底下的奴才们小心手脚:“这都贵着呢, 小心点儿放!摔坏了要你们脑袋!”
李清尘端坐在窗旁,视线从窗外收回,放下茶杯,提醒着:“夭儿。”
夭儿立马敛了神气,但她不明白她们娘娘究竟为何要走这么一步!
侯府明明传信过来说,一定会全力以赴助娘娘登上后位的, 可娘娘却忽然不争了?说什么修身养性,这可不是娘娘的作风啊!
夭儿越想越委屈:“娘娘,咱们就差一步,差一步就能搬进玄坤宫了!”
李清尘嗤笑,偏头缓缓道:“说不准,这一步走进的不是玄坤宫,而是冷宫呢?”
夭儿一惊:“娘娘何出此言?”
李清尘缓缓抬手扶了扶发髻,将手搭在夭儿手背上慢慢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口:“就算住进了玄坤宫又如何?住进玄坤宫的怕只能是死人吧。皇上原就没想将玄坤宫作为皇后的寝宫。”
见夭儿还不懂,李清尘摇了摇头:“凤栖宫,才是真正的凤凰的寝居,而玄坤宫,不过是另一个冷宫罢了。”
宫里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位份高的嫔妃,皇后薨逝之后她不懂,以为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现在太后也被迫迁去青台山,她若是还不懂,那可真是愚蠢到家了。
皇上要的皇后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那便是卓幸,任何阻碍的人,都只能死。
卓幸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惊着了在一旁扇风的平华。
平华忙放下蒲扇,这摸摸那摸摸的:“娘娘可是着凉了?这可不行,奴婢去请太医。”
卓幸还未来得及拦,平华便一溜烟跑了,她只好无奈摇了摇头,自己摇着扇子。
天气回暖,她的月份也大了,正是出汗的时候,每日都觉得热的不行。
赫连慎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卓幸半躺着,一边打着呵欠眯着眼,半醒不醒的样子,一边还有一下没一下给自己摇着扇子。
他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蒲扇,替她扇着风:“可有不适?”
卓幸一下惊醒,看到来人眼睛亮了亮,一开口便问:“静贵妃要搬去静安宫,皇上准了?”
赫连慎颔首:“为何不准?她已经动身,这会儿想必已经住进静安宫了。”
卓幸低头细细想了会儿,眉头蹙了蹙:“她毕竟是贵妃,而且侯府那里又如何交代?”
赫连慎弯了弯嘴角,捏着她如今养的白白胖胖的手玩着:“李清尘,是个聪明人。”
卓幸眨了眨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进宫的大道上,本着一身蓝白雪纺纱裙的女子缓缓倒下,她稍稍低头,胸前一把利剑从背后刺穿,剑刃滴着血,她还没彻底昏死过去那衣裙便被染成了血红色。
只听身后有人在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惜了。”
另一人回他:“行了,复命。”
静安宫里,李清尘清心寡欲的缝制着绣品,纯粹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夭儿附耳说了两句,李清尘面上先是一惊,然后渐渐归于平静。
她忽然一阵后怕,李清尘扯着嘴角自嘲的笑着,还好早早退了一步。
相府想用一个李梧去代替死去的端贤皇后,瞧,可算如愿了。她同端贤皇后一样,不过死的更惨些。
只是李清尘万万没想到,皇帝下手如此狠,真是一点儿余地也没留。
在宫门外死了个相府的女儿,这事儿自然是轰动一时,大理寺着手查此案,一个多月了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相府李氏儿女众多,死了一个李梧,府中当然是震惊一时,悲痛一时,但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丞相咽不下这口气,李梧就算只是个庶女,那也是他精心挑选的未来皇后!
他思来想去,如今正是夺后之际,李梧在这个放下被谋害,难道是巧合?他这么一寻思,便笃定害李梧的人定是卓幸!
如今最有望坐上后位的人,可不就是那个卓幸么?她自知若是皇上同意让李梧进宫,那便威胁到她在宫中的地位!
丞相气的拍桌震怒,又不能现在就上折子禀明情形,落得个诬陷嫔妃的罪名,但心中的怒火需得找个地方好好发泄才好!
是以,他一大早便去了卓府。
呵,看到卓益忠他更是一肚子的火气!这个老家伙几十年来便与他作对,却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居然妄想做继后?
痴心妄想!
卓益忠毕恭毕敬听丞相胡乱骂了一通,面色却不为所动,半响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立幸妃为后,这是皇上的提议,丞相若是看不惯,自找皇上说去。”
丞相一口气哽在胸口,笑的发抖:“一个养女……”
皇上想立卓幸为后一事,整个临都都传遍了,可卓益忠不愿这些后宫的事牵扯到政务,便严肃的同卓家上下说过,这事子虚乌有,莫要听信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