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想起那天在膳厅门口看到祁川那占有般的动作,挑眉道,“顾苏阮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祁质子我劝你摆正你的身份,别妄图做什么得寸进尺的事情。”
祁川闻言却是冷笑,“一时兴起也是兴起。”
萧北面色立刻变了。
他原本跟祁川说这句话不过是验证一下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祁川竟然承认了。
所以他们的关系真的如刘昀所言那般?
祁川看着萧北眼中的怒火,淡淡道,“她这几日找你了?”
萧北没说话。
祁川从萧北脸上的表情已经知道了答案,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些,嘲讽似的扫了萧北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萧北被那眼神看的气的不行,但偏偏祁川句句点到即止,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揍他。
“艹”萧北一脚踹在树上,那树应声而倒,“我他妈就不信顾苏阮能看上你!”
这事折磨得他快疯了。
他得跟顾苏阮问清楚。
真是断袖他也认了,但绝不能看上祁川。
苏阮叫徒弟们休息去后,自己又跑了一圈,却没想到跑这一圈会看到祁川,二人目光相对,苏阮想起祁川说话不算话的事,心里窝着一口气,将脸偏开,给人无视了。
祁川看着擦肩而过,连声招呼都不打的苏阮,脸瞬间黑了。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苏阮看着回去的祝融他们,正要跟上,胳膊就给人拽住了,她回过身就看到祁川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呵,自己说话不算话,还好意思摆脸色?
苏阮沉了脸,用了力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根本甩不掉。
祁川能感受到苏阮是真的想挣脱他,眸子沉了沉,“不想见我?”
“没。”苏阮放弃了挣扎,任由祁川抓着。
祁川见苏阮不看他的赌气样子,想了想,不确定道,“生气了?”
苏阮这回看他了,但还是否认,“没有生气!”
这一字一顿的说话,很明显就是气了。
祁川笑道,“没有生气,为何脸给气红了?”
苏阮听了果然很慌,她赶紧取下腰间的镜子照照,镜子里的脸一如既往的白,没有半点红的迹象。
天哪,她还以为她护肤品用多了,成了敏感肌了,气都能脸红。
“你骗我!”苏阮放下镜子。
“嗯。”祁川唇角带着笑意,没有否认。
苏阮以前觉得他笑的好看,但现在窝着气看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郁闷道,“你还说话不算话。”
祁川皱了眉头。
苏阮懒得跟祁川多说,转身要走,没走两步,又给人给带回来了。
苏阮觉得二人的距离有点近了,手撑在祁川的胸口推了推,刚推开点,腰上就一紧。
这次是真的没有距离了,苏阮也不敢动了。
“说清楚。”祁川低头道。
什么啊,又是这种语气。
“我不说,你松手。”苏阮去掰祁川抓着她腰的手指,但却怎么也掰不开。
“说了就松手。”祁川抓住苏阮掰着她手指的那只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是在把玩一件有趣的玩具。
苏阮手给人抓着,腰给人攥着,算是彻底放弃挣扎了,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这气氛透着诡异的暧昧,让她想尽快撤离。
苏阮叹了口气,“不是说好不回来跟我说的吗?”
她看着祁川,祁川也在看着她,她正想问能不能让她走了。
祁川竟然笑了。
苏阮有被气到,当你跟一个人谈论很严肃的事情,他竟然还能笑,这是不是欠打。
苏阮没心情打祁川,重点是打也打不过,她只想回去跟徒弟们一起吃饭,不想看到此人。
“松……”苏阮刚出声就被祁川打断了。
“我回来了。”他的语气有点无奈。
“???”什么时候,他是魂穿空气回来的吗?
见苏阮一脸不信,祁川笑道,“你仔细想想。”
闻言苏阮陷入了沉思,自然忽略了祁川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转而勾起了她鬓角发丝。
好像似乎这么多天里,是有些不对劲。
每天晚上她都感觉有点冷,就好像有个冰块在她身旁散发着凉气。
苏阮又想起屡屡掉到地上的厚棉被,不确定道,“你半夜回来睡的?在我睡着的时候?”
