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要这么做。
祁川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惑,不期然想起白日挡在他面前身影,还有紧紧攥住刀,血流不止的手。
莫名的烦躁感从心底升了上来。
“行了,你退下。”
祁川的语气很差,眼神冷的吓人,黑衣人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得罪祁川了,吓得赶忙道,“是,主上,属下马上走!”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如黑猫般窜出窗户,几个跳跃,逃也般消失在了院子里。
祁川把刀按回刀鞘里,看向窗外,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隔着他和顾苏阮的那堵墙。
他惹怒叶昭是想看顾苏阮的反应。
但他想看的是顾苏阮的冷眼旁观,而不是朝他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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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发现,原来在这时候就已经相认了,这竟然是个伏笔。】
【ε(*ω)_/:☆发展嬴湛线路不就好啦,掰倒男主,强行上位】
【我还以为我有营养液了,灌了个寂寞】
-完-
第19章
◎高手人设第一步◎
客苑是西北狼皇专门为世家子弟建造的住所。
解决他们在世家宴会期间在宫内的居住问题。
客苑里除了睡觉的卧房,还有世家子洽谈的厅堂,以及投壶射箭的庭院。
男子向来好斗,在早些年还设置了比试用的台子,只是斗起天赋来,爆发出的力量,难免造成了身体上的损伤,导致很多世家子因伤告假,世家宴会上的比试参与的人逐年减少。
因此叶永罡就下令将台子全部撤去,并且禁止在世家宴之前进行神术私斗。
这项禁令出台,没有世家子再敢私下比试,但是他们又耐不住整日呆坐宫中无所事事的烦闷。
射箭这项冷门活动就开始流行起来。
“哎,萧兄,你这十箭有九箭中了红圈,还给不给我等留退路了?”靖安候嫡长子刘昀又被罚了一杯酒之后,忍不住道。
此时刘昀的脸已经火辣辣一片,耳朵全红,怕是再罚下两杯,就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刘昀原以为萧北如传闻中不善射箭,上次萧北没有射中刺客要害,而被刺客逃走,也验证了这一传闻,所以他才敢提出与萧北比射箭。
却没想到萧北竟然如此厉害。
“萧兄,你箭术如此高超,怎么没将刺客一击毙命呢?”刘昀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萧北将弓箭放在一边,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满上一杯酒,抿了口才道,“我那是想生擒他,却没想到,那刺客中了涂了迷药的箭,竟然还能逃出皇宫,着实狡猾。”
刘昀恍然,确实,一个死掉的刺客,不知其主,抓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刺客多在口中藏有毒囊,为了避免供出主子,在严刑拷打之前就会咬破毒囊而死。萧世子用迷药使刺客散去力气,他也就不能通过咬破毒囊的方式死去了。”丞相之子缪晖出言道。
萧北赞赏地看了一眼缪晖,后又恨恨道,“只可惜还是给那刺客跑了。”
“哎,此番若是抓到刺客,陛下一定会重重有赏,说不能还能加官封爵。”刘昀颇为可惜道。
萧北嘴上不说,心里却也郁闷。
如今他在西疆,军中人是尊他一声少将军,却都是得益于他父亲的名头,他自己是无一官半职的,虽然在父亲死后他能继承王爵,但他希望自己能早些有建树,哪怕是一个校尉的官职,那也是他自己得来的。
“小侯爷你这话说的,萧世子岂是这等沽名钓誉之人?那点赏赐怎会入萧世子的眼,要我说,萧世子这般格局大的人只会在乎国家安不安宁,边境清不清净。”陈帆眯着鼠目,瘦的凹陷的侧脸因为咧嘴笑得肌肉撑开,十分猥琐。
刘昀不过是世俗地感叹一下,不想却被陈帆踩了一番,脸色变得有些不爽快。
世家子里都知道,所有人当中只有陈帆不算个世家,陈帆他爹是西北狼族有名的商人,富可敌国,他爹郡太守的官职就是买来的,而陈帆之所以能进世家宴也是花了银子走的关系。
商人多巧舌,瞧他这攀附权贵的模样,真是令人不齿。
“萧兄,我可没有那般意思,你别多想。”刘昀闷闷道。
萧北在西疆生活了多年,性子虽直,但却不傻,能分辨得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于是皱眉道,“国家安宁,边境清净是圣上关心的问题,我们这些武将只是承了圣上的恩泽守护边境。下次这种话,你可别在外头乱说,若是说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萧北的眼神凌厉,吓到陈帆噤若寒蝉,他本来就想拍个马屁,融入这些世家子,却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子上了,赶忙谄笑道,“不会不会,萧世子放心,我嘴巴严的很。”
刘昀见陈帆欺软怕硬的样子,不屑地撇嘴。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又比了几轮,最后只有萧北和长平候家的公子卓平滴酒未沾,二人比的不尽兴,又将靶子挪远了五米。
眼见天要晚了,众人都直打哈欠,刘昀看着二人火热的气势,都不知道怎么叫停。
如果不是宫中有禁令,他们怕是要动用天赋打起来了吧!
