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问谁?”
低沉的男声音一响起,颜俏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先是呆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一步想要关门。
然而用了浑身力气也抵不住沈轻寒的一只手。从来,她在他的面前都是蜉蝣撼大树。
沈轻寒一脸轻松,像在逗弄一只毫无战斗力的蚂蚁,“劝你出来,我还不想拆了这里。”
睡意全部跑光,颜俏现在只觉得有种灭顶的绝望。她看着沈轻寒,只想的到四个字——阴魂不散。
手死死撑着门不放,她稳住声音:“有什么事我陪沈先生去下面说。”
沈轻寒的视线越过颜俏头顶,毫无顾忌地落在房内。房间里摆设很简洁。除了那张大床,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台缝纫机。
目光收回,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
她的发色极黑,衬得那张脸格外白净。漂亮的嘴唇嫣红,那双杏核一样的眼睛看着人时,好像会说话。
就像现在,她眼中写满了排斥和拒绝。
沈轻寒眯了眯眼睛,相当不喜欢她现在的神情,声音寒了几度:“私事就在私人空间说。”
颜俏当即撇清:“我们之间没有私事。”
沈轻寒脾气本就不好。被一再拒绝懒得继续跟颜俏浪费唇舌。手上猛地施力,硬生生将门推开。
“等等!”颜俏躲在门后垂死挣扎,“让我先、先换套衣服。”
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反而惹得沈轻寒更加暴力。他直接闯了进来,像个饿了许久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步一步靠近颜俏这个猎物。
她这个强自镇定的模样真是惹得他心痒痒。怕他偏又不甘示弱,像一只穿了铠甲的小绵羊。
然而羊就算披上狼皮,也还是一只羊。
颜俏身上穿着睡衣,里面真空没有胸罩。她抿紧唇瓣走到缝纫机旁,将放在上面的羽绒服穿上。
上面还残留着廉价的香水味,她沮丧得有些想哭。
怎么重来一回,还是躲不开他。不仅如此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她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努力表现镇定,“有什么话快说。”
颜俏将衣服拢紧,决定先打探沈轻寒的来意。或许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沈轻寒眼尾轻挑,愉悦的语气让人脊背生寒,“我刚才拿到一样十分有趣的东西,想给颜小姐分享。”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相当考究的英式西装。纯正的高定服饰完美修饰了他平直的肩膀和宽肩窄臀。原本就挺拔的身型又添了几分压迫感。
虽然沈轻寒穿得像个绅士,但颜俏清楚,站在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个斯文败类。而作为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沈轻寒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本性。
就算他脾气不好,阴晴不定,单凭财力和势力也有许多人趋之若鹜。而他的那点不伤大雅的怪癖,也被称为有钱人的个性。
“我们来商量一件事。”他闲散地倚在缝纫机旁,懒懒地掀唇,“做衣服这段时间,我要你每天来我这里。”
颜俏心里一沉,面上有了波动,“不可能。”
纯手工做一套西装,差不多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每天去他那里,就是要呆在他身边九十多天。
她怕是骨头都不剩一根。
沈轻寒轻笑一声,抬起手,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颜俏汗毛都竖了起来,偏头躲开。听他明知故问:“昨天晚上那两个人跟你很好吧?”他缓缓念出他们的名字,“宁馨和秦恪。”
颜俏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
沈轻寒微微弯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将要挟说的风轻云淡:“听说万升去年刚上市。”
他口中的万升是秦恪的公司。说是商量,根本没有她反驳的余地。
“你真是……无耻!”
人只要有顾忌,就会变得很好拿捏。沈轻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把那两个字当成夸奖,动作优雅地将手插进西装裤口袋。
“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在办公室看到你。”走出几步,他似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警告,“以后不准再喷香水。”
房间门合上,房内恢复安静。颜俏已经分不清身上是捂出来的汗还是冷汗。
她靠在墙壁上,近乎虚脱地喘了一大口气。
明天,她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改到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