“嗯。”
得到的肯定的答复,苏阮瞪大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摸祁川的脑门,“没发烧啊,你大晚上回来就睡一小会,还不如不回来呢。”
她真不知道祁川怎么想的,而且回来也很耗费神力吧。
祁川最近有点大聪明过头了。
是不是忙傻了。
“认床。”祁川谈谈道。
这解释……显然苏阮是不信的。
“行吧。”但苏阮勉强接受了,之前的郁闷也因此一扫而空,她拍了拍祁川握住她腰的手,“带你去吃饭了大聪明。”
祁川这次松开了她的腰,“大聪明?”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词。
“夸你呢。”苏阮笑道。
祁川不信,但看着苏阮拉着他袖子的手……
他竟也懒得去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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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58章
◎喜欢好看的◎
庆元节将近, 祝融挑战赛的日子也愈来愈近。每次训练结束,苏阮都会给祝融加练,他也很努力, 没有任何怨言。
时间在这样日复一日充实的训练中过的很快, 祁川最近还是很忙, 但是每晚都能一起吃上饭, 气氛还算融洽, 之前的小摩擦也被苏阮逐渐淡忘了。
自从知道祁川夜里会回来睡一小会之后, 苏阮又将棉被从橱里搬了出来。然而祁川似乎并不需要,因为第二天早上棉被还是会诡异的出现在地上。
苏阮不禁怀疑起祁川的睡相来,也许是以前和她盖一床, 她压着被子, 被子才从没掉过,她还以为他睡觉很规矩。
不过对于祁川的睡相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和祁川盖一床的经历好像也就几次而已,后来祁川晚上经常不回来,直到前段时间她才知道祁川晚上会乘她睡着眯一小会再离开。
苏阮猜是忙碌的缘故,祁川最近看着清瘦了不少, 但个子又长高了, 苏阮估摸着好像真有书中写的一八五那么高了。
这样又累,消耗又大,早晚有一天身体会垮掉。
苏阮看不下去, 跟祁川说干脆别回来了, 这样还能省点力气。
但祁川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
与祁川相处这么久, 苏阮算是摸清楚了祁川的脾气。他有时候很好说话, 比如她想吃什么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带回来, 但有时候也很倔,比如听不进去她的建议,又比如多吃点荤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要是以前,苏阮就不管他了,但是现在,祁川这么忙,她真怕他哪天因为挑食而倒掉了。
所以在某一天,祁川白天在瑜山看她训练的时候。
苏阮将最瘦的徒弟冯峰挑出来,严肃道,“男子汉大丈夫没点肌肉怎么行?你这样以后是不是还等着你媳妇罩着你啊?”
此话说完,六人哄笑,冯峰面红耳赤。
苏阮继续道,“知道为什么你进步最慢吗,就是这个原因,回去给我多吃点肉,祝融,把你们养的鸡给宰了,给他灌下去,他不吃完不许让他回来训练!”
“是,师父。”祝融在冯峰刀子一般的视线中憋着笑领命。
祝融等人走后,苏阮走到靠着树抱臂站着的祁川跟前,对他笑道,“走吧。”
祁川看着她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阮以为他在出神,伸手要去拉他的袖子,刚伸出去手就给人攥住了。祁川自然而然地牵住她,让苏阮愣了愣。
最后苏阮是迷迷瞪瞪的被祁川带着离开的。
苏阮虽然有些迷惑祁川最近对她的反常行为,但因为忙也没有深想,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她对冯峰说的这番话确实对祁川起了点作用。
他挑食的习惯减轻了不少,荤菜虽然还是吃的不多,但好歹会吃了。
但苏阮没高兴太久,某天吃饭,祁川看着她碗里的全素套餐,默了会出声问,“你不练肌肉?”
苏阮:“……”她能说她是觉得最近长胖了,想减点肥吗?
