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姐。”司言柏走到颜俏身旁，微微弯下腰，“沈总准备走了。”
颜俏点点头，随着他往出走。司言柏望着前方，脚步忽然一顿。
颜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许妙正挽着一个年轻男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大门。
司言柏下巴一收，下颚线绷得死紧。一副隐忍克制的模样。
颜俏眼眸流转，眼中染上兴味。司言柏察觉到她的目光，别扭地敛了敛神色，“怎么了颜小姐？”
“没，就是觉得，”她顿了一下，“许妙挺可爱。”
司言柏没做声。直到那两个人走远，才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沈总也很好。”
头一次跟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讨论这个问题，让颜俏有些新奇。并且还是个一板一眼的男人。
她“嗯”了一个长音，目光扫到会场中央，对司言柏抬下巴：“那位是沈轻寒的父亲。”
司言柏不明其意。
“你看到他的发际线了吗？”颜俏非常认真地给出一个答案，“秃顶是会遗传的。”
司言柏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后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挑。他轻咳一声，正想说什么，余光瞥见沈轻寒的身影就在几步之外。
“……沈总。”司言柏喉结滚了几下，憋着气坑坑巴巴叫了一声。
颜俏转头看见沈轻寒，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走吗沈先生？这么贵的项链我一直戴着会不安心。”
沈轻寒阴恻恻地兜着她，“没心没肺的人，还知道不安心？”
颜俏佯装听不懂。越过他自顾朝正门走去，“司助理，我的衣服呐？外面冷死人了。”
司言柏嘴角抽了一下，低声说：“我去给颜小姐取大衣。”
话落，风驰电掣地跟了上去。
在另一边的宋明轩看见沈轻寒要走了，连忙走了过来。
眼看宴会接近尾声，沈轻寒还没有给自己回复，他可能不着急：“沈总……”
明明比沈轻寒大了一辈，宋明轩面对他还是要奉承着：“刚才我的提议您觉得怎么样？”
沈轻寒凌厉的目光扫向宋念薇，她立时心头狂跳。双眸刚染上淡淡的娇羞，便听沈轻寒极讽刺地说了一句：“不怎么样。”
宋铭轩面色一僵，“原因是……”
“原因？”他冷冷勾唇，“我的女伴不开心。”
等人走远，宋明轩端着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瞪着宋念薇，怒火攻心，“你怎么回事！有什么脾气不能看看场合！”几亿的生意，说没就这么没了。
宋念薇紧绷着脸颊，目光有几分闪烁。她就是受不了颜俏那么理所当然地站在沈轻寒身边。
她声音紧绷，嗫嚅几下：“我不喜欢那女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宋明轩气急败坏，“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看脸色！”
“那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宋念薇想着刚才的情况，眼眶不由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颜俏什么背景！”
宋明轩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
酒会的第二天就是平安夜。
前几天气氛就已经相当浓烈。颜俏到了沈氏大楼，才知道沈轻寒居然还有点人情味，员工在这天会提前几个小时下班。
等电梯时，她刚好遇到那两个男人。司言柏拿着pad跟在沈轻寒身后，低声报备着行程。
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西装搭配黑衬衫，显得雅痞又禁欲。颜俏的目光从他系得严丝合缝的温莎结上慢慢往上移动，目光微微一顿。
这人今天梳了个大背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加上一身强烈的气场，看着像极了香港电影里面的那种反派大佬。
看见颜俏，沈轻寒目光停了一瞬，转身往专用电梯走。司言柏心领神会道：“颜小姐早，一起上去吧。”
电梯缓缓上升。颜俏透过钢化门的反射看了沈轻寒一眼，随即转开视线。
到达六十五楼，颜俏走在司言柏身边，小小声问：“他今天怎么回事？”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吓人。
司言柏看她一眼，轻咳一声转开视线，“你猜？”
颜俏眨了眨眼，回过味儿来后：“……”
这时一个女人从秘书办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她看见司言柏，连忙走过来，“司助理，韩秘书的东西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