就在众人疲软,萧北和卓平却斗的难舍难分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诸位公子,请问萧世子可在?”
此声,嘹亮悦耳,不卑不亢,最奇妙的是,所有人都辨不出雌雄。
众人的瞌睡一扫而空,循声看去,就见一位素白长衫的少年站在不远处,朝他们这边看着,衣衫简朴却遮不住她浑身上下散发的精致,尤其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让人移不开视线。
也是这声问话,让萧北恍一分神,箭射偏了一寸,没中靶心。
“萧世子,你输了。”卓平朝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看去,笑道,“看来老天爷都要我赢,萧世子,那坛酒,就归你了。”
“知道了,愿赌服输。”萧北烦躁地收弓,将弓箭重重拍在了石桌上,气势沉沉地朝那个害他输了的始作俑者走去。
“找我,何事?”
萧北个子高,再加上语气不佳,苏阮感觉站在她面前的萧北带着一股子沉甸甸的压迫感。
她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哪里又得罪这世子爷了?
“萧世子,我找你是为了明天比试的事情。”苏阮笑道。
“你是觉得我会忘?”萧北不悦道,“我萧北向来说到做到。”
她不过是简单地陈述一句,萧北怎么上升到她误会他人格的程度上了?
苏阮赶忙摆手道,“萧世子,你误会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明日我们是否可以比体术?”
“体术?”萧北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眉毛一挑。
众人闻言皆哗然,有的人眼中还带着讥笑窃窃私语起来。
刘昀对缪晖道,“眼前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跟萧北比最擅长的体术不想活了?”
谁不知道中原地区的体术素来弱于西疆那边,但天赋不一样,再弱的体质,天赋强的人依然可以碾压体态强壮之人。
瞧着这白衣少年细胳膊细腿的,到时候可别给萧北单手也折断了。
缪晖与其他人不同,他自小生活在皇城,自然知道这白衣少年是谁,他看着苏阮缓缓道,“此人是国师的弟弟,顾苏阮。”
“就是那个在宫中无所事事的顾苏阮?”陈帆忍不住插了一句。
刘昀看着陈帆没接话,心说,就你好意思说人无所事事么,你那老爹请千人门客帮着处理事务,整日不务正业,才是无所事事吧。
此时卓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众人之中,他摸了摸下巴道,“也可能是天赋没觉醒,所以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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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 萧世子好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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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0章
◎这小子作弊◎
刘昀不解,“那顾苏阮又为何要与萧北比试?”
刘昀问完,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反而淡了下来。
他们也想不明白顾苏阮为何要找萧北比试。
苏阮自然听到了背后的嘲笑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脸上的笑容,萧北不禁有些惊讶,像他这种情绪肆意流淌在脸上的人,实在无法理解整天都一种情绪是怎样的体验。
萧北盯着苏阮的脸,突然想起一个人。
祁川。
只是这两个人是两种极端。
祁川是面无表情。
苏阮是眉目带笑。
真是两个怪人。
萧北给二人在心中下了个自以为合适的定义,再看苏阮时,先前被惊得射偏靶子的事情,他就没那么在意了。
谁会和一个怪人一般见识呢。
萧北的内心戏苏阮当然不知道,但她看出来萧北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语气轻巧道,“听闻萧世子体术过人,我刚好也对此术颇有研究,就想和萧世子切磋一番。”
“你?颇有研究?”萧北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阮,“我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以强欺弱,你不如好好拿出天赋和我比!”
对于中原人与西疆人的比试,只有天赋才最为公平。
闻言苏阮却倔强道,“我只想和萧世子比体术!”
表面一本正经,心里却苦哈哈。
以为她不想用天赋比么?她要有早比了!
