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誓死捂好替身马甲——香菇灌汤包
时间:2022-03-25 08:29:04

  “王家已推选出下一任家主,可能要重振旗鼓,发誓报仇雪耻。”
  “谢家内并不稳定,正在经历变革,还好祁仞璧出手相助,帮了谢争春不少。”
  ...
  屋内,少年少女的话语接连响起。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这一个月内修真界巨大的变化,更新换代。
  秋露浓吃着东西,翻着最新的话本,一句话也不问。
  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似的。
  即便这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
  “大人,祁尊上在谢家外候着了。”
  屋外侍卫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秋露浓将脸从食盒中抬起。
  她反应过来,也只有祁知矣会被称作尊上了。
  “是祁知矣把从魔界带出来的。”
  谢争春解释。
  “不过,他至今仍是魔修,我不放心,并未允许他踏入谢家。”
  “他这些天就在外面候着。”
  庄羽补充了一句。
  秋露浓愣了一刻。
  祁知矣的武力,只怕是整个谢家加起来,都不敌他。
  他竟然会这么听话。
  得知秋露浓醒后,祁知矣也想进谢家,见她一面。
  就这件事,谢争春和庄羽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话里话外,对祁知矣透着戒备。
  “不是,你们不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吗?”
  秋露浓抬起头来,视线在这两人之间打转。
  她上一次见到这一幕。
  还是在玄天宗醒来时,庄羽对来探病的谢争春,满是戒备。
  这两人呆在原地,面面相窥,然后慢慢的放下握紧的拳头。
  在一片狐疑的视线中,祁知矣神色漠然,缓缓走进屋内。
  门被轻轻合上。
  灿烂的阳光落在们上,庄羽和谢争春守在屋外,各自都觉得对方有些蠢。
  “你觉得他们会聊什么呢?”谢争春问,一脸担忧。
  “祁知矣的算盘,我们可猜不准。”
  庄羽的脑袋靠在门边,神情认真。
  “不过,秋姐可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被说动的人。”
  “她和别人不一样。”
  “她从来不看轻自己在世间的位置。这是我感到最惊奇的地方......她就像没有被这世界教化过一般。”
  谢争春蹙眉,沉默不语。
  “走了。”
  庄羽忽然起身,拍了拍灰尘,一个跃步御剑飞到空中。
  “你干嘛去?”
  “回家啊。我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从魔界醒来后,我突然想起好久没见到我爹了。”
  庄羽的声音雀跃。
  “你也别担心了。祁知矣若是想干什么,还会等到今天吗?”
  “他更不会把秋姐交到你手上,你还看不懂吗?”
  少女的身影缥缈,消散在天边。
  谢争春长叹了一口,闭眼揉了揉眉心。
  他忙着交接谢家的事务,平息反抗,已经一个月不眠不休了。
  ◎最新评论:
  【唔?所以小柳的爱是前世的本能嘛? 行之真的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再次感叹 只剩一个小祁了 我没股了呜呜呜】
  -完-
 
 
第75章 尾声
  ◎ 命运好似给予人选择,又从未让人跳脱一开始的既定命运。◎
  春日清脆的鸟鸣声穿过绿叶, 阳光和阴影将屋内切割开来。
  青年推门而入,少女在桌前抬起头来。
  秋露浓目光好奇又澄清,无数灰尘和阳光在两人的视线中缓缓流动。
  想说得的太多。
  如今这样面对面相望。
  这才想起来, 他们并没有过多少,能这样好好坐在桌前聊天的时候。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秋露浓问。
  “当然。”
  祁知矣抬眸,微微侧头,青丝垂落。
  “那就好。”
  秋露浓点头, 眨了眨眼,
  “修真界的人都很忌惮你, 得哪天找个时间,给你洗刷一下污名。”
  她说得很轻松。
  “你就不害怕?不害怕我走火入魔,失去控制,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祁知矣笑了起来,眉目生春。
  “可你不是说了你能控制自己吗?”
  秋露浓理所当然。
  “古往今来是这样, 可就一定是这样吗?”
