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把蛇蛇当成一个同类男性生物去看,也做不出半夜去偷偷扣人家嘴的事。
如果跳出蛇蛇饲养这个圈来看,她就是个纯种的流氓。
踉跄一下,宋许举着手指走到水边。走到水边看到自己扭曲的脸,连忙变成松鼠,还好还好,松鼠的脸什么表情都可爱。
“啊啊啊啊啊!”
宋许突然的尖叫将乌木惊吓了一下,他抬起脑袋,看到松鼠突然间在草丛里狂奔大叫,她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吓得草丛里的飞虫乱窜。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乌木观察了会儿宋许,依旧没能发现她今天的尖叫是什么原因,于是只好带着习以为常的疑惑将头埋回去。
宋许噗通一声,僵直倒在草丛里,肚皮起伏,直勾勾盯着蓝天。
松鼠大声尖叫跑来跑去乌木会被吓到,可她反常地安静躺着一动不动,乌木又觉得奇怪,怀疑她是不是被毒虫咬了,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晕了。
他从树荫中游下来,游进草丛中,蛇身在大片的野草丛中分开一条蜿蜒的小路。绕着仰躺不动的松鼠游动一圈,将她圈在一个圈里,乌木扒拉了她一下。
宋许虚弱地:“嘤。”
她好奇怪。
乌木将她扶起来靠坐在蛇身上,宋许又缓缓滑倒,扶也扶不起来。
乌木觉得她可能是因为受伤才这么奇怪,可她的伤口很小。乌木提起她的爪子看了看,没有流血了,可她就是躺着不动。
她之前也有过躺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来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会滚动会伴随着嚷嚷,也不是这样的。
回忆片刻宋许之前的行为,乌木忽然间变成了兽态,一颗硕大蛇头仿佛恐吓一般杵在宋许眼前,还猛地张开一口可以吃十只松鼠的血盆大口,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但宋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蛇蛇的意思,他是在满足她之前的要求,让她随意看口腔里的构造。
给她看这个她可就不困了!宋许一个打滚从草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草屑也没拍,站到那张血盆大口前,往里张望。
哇这个牙,往里勾的这个尖尖,这个信子……看着看着,整颗松鼠脑袋都钻进了蛇嘴里,只剩一条蓬松的尾巴在外摆动。
看到眼前摆动的尾巴,大蛇下意识想咬下去,又忍住了。
宋许看够了从大嘴里退出来,内心还有一点遗憾。
她其实还想看看半兽人形态下口腔构造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如今的她已经反思了自己,学会了客气和礼貌,不好再对普通室友提出这种过分要求了。
从蛇嘴里退出来的宋许礼貌地对大蛇说了谢谢。
回去的路上,宋许也没有嚷着要坐在蛇身上让他带,而是老老实实走在乌木身后。
他游过草丛,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蛇路,宋许瞧着他的尾巴尖,控制自己想要乱摸的手,闷头踩着倒伏的草叶往前。
他游过布满青苔的湿地,将青苔压出扁扁的痕迹,光滑蛇身上的一点灰土泥巴全都被青苔擦干净了,蛇尾更加光鲜亮丽,看着手感就好。但不能摸。
提醒自己保持距离,她这一整天再也没摸过他的尾巴,晚上的保留节目KTV夜谈也取消了。
一旦把蛇蛇当做一个不可亵玩的同类,而不是当成宝贝蛇蛇,以现代的道德标准和人际交往礼仪,宋许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干。
怎会如此!难道以后都不能想摸就摸了吗?由奢入俭难的宋许抑郁地狂蹬石壁。
宋许不习惯,乌木也不习惯。宋许的保持距离,在他看来,就是被他咬伤所以吓到了,不愿意再靠近。
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没有任何兽人敢一直陪伴在危险的半兽人身边。
失去理智的半兽人会杀死吃掉身边的人,所以他才会独自生活在这片寂静森林,长时间藏在石洞里。
除了进食和蜕皮,乌木不喜欢变成完全兽态,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半兽人的形态生活,这样能延缓完全兽化的时间,可现在,他发觉自己好像要蜕皮一般难受,变成兽型爬进躲避小洞里。
宋许当了一天道德人,失眠了大半夜,在天亮时宣告认输。
她来到大蛇身边,呼唤他出门散步吃早餐,但大蛇没有理她,他又藏进躲避小洞不愿出来,连垂在外面的尾巴也不甩了。
他每次躲进这个躲避小洞,必是被她烦得不行,可她昨晚那么安静都没招惹他,他躲起来干什么?
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宋许顺着尾巴往上爬,愣是挤进了那个小小的躲避洞穴里。
小小的洞穴施展不开,她在里面左冲右突,只觉得上下前后左右全都是挤成一团的蛇尾巴。乌木就这么给他闹了出来,水一样从躲避洞穴里流淌下来。
宋许把他闹下来,恢复兽人形态,理了理身上化成衣服的毛毛兽皮,端庄地坐在乌木面前,一脸严肃。
“咱们相处这么久,相信对对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乌木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剩余的蛇尾绕成八字形,听着她说话。
“就是说,你看我当你的伴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