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拾西
时间:2022-03-25 08:37:06

  伍舟被她好一顿说,才终于理解了一些,表示自己不会多言,二人回去。

  洞房里意外的空空荡荡,该安静坐着听祝福的长公主此刻正坐在床畔同小玉有说有笑,每个新娘子都罩着的红盖头,直接扔在了床上,无人问津。随性的有些令人惊讶。

  “你们说完悄悄话进来了呀。”苍沐瑶听见动静朝二人招招手,伍舟嘴一咧便过去了,柳思有些扭捏,但有伍舟在,犹豫都没开始犹豫,就被一把拽了过去。

  苍沐瑶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们二人感情不错。都坐吧,一个个进来都要说我两句,着实烦人,还是你两爽快些。”

  “伍舟你何时回来的?你随沈煜去的西北,这次也是跟他回来的?”苍沐瑶要是提前知道伍舟回来了,说不定今日便不会这样惊讶了。

  伍舟摇首,“我比沈大哥早一些回来,上个月在阵前受了点伤,险些没了命,那时候就启程回长安了,养伤养了一个月这才被放出来的。”

  “伤?”苍沐瑶看伍舟生龙活虎,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左右都没有人,伍舟不扭捏,直接撩起衣裳,“喏,从这到后头,一长条,差点就被砍死了。”

  “啊!”柳思捂着嘴,从没见过这样的伤口,“你你你……”

  伍舟笑了笑,“大惊小怪,小伤。”

  这还小伤呢,柳思整个人都晕眩了,苍沐瑶亦皱起眉头,“得亏你命大。”

  伍舟摆手,例行要夸沈煜,“我这算什么呀,沈大哥一刀在脸上都活过来了,听说当时得亏他身上带这个竹匕首,恰好挡掉了心口那一刀!这一次沈大哥打的忒狠,简直是把匈奴当孙子打,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嫂子你没这机会去西北看,这一尊大杀神,百步开外就能让人吓破胆。”

  “等等,什么匕首?”苍沐瑶拦住伍舟,追问道。

  “就是个竹刻的一个匕首,我瞧见过,上头还刻着首歪诗呢,沈大哥不让我碰,每天跟宝贝似的挂在腰上,不知是哪来的,大约是哪个庙里求得?这样福气。”伍舟说道。

  苍沐瑶掩嘴止不住的笑了,难怪那厮冬日里回来总是摸自己腰上挂的玉佩,原来如此!

  柳思从没听过这么凶险的事情,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其实不该多问,“兴许是家里人给的护身符呢。”

  伍舟摇头,“家里人?镇远侯府跟他关系差着呢!门口坐着的侯爷,你瞧见他的脸没有?黑成锅碳了,你就是不知道侯爷,你也该知道沈舒月吧,他那个三妹,巴不得沈大哥死呢,还护身符,不给他下画小人那都是良善了。”

  苍沐瑶的笑容一顿,镇远侯府她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沈煜和沈舒月都是嫡出,却从没想过一个嫡出的大少爷为什么会和侯府水火不容。

  柳思则一下子白了脸,伍舟这话莫不是在说她柳家娶了沈舒月怎么还有脸呆在这吧。

  “诶?你们都不知道吗?沈大哥出生的时候侯爷在阵前差点没命,然后回来就找了算命的,说是沈大哥出生命里带煞,克父克母,所以先侯夫人难产而亡,而侯爷九死一生,镇远侯一怒之下在沈大哥还没出月子的时候就丢去了南山寺,一直到十几岁才回来的呢。”

  “这在长安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惊讶啊,沈大哥平日里基本上不回镇远侯府的,不在兵部一般就在东宫。”伍舟摸着脑袋,想不通,这两个莫非都是大家闺秀所以不听八卦的?

  苍沐瑶没说话,笑容完全凝固下来,她查了柳家,查了东宫,一直都没有去动镇远侯府,却怎么会忽略那么重要的事,之前的种种无悔本可以避免,却因为她的疏忽……指尖一下抓住了腰侧的玉佩,心头隐隐作痛,她明明都已经要和沈煜成亲了,竟一点点都不了解那个人。

  一丝一毫都未曾了解。

 

 

55

  夜幕降临、宾客纷纷告辞, 红烛影影绰绰跳动的频率仿佛苍沐瑶此刻的心, 越夜越慌张。沈煜今日一路疾驰回的长安,如今又在外头喝了那么多酒, 一会儿进来会是个什么模样她想象不出。若是烂醉如泥别指望她躬身伺候,那档子事……苍沐瑶脸一红,也不晓得怎么糊弄过去呢。

  胡思乱想这时间便过得异常迅速, 直到脚步声在静悄悄的夜色下响起,异常清晰, 她的手指头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这么沉的脚步, 会是他吗?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吧,小玉出去了,大玉亦不在,无悔素来神出鬼没……他停留在了房门口,苍沐瑶心跳一滞, 忽而想起了一天没戴的红盖头。

  手忙脚乱的将它往头上裹, 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总算明白新娘子为何要遮住脸面了, 兴许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窘迫和羞涩。

  头上的朱钗很重,苍沐瑶盖了半天都没法儿把盖头安好的放上去,“呵。”轻笑声在门口响起,苍沐瑶慌乱的手跟打了休止符一样卡住,二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了焦,她怎么没听见开门声?

  红盖头被拎在手上, 朱钗皆被打乱,她想遮的却一点也没遮掉,眼睁睁的看沈煜倚着门笑弯了眼眸。

  “笑什么笑啊!是这个掉了!”说着苍沐瑶干脆把盖头往床上一丢,假装自己没做过这等蠢事。

  “嗯。”沈煜没反驳,仿佛不记得这人今日就未曾带过这块红布,他一步步的往床畔走来,路过桌案时拿起了上头的合卺酒,递给苍沐瑶,“掉了便掉了,这个,干杯?”

  即已成夫妻,合卺酒自然是要喝的,苍沐瑶接过酒杯,水艳艳的眸子瞅着他,羞涩退去,里头有些许的不服气。

  这倔强的小模样让沈煜又笑出了声,沙哑的嗓子低沉好听,而后在她身畔坐下,本该带着寒意的身子火热,他的大掌穿过肩膀将她面对自己,另一只手则与自己的手臂交缠,苍沐瑶呼吸逐渐急促,她怎么从未觉得合卺酒交杯是那么那么的近,近到可以看见他面上的细纹,以及他唇上略带干涩的起皮。

  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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