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锦袍男子瞟了一眼,无所谓道,“织机?妇人物事……有利可图,你们看着办就是了,不必请示。”
谋士又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伸手比了个数字。
“你说什么?”锦袍男子原本一直眯着眼,听到他这句话,却霍然起身,“有这么多?是真是假?”
谋士点头。
“……行。”锦袍男子起身,飞快地踱了两圈,“派人先去江南布局,有什么情况,及时报我——若是京城不许,我自有办法。”
……
“砰!”
透明的测试舱中,黑发青年带着护具,在翻倍重力下击打测试舱环绕式屏幕上闪现的目标,冷白的肤色也透出绯红,一滴汗珠顺着他下巴滴在锁骨处,流入领口。
沉闷的响声中,体能测试仪的各项指标亮起,飞快上涨。
“力量,九十五;耐力,九十七;敏捷,九十六;速度,九十六,柔韧,九十七。”
“综合体能评级:A+。”
测试舱的舱门开启。
陆静深从测试舱内走出来,弯着腰喘了口气,一边走一边摘下护具。
听到这个结果,他并没有十分欣喜,只有意料之中的平静。
“你真的决定要去了?”白教授有些担忧,“先锋科研站……条件还是挺艰苦的——唉,知道你不怕吃苦,但是你知不知道,那个科研站是有死亡名额的!前年有艘船被陨石撞了,一次死了十几个研究员,你——”
“我知道。”陆静深说。
他眉眼柔和,甚至是微笑着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声音渐低,“那我也算是,得偿所愿。”
一个月后,陆静深调入先锋科研站,担任基层研究员。
……
京城的布价一直没能涨起来。
不管那些买了图纸的织场老板如何在背后气得跳脚,谢韫之已经拿着钱开始了第二轮布局。
封建社会中,普通的商人挣了钱有两条路子可走,第一条是买房置地,从最末流的商人身份摇身一变,变成地主阶级;第二条是砸钱买官,干涉政治,险中求富贵。
谢韫之两条都不走。
她以楚娘子的名义砸钱租了十几家店,几乎把茶楼所在的一整条街都租了下来。
半日闲茶舍对面的茗香阁还开着,但门庭寥落,来客稀少。谢韫之顺手以极低的价格把它买了下来。
而后装修,采购,招聘,培训,生产,每一个环节都带着几个小姑娘上手,强度堪比MBA培训,秀秀在她指点下亲手砸钱,从震惊,到麻木,逐渐似有所悟。
“您还真打算让一帮小孩帮您做生意吗?”系统震惊吐槽。
“做个生意而已。”谢韫之比它还要惊讶,“怎么了,我又没让她们上战场。”
系统:“……您就不怕她们给你搞砸了吗?”
谢韫之非常光棍:“砸就砸呗,玩玩而已。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怎么,你比较喜欢当守财奴?”
系统:“……”
系统在背后诅咒她早日破产。
然而它很快失望了。
资本扩张向来迅速。在成熟的商业管理思想指导下,一个商业集团从初具雏形,到开始盈利,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带有牡丹徽记的首饰衣裙迅速在京城流行起来,秀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被谢韫之以“放松一下”的理由塞进马车,带到一栋精致华丽张灯挂彩的小楼前,秀秀望着楼前“寻芳阁”的牌匾,人都傻了:“那个,公子,咱们来这儿干啥?”
寻芳阁是花楼啊!
没想到……她们家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公子!
谢韫之带上一顶雪白的帷帽,放下面纱,牵着她下了马车。
这时候还是傍晚,天还亮着,寻芳阁还没开门营业。老鸨迎上前来,想让他们回去等等,却见带着雪白帷帽的男子一伸手,手心里赫然是一枚明晃晃的金锭。
“听说你们家的姑娘最善舞。”那人的声音微微压低,像是刻意,又带两分似笑非笑,“包场,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