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仓库。”她对系统道。
“您开仓库干嘛……”系统还有些莫名。
谢韫之舀了一碗水,倒进仓库格子里。
“四十八,五十八,六十八……九十八毫升。”她看了一眼食谱,“需要五百毫升水,还不够。”
她先前发现酒液能存进仓库格子里,还能显示容积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系统:“……您真是个鬼才。”
谢韫之用仓库格子先后量了五百毫升水,八百克糖和十二克琼脂粉,把这些东西都摆在外面的石桌上。
院子里休息的几个小姑娘跑了过来,好奇地围观。
“公子,您又要做什么呀?”
“待会儿就知道了。”谢韫之对她们眨了眨眼睛,“给你们变个戏法。”
好几个小姑娘脸红了。
谢韫之又回了房间,拿了几个小纸包出来。
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粉末。
这是这个时代的百姓自己想办法提炼的天然色素,都是从植物中萃取而来,因此也可以当做食用色素来用。
谢韫之把琼脂粉倒进瓷锅里,搅拌均匀之后,端去灶上煮了几分钟,加入砂糖煮开。
她把瓷锅端出来,里面的液体已经变得浓稠起来,谢韫之取了紫草制成的紫红色粉末、栀子制成的黄色粉末、鼠李制成的绿色粉末,和菘蓝制成的蓝色粉末,分别用一点点热水调开,注入瓷锅的四角,稍微搅合了几下,让它们交汇的地方呈现出渐变的色彩。
她把瓷锅端进室内,派了个小姑娘上街去买了点冰块,用木屑裹着,放在布兜里拎回来。
谢韫之把冰块堆在瓷锅旁边,过了一个多小时,冰块融化了,瓷锅里的彩色液体也凝固成了一块。
她把瓷锅端到石桌上,拿了把尖刀,沿着瓷锅边缘划了一圈,把里面Q弹的一整块软糖撬了起来。
小姑娘们围在边上,眼神都亮晶晶的,谢韫之把软糖掰成几块,递给她们:“掰开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每人尝两块,剩下的放在木托盘里,风干。”
她自己也尝了一块。没风干的琼脂糖就是软糖口感,纯粹是甜,甜得有些发腻,严格来说,并不算太好吃。
但它的颜值实在是很能满足少女心。
几个小姑娘都只尝了一块,另一块舍不得吃,拿在手上赏玩。对着阳光一照,半透明的软糖染上了渐变的色彩,十分美丽。
过了几日,第一批琥珀糖以三十文一颗的价格出售,刚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半日闲茶舍再次车水马龙,生意爆满。
……
“先前无法正常工作生活,有抑郁倾向?”办公室的窗户外,一身休闲装的女人问白教授。
“是。”白教授打开通讯器,调出陆静深参加追悼会时媒体拍下的照片,“照片上其实还看不明显,您不知道,先前他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就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你知道吗,感觉他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有过轻生念头?”
“对。”白教授低声道,“我最纳闷的地方也在这里,前一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痛苦得要命,感觉整个人完全没有精气神,脸色特别苍白——我问他是不是打算完成工作就跟着谢上将一起去,他默认了……”
“结果就过了一天,他就突然活过来了一样,但不是正常的状态……他以前研究也很投入,但从没有这么投入——不过他现在研究的不是我们手头的主要项目,而是和空间物理学有关的资料……”
两人都不动声色地往办公室里看了看。
陆静深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伏案工作,根本没有抬头往窗外看一眼。
“我那天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跟我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我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幻觉……”
“白教授,他是个病人。”穿着休闲装的女医生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说,“你们这些搞科研的都很聪明,即使是幻觉,潜意识里也编得更加逻辑缜密一些。”
白教授尴尬地笑了笑。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医生说,“人的身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他太痛苦了,痛苦到无法忍受,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的时候,防御机制就会被触发,继而产生幻觉。”
“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比较难办,如果贸然打破他的幻觉,他会重新陷入痛苦,甚至因为希望破灭而失去生存意志。”她思索了一阵,“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药物干预,先利用这个幻觉,让患者恢复正常生活。如果出现失眠状况,可以适当服用安眠药,另外注意补充营养。等到他身体状况转好,再一步步进行心理疏导和药物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