苏阮坚定的目光让萧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的对体术颇有研究?
萧北盯着苏阮看了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苏阮道,“若是你体术能打赢他,我就跟你比。”
萧北手向众人站着的地方一指。
前几日他刚和刘昀比过,刘昀的体术可是他的手下败将,若是她连刘昀都比不过,怎么能跟他比体术。
“陈帆?!”
“让陈帆跟顾苏阮比?哈哈哈哈,萧世子真想的出来。”
“两个瘦子,也算公平,萧世子有心了噗哈哈哈。”
萧北:“?”
他朝自己手指的地方看去,眼前赫然是对他舔着脸笑的陈帆,而刘昀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另一处。
对于陈帆的体术,他可不了解。
但是要让萧北承认自己指错了人,这面子他拉不下来。
看陈帆这样子,大概率没刘昀厉害。
如此说来,让陈帆和顾苏阮比试,他是放了水的。
“就你了。”萧北将错就错,指着陈帆道,“你和他比。”
这等讨好萧北的机会,陈帆自是不会错过,他立马狗腿道,“萧世子放心,我肯定输不了。”
“那是最好。”萧北心虚道。
这庭院足够大,加上之前的箭靶已经被挪到了墙边,场地变得愈发空旷起来。
苏阮和陈帆二人就站在庭院中心,萧北以及众人就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观看。
苏阮看着面前这位瘦如猴子,笑如山魈的少年,脑子有点没转过来,这事情似乎有点超出她的预期。
她没想到萧北上次那般爽快答应她比试,这次却给她设置了一个门槛,不过就只是比体术,她还是有信心的。
“陈公子,请多指教。”苏阮对陈帆行礼。
“顾公子,请多指教。”陈帆抱拳学着苏阮那般行礼,如此这般正式的比试,他还是第一次,加上来自萧北的压力,他不免有些紧张。
“如此,陈公子先请。”苏阮笑道。
按照西北狼族比试的规矩,应该由猜铜钱的正反面决定先手,但既然对方都说了让他先,陈帆乐意至极。
苏阮站在原地未动,目光里的温度却尽数褪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帆的动向。
只见方才还嬉笑着脸的陈帆,笑容瞬间凝固,他脚步一旋,右手握拳,极迅速地朝苏阮袭来。
那拳竟是出奇的快,苏阮迅速侧身躲过,心中暗暗吃惊。
她没想到陈帆这种小个子,爆发力竟然如此惊人。
陈帆见苏阮躲的灵巧,拳头接二连三地朝她砸去,苏阮边躲边后退,如果是正式比赛,她这样肯定算出界,但这是非正式比赛,她只管自己的招式好不好看。
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陈帆的进攻如迅猛的雨点,但苏阮却应付的游刃有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她的衣袂翻飞,后退的脚步丝毫不见慌乱,直到退居墙角。
原本看二人比试不过看个笑话,但现在抛开神力而言,两者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在同龄人中都可算数佼佼者,方才还嬉笑的众人,目光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陈帆见苏阮退无可退,心中大喜,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右手的拳头上,朝苏阮的头部送了过去。
众人屏住呼吸,萧北眉头皱了起来。
在比试场上,对头部进行攻击是十分不齿的行为,但是若是中了,对手必定昏迷不醒,这也是赢得比赛的捷径。
但由于这样会加重比赛的死亡率,所以攻击头部早就被禁止了,现在陈帆这样做,是想扰乱顾苏阮的防守节奏?
但如果顾苏阮真的被陈帆误伤了头部,那问题可就大了。
萧北只是不乐意跟顾苏阮比体术,可不是想她死,他想出手租住,却被缪晖拦住了,他道,“萧兄别急,你看。”
方才还如被逼近绝境的苏阮,嘴角的笑容半分未减,只见她一脚踏在了墙壁上,整个人腾空而起,犹如一只展翅而飞的仙鹤。
陈帆显然也吃了一惊。
在不借助神力的情况下,苏阮的身体是如何只借着墙壁的力就能跳的如此之高的——就好像在飞!
这不只是陈帆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问。
萧北看着苏阮的眼中突然多了几分兴味,与众人的疑惑不同,萧北自小学习体术,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有他知道,将体术学到极致,通过身体的爆发,也可以达到某些神力所能达到的效果。
甚至有些神力不能做到的,体术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