  “说不定, 你就是第一个, 能控制自己的魔修呢?”
  她言之凿凿, 说不出是信任,还是偏袒。
  这世上, 估计只会有她,是这样想的吧?
  祁知矣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这几百年间, 你做过的那些事。”
  秋露浓的目光低垂, 思索片刻后,又抬头问,
  “有后悔过吗?”
  “你本应早就飞升上界, 位列仙班的。”
  后悔吗?
  遇见的这些事, 认识的这些人。
  祁知矣每每回顾自己的人生, 都会感慨,后来所谓一切随心做出的决定,早在一开始就做有了隐晦的暗示。
  王行之心怀天下,总是事事都放在心上,却唯独苛责自己。
  他不愿愧对家族,也不愿放下秋露浓祁知矣。
  所以,最后他最不珍视的自己,在倾轧之中粉身碎骨了。
  简行斐前半生平顺安康,只想在建康做个无所事事的世子爷。
  喜欢的姑娘不喜欢自己,便是他最大的苦恼了。
  因此,当有人摧毁了他的幸福,他愿意赌上自己的整个人生去报仇。
  而面对那一场美梦之中的唯一幸存者秋露浓,他又一贯的手足无措。
  祁知矣少年时颠沛流离,被视之位蝼蚁、包袱,不值一提。
  他天真又倔强的认为,用权力和力量武装好自己,便会被重视,被爱。
  他未曾想到,这世间还有另一条路——即便你什么也不拥有,我们依然接纳你。
  因此,他在秋露浓和王行之面前溃不成军,毫无抵抗力。
  也因此,他在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后,以一种固执到极致的方式去复仇。
  从一开始,他们的故事便已经注定了。
  命运好似给予人选择,又从未让人跳脱一开始的既定命运。
  心中百转千回,祁知矣一时哑然,抬头却发现,少女正眨着眼望向自己。
  双眼亮晶晶的,瞳光温暖。
  愣了片刻,祁知矣摇摇头,说。
  “我只能告诉你,入魔这件事,我并不觉认为自己不幸。”
  “因为这也让我发现了另一个自己,截然不同。”
  祁知矣没有再多说
  秋露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谢了几句。
  窗外微风四起,几缕阳光扫在少女脸颊,衬得肌肤透亮白皙。
  两人坐的并不近,气氛和煦。
  秋露浓面前摊开一本最火的话本,视线偶尔从那上面擦过。
  看得出来。
  比起祁知矣,话本对她的吸引力也不弱。
  祁知矣诡异的沉默了一小会。
  他静静地看着秋露浓,目光介乎澄澈和温柔之间。
  一口鲜血,骤然吐在了素白的窗上。
  青年的袖摆遮住半张面容,垂眸,神色恹恹,水墨画般的面容渗出几分憔悴。
  “你怎么了?”
  秋露浓站了起来,终于有些紧张起来。
  “没什么。”
  祁知矣面色苍白,更衬得人如白纸般脆弱。
  他的目光透彻,半敛着眸子,视线触碰到秋露浓时闪躲几番。强装淡定得让人疼惜。
  “你是不是......给我疗伤的时候,自己受伤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
  祁知矣语气很弱,眉目淡淡。
  让人想起“我见犹怜”这句话来。饶是秋露浓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不对。
  总算见到了秋露浓紧张的模样。
  祁知矣垂眸,和她又是在屋内推辞了一番。
  “你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我要去闭关,化解心魔了。”
  祁知矣推门而出。
  步伐还是那样的缓慢轻柔,有几分强撑的味道。
  直到走出了谢家,祁知矣才重新恢复到原先的模样,神采清冷如莲,身姿如玉。
  每一颦一顾都宛若谪仙。
  与此同时。
  祁知矣走后,谢争春翻窗进来,神神秘秘。
  “忘了和你说,在魔界我们还找到一个人。”
  谢争春靠近秋露浓,慎重道。
  “萧柳。”
  “他还活着?”
  秋露浓猛地蹦了起来。
  ... ...
