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抬起手假装梳理头发,压低声音说了句:“虫虫乖,不可以出来哦!”
将冒出来的小猫头又给按了回去。
不出来就不出来,反正那条新闻已经播过了。郁琮淡定地缩回帽子里。
又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开始新一轮的检票。
重钰顺利上车坐到座位上,偷偷在心中比了个耶,偷渡成功。
从京城到津市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几乎一晃而过。
隔壁的座位上,年轻的妈妈带着个四岁多的小姑娘,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一会儿瞧瞧窗外风景,一会儿又站起来晃动着小脑袋往车厢两头瞅,然后被亲妈按回腿上,“图图,坐好,不许乱动。”
小姑娘安生了几分钟,突然指着重钰的帽子叫道:“有猫猫,姐姐帽子里有只小猫咪……”
咦?居然能看破她的阵法?正在闭目养神的重钰唰地一下睁开双眼,偏过头看向她。
小姑娘的母亲恰好也望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
重钰背后的帽兜里空空的,根本没有猫。
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随便乱说的,你别在意呀!”
哪知小姑娘竟然扯着嗓子喊道:“图图没有胡说!姐姐帽子里真的有猫猫,是一只灰色的小猫咪!”
她妈妈赶紧伸出手捂住她的小嘴巴。
饶是如此,还是惊动前后左右的乘客,纷纷向她们这边投来目光。
藏在冒兜里的郁琮缩成一团猫球,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阵法失效把自己暴露出来。
重钰故意转了个身,把帽兜露出来。
那些人看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也就没把小姑娘的话当真。
小姑娘却受不得委屈,小嘴巴一瘪,眼见就要放声高歌一场,重钰不得不开口哄道:“是是是,姐姐兜里有猫猫。”
干脆手一捞,把小蓝猫抱到自己腿上顺便撸了一把。
郁琮不敢叫,瞪着金色的大圆眼睛质问她:女人,你疯了吗?
小姑娘立刻不哭了,睁大眼睛叹道:“哇,它好小哦。”
“是啊,它才三个月大。”重钰笑着说。
“姐姐,它叫什么名字?我能摸摸它吗?”小姑娘又问。
“它叫虫虫,毛毛虫的虫。”重钰答道。
小姑娘的妈妈感激地望着她。
其他乘客只当她在陪小姑娘玩过家家。
车厢里几乎没人把她们的对话当真,更看不见被一大一小两只手撸得不耐烦的小蓝猫。
平安无事的抵达津市火车站,下车后,小姑娘的妈妈再次感谢重钰。
重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笑着说:“你女儿有一双纯净的眼睛。”
她离开后,小姑娘摊开小巴掌,“妈妈,你瞧——”
女人看到女儿白嫩的掌心上摊着几根灰色的猫毛,不由愣住了。
四十分钟后,重钰终于来到原主的家。
这是位于幸福大道的一个老小区,始建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
她一手抱着小蓝猫,一手拖着行李箱,凭着原主的记忆穿过一栋又一栋六层高的小楼房,来到后面一片平房区。
站在狭窄的巷子口,望着两旁低矮的平房以及破烂的石板路,重钰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深深吸了口气,直奔巷子尽头,原主记忆里的家——带独立院子的小平房。
她被原主带有千层滤镜的记忆欺骗,真实的环境比她想象的还要差。
这套小平房是真正意义上的老破小。
灰色的水泥院墙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裂缝,不少地方露出里面褪色的红砖。
铁门朱红色的油漆早就掉得差不多了,只剩斑斑锈迹。
院子里面的情况只怕不比外面糟糕。
老老实实窝在她怀里的郁琮也没料到都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