这显然是不能说的。
看着大聪明有些怀疑的眼神,苏阮干巴巴道,“这只是饭前零嘴。”
说完后苏阮在祁川的注视中,含泪又干了三大碗米饭。
改变不了以身作则被迫干饭的处境,苏阮只好改变自己的审美,健美也是美啊,多练肌肉,不光健美还能强身健体呢。
苏阮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庆元节当天,苏阮早上醒来,眼睛刚睁开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祁川躺在她的身侧,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心都是蹙着的。
苏阮忍不住伸手去帮他抚平,但手指刚放上去,眼前之人睫毛就颤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睁开了。
既然手都伸出去了,干拿回来也是尴尬。
苏阮便迎着祁川的视线,硬着头皮,将手指从眉宇顺着他浓密的眉毛轻轻拂过。
祁川静静地看着她动作,未发一言。
苏阮的拇指靠近祁川眼睛时,他的眼睫下意识地合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碰到她的指尖,有些微痒。
苏阮的心跳漏了一拍,匆忙将拇指从他的眼睫上拿开,欲盖弥彰地放到他的眼眶上,提醒一般道,“祁川,你要好好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说完施施然就要把手拿开,却在收回到一半的时候给祁川抓住了,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有些困倦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周身都被祁川的气息萦绕,苏阮看着近在迟尺的喉结,头皮发麻。
她觉得祁川一定是睡迷糊了才会抱她。
一定是这样的。
“知道了。”
头顶传来的低沉音调,让苏阮的脑子里闪过三个惊叹号,她再也不能自我欺骗祁川是睡迷糊了,他清醒的都可以和她说话。
苏阮僵着身子不知道被抱了多久,头顶再次传来祁川的声音,“庆元节别离开瑜山。”
苏阮闻言愣住了。
祁川似乎是怕她不明白,又补了一句,“会有危险。”
苏阮这次是听明白了,一般庆元节在皇城的学徒都会回家去过节,祁川是担心她回皇宫,皇后会找人杀她。
她原本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并不打算回去。其实丙班的大多数人都会留在瑜山过节,作为无牌者出了瑜山就没有资格再进来了。
“好,我知道了。”
她的鼻子贴着祁川的衣襟,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气息有些凉,但是却没由来的让人安心,让她的语气都不自觉的软了许多。
苏阮想到了什么,又道,“祁川,今晚我和祝融他们一起过庆元节,你也来吧。”
苏阮想着祁川生性孤僻,也许是朋友太少的缘故,或许带着他融入集体,他的话能多些。
祁川沉默了会,才道,“我尽量。”
尽管祁川说的是尽量,但苏阮权当这事已经成了,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如果祁川能来,这对他来说一定是个好的开始。
苏阮躺着躺着又有了些睡意,耳畔祁川的声音却冷不丁地响起了,“萧北也在?”
“嗯?”苏阮迷迷糊糊应了声,反应了下才道,“在啊,他家在西疆,又不能回去。”
刚说完自己的腰就被掐了一下,苏阮吃痛,困意一下就没了,睁开眼就看到祁川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脸色有点臭。
苏阮:“……”
摆脸色就算了,竟然还掐她。
苏阮见祁川走出门去,她看了眼又躺在地上的被子,对着他的背影气道,“祁川!你走之前就不能把你踹的被子给捡起来吗?!”
每次都要她捡!
苏阮知道说了祁川也不会听,正准备自己起来捡被子,祁川竟折而复返了。
他的脸依然很臭,但是却俯身把被子捡起来放到了床上。
“知道了。”
落下这句话,祁川又臭着脸离开了。
苏阮:“……”真是给他惯的。
祁川走后,苏阮就去了祝融他们住的地方,和他们一起准备晚上的吃食,祝融含泪杀了最后一只老母鸡,因为其他的鸡都按照苏阮的要求给冯峰补身子了。
苏阮觉得有些愧疚,她当时光想着要祁川引以为戒,却让自己的徒儿们损失惨重。作为弥补,苏阮拿着萧北的金牌,去膳厅换了一堆肉回来,猪肉、羊肉、牛肉、还有按照这里的习俗,包汤圆的面粉。
祝融看着那堆肉,手里瘦骨嶙峋的老母鸡一下子就不香了。
苏阮和萧北都不会做饭,便都坐在小板凳上,挑青菜。
苏阮看着萧北娴熟的手法,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萧北却道,“我娘教我的,我从小挑到大,自然熟练。”
“你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像萧北这样的身份,能将他教的这么接地气,毫无世家子弟的攀权附势的习性,肯定也是个极其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