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你的订婚戒指吗,切茜娅?”
“我已经和你分手了,亚迈伊蒙,那不是我的戒指。”
“我曾把它赠送给你,它就永远是你的。”
亚迈伊蒙从自己的小指上拽下来十字星戒指就向她的手上套。
“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回去之后才想到,一定是玛尔维娜对你说了什么……”
切茜娅将十字星戒指握在掌心。一直把戒指捂的很热很热。
她拉过亚迈伊蒙的手,轻轻给他把十字星戒指推回了小指上。
“别问了,就这样吧。”
切茜娅快步走回了餐室里,她先漱去了血腥味,生怕再被瓦勒斯卡察觉。
在玛尔维娜的预言中,瓦勒斯卡就是最先察觉她生病了的人,而且最后也是因此失去了神明的身份。
“你没有把甜饼放进烤箱吗?真是太好了,瓦勒斯卡!”
切茜娅的声音还和先前一样的轻快,“我想在甜饼上印个图案。”
她用叉子尖在甜饼上小心地画着,最先画了个兔子。
“像不像你?”
切茜娅调皮地指给瓦勒斯卡看,她咽着嘴里的血腥说,脸上笑着,嗓子酸涩的要裂开,“这个还是巧克力味的呢!”
她给每一个甜饼上都画,有的画了猫咪,有的画了马,有的画了阳伞,最后想不起来画什么了,就在上面写了个“C”——她名字的首字母。
“这些都是我的!”切茜娅得意地说,“大约要多长时间才能烤好?我已经等不及要吃了。”
切茜娅随口聊着天,眸光触到烤箱里的甜饼,忽然微微一颤。
写了“C”的,竟然碰巧是唯一一个草莓的甜饼。红色的草莓果酱从C的边缘涌出来,殷红的,草莓果酱。
切茜娅抿唇,收回了目光。
这时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响,切茜娅透过窗户向外看去,是拉兹罗回来了。
她心口不由得一跳,那天晚上之后,因为需要在西部引发一场瘟疫,拉兹罗就去了。她本来以为到神殿见不到他的。
“真他妈烦死了。”拉兹罗在外面咒骂着,“这次一点也不顺利。人类对瘟疫防备的越来越严密了,还得我亲自上门去杀掉他们!亚迈伊蒙,你在南部的饥荒怎么样?我听说他们在调运粮食。”
“没有粮食。”亚迈伊蒙声音平静,“调运的人在中途被我杀了。”
“果然还是早阻断比较好。”拉兹罗说,“下次我第一批就解决所有会医术的人!”
切茜娅嘴里咬着甜饼,侧耳倾听着他们关于灾难的谈话。
瓦勒斯卡伸手擦去了切茜娅指上的巧克力浆,她才意识到自己巧克力已经流了一手。
“哦,真抱歉。”她回过神来,巧笑起来,“我都没感觉到。”
甜饼是刚烤出来的,巧克力浆把她的手指都烫红了。她居然说没感觉到。
瓦勒斯卡提起切茜娅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切茜娅笑着说:“是不是带着巧克力的味道?”
瓦勒斯卡没有接话,他说:“切茜娅,我想知道你对灾难的看法。”
每一次的灾难,对人类来说都是重大的伤亡,然而在神明口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烦人事——他们得亲手去杀死那些不肯乖乖死去的蝼蚁。
切茜娅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一切都是矛盾的。她接受不了其中任何一种可能。
不过也用不着切茜娅头疼了,因为拉兹罗懒散地走进了餐室里,“好香啊,是什么吃的?切茜娅,你也在这儿。”
瓦勒斯卡注意力瞬间转移了,他坐直了身子。
切茜娅一揉身坐进了瓦勒斯卡的怀里,双手攀着瓦勒斯卡的脖子看向拉兹罗,“嗯,瓦勒斯卡请我来吃草莓甜饼呢。”
“那个呀。”拉兹罗意味不明的说,“怪不得五月份的时候,果酱被我偷吃了,他那么生气。”
他目光扫过切茜娅,自己倒了杯咖啡出去了。
切茜娅歪身坐在瓦勒斯卡怀里,他身上本来有股很好闻的树木冷香,现在融合上了面包房里的甜味,闻起来舒适又惬意。
她也不着急,只是一边吃着甜饼一边和瓦勒斯卡说话,一会儿说伊莲做的手工,一会儿问起送信的鸽子,多的好像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也说不完。
直到甜饼只剩了一半,切茜娅伸伸懒腰站起来,“我觉得应该给他们送点甜饼去,你还吃得下吗,瓦勒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