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要是讲述近日其他皇子们的学习进度,夸了四皇子和七皇子,又指出六皇子和九皇子的不足。
其他皇子倒是没什么变化。
奉元帝听到儿子被夸,心里还挺高兴,紧跟着又有儿子被指出不足,不免讪讪。
他转移话题,命秦择为他讲述前朝某段史实。秦择字正腔圆,音色却如锋刃锐利,奉元帝听的提神醒脑。
末了,秦择提出告退,临走前似有不解:“皇上,听六皇子道,皇后娘娘心绪悸动,所以十皇子在为其抄写佛经。臣虽不懂佛理,但想着孝心归孝心,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还是早宣太医为好,免得耽误了病情。”
奉元帝老脸一热,干咳道:“爱卿好意,朕明白了,朕回头对皇后说。”
秦择垂首,退下了。
秦择一走,奉元帝就垮了脸,对大内侍道:“你看看皇后做的好事。”
当天下午,太医院正被派去永安宫,大内侍传达皇上旨意,皇后脸色有瞬间扭曲。
她一字一顿道:“劳烦院正给本宫好生看看。”
院正心里发苦,还是咬咬牙上前。
皇后身体很好,院正最后只开了副温补方子。
晚上时候,皇后才命人把十皇子带出来,几日摧残下来,十皇子眼神呆滞,面色苍白,走路时候腿都在颤。
见此,皇后心里那点不痛快散了些,她对跪在面前的少年道:“你有孝心了,本宫好了许多,你且回去吧。”
十皇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愣愣叩首。
皇后嫌弃的挥了挥手,十皇子缓缓退下。
次日,十皇子照常去东殿念书,却在巳时一刻突然昏倒,把旁边的九皇子吓了一跳。
很快太医到来,经过诊治,十皇子是风寒入体,引起高热。且十皇子双膝受损,以后恐会不良于行。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之前十皇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东殿的偏殿常年冷清,如今倒是涌入许多人。
药汁煎好,十皇子脸色通红,失了意识,自然喂不进药。
秦择蹙眉:“掰开他的嘴,灌下去。”
皇子们齐齐望向秦择。
两个内侍硬着头皮上前,一人扶着十皇子,一人强行掰开十皇子的嘴,一大碗乌黑发稠的药汁硬灌了大半。
药汁有备用的,又跟着灌了一碗,十皇子本就比同龄人瘦弱,这会儿双眼紧闭,身体无意识的微弱挣扎也被人按下,可怜极了。
其他皇子别开脸,心道:秦夫子真的好冷酷。
之后念书,皇子们都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低着头,没吭声。
奉元帝允许太子参政,不过东殿这边,太子还是时不时要来的,除了学习,更多的还是奉元帝想让太子跟其他兄弟接触,培养感情。
太子回想着十皇子的狼狈模样,耳边犹是太医的诊断,手指不由攥紧。
母后这次确实过分了。
晌午时候,其他皇子离去,上午发生的事自然也传了出去。
皇后气的砸碎了手边的瓷器:“本宫就知道,有那么一个黑心烂肠的娘,生不出什么好儿子。”
她狞笑一声:“小崽子好得很,差点把本宫都骗了。”
心腹迟疑道:“娘娘,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皇后冷笑:“他不是病了,本宫当然要去看看他。”
奉元帝那边也得了消息,思索后,派身边大内侍去瞧了瞧。
东殿偏殿,秦择看了看十皇子的腿,悉数是泛紫的淤青,膝盖肿胀。
大内侍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名小太监在给十皇子伤处上药。
大内侍是宫里老人,一眼就知道,这伤是真严重,肯定伤到骨头了。
大内侍刚要上前,才惊觉秦择也在。步子一转,跟秦择问好。
“秦大人怎么不去用午饭。”
秦择面沉如水:“没甚胃口。”
大内侍跟着秦择的视线过去,看到了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