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幸那钱袋里是两个金元宝,老妈妈看了惊喜不已,听卓幸要替这俩丫头赎身,二话不说叫人拿来了卖身契,当场便撕碎了。
这两个金元宝,可是赚了!
卓幸颠着钱袋子,老妈妈的眼神就在钱袋子上流转。
“本公子暂不知如何安排二位姑娘,不如妈妈准备两间房,让二位姑娘在杏春楼暂住一段日子,如何?”
老妈妈的眼睛都快贴在钱袋子上,胡乱点着头应:“自然好的,好的好的!”
卓幸手一送,钱袋落在桌案上,一下便被人捞了去。
蓦地,卓幸眸光冷冽,沉声提醒说:“这二位姑娘是给贵人送去的,若是伤了半分,我看妈妈也没法交代。”
老妈妈怔了怔:“公子放心,海棠姑娘与李霞姑娘杏春楼定好生照料,不让旁人怠慢半分。”
出了杏春楼,天色早已暗下来。平华仍是不安道:“小姐若是真要这样做,定会惹皇上不快的!”
卓幸拍了拍她的肩,一本正经说:“哪个男人不贪女色?这女人嘛就和银子一样,永远不嫌多,永远存不够的。”
平华张了张嘴,没话说。
而那个卓幸口中贪恋女色的皇帝,正蹙着眉头听乐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乐亭说了许多宫外新鲜事儿,见她皇兄无甚兴趣,话锋一转,道:“早听闻卓府苛待养女,皇兄可不知道卓姐姐原来住的屋子是怎样破旧,看起来倒像是卓府亲女身边的婢女一般。”
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执笔的手一顿,墨汁滴在米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赫连慎眸光晦暗的抬了头,薄唇轻启:“嗯,继续。”
乐亭又将画舫里王茗容的话学给赫连慎听,余平在一旁也听的心惊胆颤的,果然低头一看,这皇帝脸色已经黑得如这墨汁一般了。
乐亭学着学着被她皇兄这般脸色唬住了,不敢再继续说。
余平适时插了一句话道:“奴才听说前几日卓姑娘已搬离了卓府,想必过得自在了些。”
乐亭不知道卓幸在府外还有生意,直问:“那她一个女儿家能去哪里?皇兄,要不将卓姐姐接进宫来,也堵了那些人的嘴!”
赫连慎轻飘飘的掀了掀眼皮子:“姑娘家少操心这些事,回你宫中去。”
第28章
乐亭撅着嘴不情愿的走了。
“余平。”
乐亭一走,皇帝放下狼毫,啪嗒一声。
余平闻言忙道:“皇上,奴才的人回来说,说卓姑娘进了杏春楼。”
赫连慎蹙了蹙眉,反问:“杏春楼?”
余平面色带了点红,小声解释说:“就是烟柳之地。”
显然,赫连慎语气中带了点不悦,沉声问:“她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姑娘还花重金买了两位女子,许是人手不足,买来伺候的吧。”
余平说着也觉得不对劲,人手不足怎么要去那种地方买丫鬟?
不过很快,他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月末,卓幸照例进宫给皇帝奉上月利,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宫外有个褐色长袍的男子在候着,脸色多有不耐。
平华先下了马车,再扶卓幸下来,一眼便看到了冯耀。
车夫帮忙将货卸了下来,领了碎银便走了。
“此人名冯耀,是余妃娘娘的表弟,小姐做了这笔生意,想必短了冯耀的回扣,他不会给小姐好脸色呢。”
卓幸耸了耸肩,无畏道: “我要好脸色做什么,将账结清楚就好。”
可惜这账,她还得亲自去御书房找皇帝结。
待卓幸走近,那冯耀的脸色变了变。原本他是如平华所言没什么好脸色,可这送货的竟是个女子?
之前她找人打探过,偏生没打探出个究竟。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商户,竟然截了他的道。
而且本这些进货之事一向由内务府管,结果皇上不知怎的,将账钱一事揽了去。
冯耀也正是好奇是什么人有如此殊遇,这才亲自来接货。
“在下冯耀,敢问姑娘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