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急救
“什么？想用实验室？”接待室的大爷叫了一个值班的老师过来，倒没有一口就把人往外推，反而有些面带愧色地想起了什么才说道，“我们镇上就这么一所中学，初一到初三年级，但是因为教育经费紧张，连教室都是乡亲们捐了些才修建起来的，实验室就更没有了。”
沈蕴晚没有想到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这样不太顺利，这个时代她算不上多么了解，更多的是从记事里看的，或者历史书中读来的。不远处有一个班级的学生在上体育课，甚至连个体育器材都没有，一根绳子当跳绳，每个孩子排着队候着。
这件事情也让她想起二哥沈建军，当时两人到了县城，她给了资金和点子，实际完善的人是沈建军，她算不上操了多少心，她给沈建军更多大概是迈出去的勇气。
“不过，前段时间我们收到了爱心捐赠，倒是收到了一些教具，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材料确实是物理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的东西，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看你也不大，又要用实验室，那应该是还在读书吧？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书，你家的父母能送你上学你就要好好学。”刘老师看到学生就忍不住多唠叨两句，在乡下教书太多女孩子中途辍学的，他也总是感到无能为力，看到有女孩子读书更是忍不住多嘱咐嘱咐。
某一刻，飘零而来的灵魂似乎找到了一些存在的意义。自从成为这里的沈蕴晚，换了个身份，有了亲人，让是孤儿的她一度实际上是无所适从的。
这个国家的八十年代，正是转变的时代。
“啊！”
一阵喧哗传来，声音由远及近。沈蕴晚抬头看到时，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大娘抱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跑着，一边跑一边哭，大喊着救命。
“吴医生在不在？快！娃喉咙卡住了！”大娘抓住出来看情况的刘老师，神情都用焦急都不足以表诉了。
这孩子明显憋气了，脸色都开始变青紫了，沈蕴晚迅速把孩子抱过来做海姆立克急救法。因为不知道多久了，现在这方法也没有推广开来，能不能救回，会不会误会，她完全没有去思考。
“哇！”孩子哭出声，看到地上的花生米，众人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跑出来的吴医生刚好看到这幕，立刻上前给娃检查了一番。
“还好，应该憋气不久就救回来了，回家多观察一下。”吴医生检查完对着大娘说道，把人送走后，才把目光看向救人的沈蕴晚。“这位…同学？你这手法很有意思啊！”
“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是国外的一位医生发明的。”沈蕴晚之前也没有操作过，此刻都有点乏力。
“哦？原来是已经有先例了。”吴医生看起来很感兴趣，拉着沈蕴晚让她详细讲一讲，他看这手法应该是给胸腔加压形成气道的冲击力。
大娘抱着孩子回去了，沈蕴晚见此也告辞回去，刘老师和吴医生却叫住她，“你是还在上学吗？”
沈蕴晚沉默了一下，原身当时在原高中名声臭了后就退学了，这学期开学时只去了学校一个月，却因为作弊嫌弃被学生们排挤，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原身一个从来只考倒数的，突然全部会做，考了个年级第一，老师和同学都第一时间就怀疑她作弊。
班主任让原身重新再考一次，原身以他们没有证据拒绝重新考。这下，谣言就更甚了。
那原身有没有作弊呢？书中没有详写，但似乎也没人去问真相到底是什么。毕竟，离开原家后，原身就算是消失在众人眼前。
事情说起来也才发生不久，因为原身自杀导致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因为一些原因，休学了，如今想再去读，可能手续有点不好办。”沈蕴晚想到原身是办理的病退，若是再去读，又得回原来的学校，倒不是一定说是个不能接受的事情。只是沈蕴晚如今只想安安静静读书，为这个社会再出一份力。
“嗯？怎么了吗？”刘老师最听不得哪个学生想读书而读不了书的事情。
“老师，吴医生，我出来挺久的了，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要担心了。”沈蕴晚没有多说，起身告辞，刘老师看起来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强求。
“这位同学，如果你想再读书，老师认识县高中的人，到时候可以帮你去跑手续。”刘老师最后还是给了一个承诺出来，他不嫌麻烦，希望有一天可以能出上这份力。
“谢谢。”沈蕴晚站起来告辞，也感谢这位老师的无私精神，“咦？IMO预备赛？老师，可以把这个资料给我看看吗？”
奥数，充斥了她曾经的整个学生生涯。接过资料翻看起来，她回忆了一下收集到的信息，然后问刘老师，“老师，不知道新城二中有名额去参加这个预备赛吗？”
“啊？高中联赛吗？”刘老师看了一下资料，“我不太清楚得问一下。”
“麻烦老师了，如果二中有的话，我有信息拿下参赛名额。”
“这么自信吗？”刘老师笑了，“好，你这个事情我一定上心，过两天你就过来问结果。”
“谢谢老师。”
第7章 原清清
沈蕴晚回到家里的时候，大约下午四点，这个时间点除了闲暇的农村老人或站路边闲聊，或摘菜准备做晚饭。
沈家村的村口有一个大的空坝，平时大家爱聚在这里聊天，农忙时这里就是嗮谷场。沈蕴晚刚走到村口，看到沈家隔壁的石头奶奶正说得眉飞色舞，石头奶奶见到她迅速把她拉入他们的队伍。
“女娃，你等会儿回去注意着点。”石头奶奶对着沈家的房子方向说道，“之前和你抱错的女娃清清回来了，我可是看着那个女娃长大的，一看就比你的心眼子多。当初为了让她去上高中，连建军都没能继续读下去啊。咱们农村人供一个读书的多不容易啊，谁家不是紧着顶事的男丁去读，偏偏你家是那个女娃去读。你爸妈啊，这心都完全偏闺女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