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清写完最后一笔,听到喝彩声,心下一松嘴角露出笑意来。抬头看向众人,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沈蕴晚那边。
人群中有人看到沈蕴晚在纸上一气呵成写完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不是什么特别的字体,都是入门就要学的行书。李老看到沈蕴晚这手行草便知对方这功底没有十年下不来,很是喜欢。
两人字体不同,各有有点,但明显原清清的簪花小楷的功底糊弄没学过的还行,学过的就知道她火候还没到家。
李老判了沈蕴晚赢了后,问对方这字可能相送,沈蕴晚点点头,落款后递给了李老。
路于等人:……
沈蕴晚重新提起行李,这里真是无趣的紧,“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岭哥,我完全不感兴趣,不要你喜欢原清清就什么脏水都泼我身上。爸,我们走吧。”
走出院子,沈父手里拿过沈蕴晚的袋子,顺便给她解释,“村里没有到县城来的车子,所以等会儿坐车到镇上后,我们得走路回家。你娘给我们带了干粮和水,不怕饿着。本来你大哥要来的,哪里知道临时队长找他去修抽水机。”
出了门来,沈父的话也多起来,也能感觉到两人的疏离感。
“哦,抽水机怎么了?”沈蕴晚这是没话找话。
“也不知道,说是不动了,打开不动。”沈父带着人七拐八拐,居然在大院里迷了路,好在他看到了一条马路,知道大方向还是没有走错。刚才被那么多人围着,沈父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想着赶紧带女儿走,看来女儿在这儿的日子不好过啊。当初,本来想着女儿不愿意回来,那家的条件又比自家好,才没有强烈要求必须养在自己身边。看来,人心啊都是偏的。这孩子,受委屈了。
而沈蕴晚一路走,一路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如今十月底,天气渐凉,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大约是到了下班的时间点。
好在车站离的不远,沈父让沈蕴晚看行李,他去买票。
沈蕴晚找了个空座坐下,不一会儿来了一家子紧挨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爸,您说您也真是的,非得跑过来看,得出这组数据别人也不认,何必折腾呢?”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人对着旁边的老爷子说着,“单位说派车来接您,您怎么就回绝了呢?这挤着大巴车,回去您又得难受了。”
“你懂什么!你要坐小车你坐去!”老爷子不屑一顾,对儿子的行为似乎很是嗤之以鼻。
“好好好,我不懂。”男人好言劝着,也不敢犟嘴过去,只是忍不住吐槽,“我去买点馍,等会儿还得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呢。”
男人站起来不想一下碰掉了老爷子怀里的资料,老人一看气的要死,一巴掌就拍男人背上。都是一些稿件,散落的到处都是,沈蕴晚见两人手忙脚乱捡纸,她也弯腰帮忙捡起来。
咦?因为拿的时候不小心扫了一下页面,看到了一个运算错误。准确说也不能说是运算错误,是因为这项错误直到十年后才被人们所发现更正。
沈大河很快买了票就过来,他是算好时间的,今天只有这趟回镇上的车,所以连忙拿起行李催促沈蕴晚走了。
“爸,给我一毛钱。”沈蕴晚喊的有些不自然,沈大河没有察觉,毕竟这还是‘沈蕴晚’第一次叫他。
“好,好。”沈大河连忙从身上摸出一毛钱递给沈蕴晚。
沈大河只见沈蕴晚在本子上迅速地写着什么,他也看不懂,只看到了一堆数字和不认识的符号。然后这个女儿就把纸和钱给了一个小孩,似乎是让小孩办什么事。
第3章 吃瓜
沈家村最近吃完饭出来聚堆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就是沈大河家的闺女回来了。
“哎,你们说说,不愧是从城里长大的,你们看那细胳膊细腿的,长的又白白嫩嫩的,一点都没有庄稼人的样子。”吃瓜一号群众。
“听说还上了高中呢,可了不得,咱们队就出了俩高中生,全是沈大河家的。”吃瓜群众二号。
“那是沈大河傻,以前的时候,不让儿子继续读,供个赔钱货去上高中,结果好了吧,不是亲生的。”吃瓜群众三号似乎对沈大河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哎呦,你们还不知道吧,沈大河亲闺女,回来第二天就让二小子跟着她一块儿出去了,两人揣着杨桂花给的一百元去城里了。都两天了,还没回来呢!”一号群众见大家都不说这个事情,鉴于她是沈大河的邻居,知道的消息可多了,忍不住说出来炫耀。
“咋就不知道了。我们队才多大个地,哪里有个风吹草动的,谁不知道。我问过杨桂花了,她是见孩子没带衣服回来,让二小子带妹妹去城里买衣服。”二号群众撇撇嘴,“就没有见过这么宠闺女的,不年不节的给孩子买衣服。不过,那孩子的养父母一家也太不是人了,把孩子赶出来也不让带几身换洗衣服,真是越富越抠门。”
“指不定这沈大河家的闺女有啥毛病,这时候被人赶出来,之前不是嫌弃沈大河家穷,不回来沈家村的嘛。”三号群众抓过一把瓜子嗑起来。
几人正说着,正唏嘘沈大河家是不是要不安生了,就见到沈家的二小子沈建军和沈蕴晚回来了,两人还提着几袋东西回来。
路过他们,沈建军依着辈分婶婶、姨的叫起来,沈蕴晚在后面也跟着她哥哥叫人。
“回来了啊,二小子,可买了不少好东西吧。”群众三号说这话是笑着的,但语气却有些过于尖酸刻薄了,“你爹妈挣钱点不容易,别让你大嫂觉得你爹妈全偏心你们小的,到时候家宅不宁。”
“三婶,我看你不是住沈家村,是住的海边吧?”沈建军痞笑道。
“什么意思?”群众三号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