  这一年的夏天,益州附近的小村庄里,有人捡到了一个少年。
  捡人的人,是个孤寡的老猎人,靠山吃饭,独自住在深山旁的一个小屋里。
  他早年失去了妻儿,本以为要孤寡老去。
  没想到捡到这样一个年轻人,便想着,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养。
  取了个名字,叫狗蛋。
  被他捡来的狗蛋,是个分外俊美的少年。
  因为俊美得超出这些乡野之人的想象,一开始,他们甚至把狗蛋当做妖怪。
  狗蛋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
  他性格有些古怪,沉默寡言,不爱笑,总是木着一张脸。
  所幸人很聪明,村子里的人逐渐接纳了他。
  “八月二十号,村子里裁缝铺子的老板娘,给狗蛋送鸡腿......二十二号,村长女儿去偷看狗蛋,没有交流......”
  秋露浓捧着一叠厚厚的信纸,越看越无语。
  “我让你们去监视他,报告每天的举动,就这?”
  “秋大人!狗蛋每天除了睡觉干活之外,这就是他和外界的全部交流了。 ”
  传讯符中,传来那人委屈的声音。
  秋露浓坐在树上,看了看,不远处跟着老猎人打猎的萧柳。
  她也一阵无语。
  谢争春捡回来的萧柳失忆了。
  可她分辨不了,这个存活的魂魄究竟是萧柳,还是十七。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秋露浓将萧柳扔到这个村镇里。
  他每天的每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
  以便于秋露浓观察。
  叹了口气,秋露浓飞到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
  她早前扑哧扑哧挖好的两个小土堆,都还在这,竖着两块木质的墓碑,还没有字。
  这是她选好的风水宝地。
  按照佛门的算法,扑哧扑哧算了一通,选了个据说投胎转世能投到一起的地方。
  拿起毛笔,屏住呼吸,认真的写好几个人偌大的字。
  王行之之墓。
  天女幽之墓。
  “这里的环境不算太好,不过你们应该也不在乎这些吧。”
  “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能见面了......如果我早知道就好了....”
  “我不该说这些丧气话,以后有空我会多来看你们的。
  “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记得托梦给我吧。”
  ...
  秋露浓盘腿坐在墓前,叽叽歪歪一通。
  最后,她起身拂袖离去,墓碑旁绿草如茵。
  三日后,秋露浓拎着食盒,再来这时,发现墓前多了个人。
  夏末的山林绿得浓郁。
  林边立了个孤零零的身影,愣愣的盯着碑上天女幽这三个字。
  一段日子不见。
  萧柳还是那张貌若好女的脸,却像完全变了个人。
  那张阴柔又自怜的气质不见踪影,像个最普通不过的漂亮少年一样,目光清澈而空洞。
  他非常执着的在寻找一个本来就没有的东西,焦虑烦躁又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过。”
  少年认真的说。
  他看着“天女幽”,脸颊落下一道清泪。
  秋露浓惊讶的停在原地。
  这是.....萧柳吗?
  究竟是十七在最后一刻,善心大发,动用仅存的力量救活了萧柳呢?
  还是十七在准备什么新的阴谋?
  带着热浪的风吹过,少年转身,见到了秋露浓。
  他睁大双眼,疾步大跳到到秋露浓面前,抓住了她的衣摆。
  “你要干嘛?”
  秋露浓原本还在思索,抬眸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姑娘,我们见过吗?”
  萧柳冥思苦想。
  他想的有些急躁,但老猎人教他的还记得,并没有太过失礼。
  这也行?
  秋露浓在心中吐槽。
  “你离我远点。”
  秋露浓板着一张脸,迈步准备离开,又被萧柳拽住了衣摆。
  拉扯几番后。
  萧柳已经认定了,秋露浓认识自己。
  他慌不择言。
  “我不走!你是不是嫌我拖油瓶?”
  “你是不是其实认识我,故意把我扔在这的。
  说着说着,少年又哭道。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孤独。不要扔下我好不好,我会干活、喂鸡.....”
  “.......”
  秋露浓以手捂面。
  不远处,绿色的浪潮翻滚,人间正是热闹炙热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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