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也没再拒绝,眉眼都弯了起来,“行,下回你来找我,不收钱。”
李大全:大师真良心啊!高人果然不在乎名利。
只想暴富的姜禾坐了半个小时,赚了60块,美滋滋地抱着木板收摊了。
陈秀燕这时正在学校门口卖糕点,她只有放学时才会过来,其他时间都在集市那边人多的地方。
她基本都是现做糕点,热蒸汽携着鸡蛋奶香味飘散到四周,勾起学生们的馋虫。
在学校外卖吃的摊位不少,但陈秀燕的糕点最受欢迎,实在是太香了!
偏偏她的糕点还能换着花样地做,每天都不一样,香甜可口,外酥里嫩,难以忘怀。
陈秀燕目光时不时看学校门口,就是没见到女儿的身影,渐渐有些担忧。
为了保证新鲜食材都能用完,她每日做的量都不算多,这会儿卖完糕点,还没见姜禾出来,陈秀燕收好东西就准备进去找人。
姜禾这个时候回来了,“妈。”
陈秀燕见女儿平平安安的,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放学去哪儿了?”
“随便去逛了一下。”姜禾应道。
陈秀燕用毛巾擦了擦干,笑道,“那咱们回家吧。”
三轮车很破旧,一路都是嘎吱的刺耳声,姜禾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给家里买得起一辆轿车。
她现在连千元户都做不成,更别提买车了。
“妈,我转到理科班去了。”姜禾提了一句。
陈秀燕有些惊讶,但也就是笑了笑,“你想转就转吧,争取给妈拿个结业证书!”
姜禾嘴角抽了抽,原来她妈都没指望她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吗?
她要是考上大学,陈秀燕岂不是要激动得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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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安村。
王大翠一大早就去找了村里的王婆,说姜禾被邪祟附身了,想让她帮忙驱魔。
王婆点头,“钱到位,今晚就去帮你把那做妖的邪祟驱逐喽!”
刚大出血的王大翠有些肉疼,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又被姜禾那小贱人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立即掏了钱,“成!下午她放学回来,咱们就开始!”
等姜禾身体的邪物跑了,她那七百块钱不就轻松拿回来了?
王大翠突然想到姜禾昨天对她说的那句诡异的话,不安地问了一句王婆,“我身上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王婆看了王大翠一眼,“没有,看来你那孙女还没影响到你。”
王大翠这才放心了下来。
所以此时姜禾一进门,就被撒了一脸的黄纸,上面还画了符咒。
姜禾拈了一张,笑了。
这是个什么鬼画符?连完整的符咒都不算,更别提有没有用。
陈秀燕也是一懵,“妈,你们这是做什么?”
院子里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清水、大米以及画了咒语的符纸。
王婆穿得奇奇怪怪,手里还拿了一把桃木剑,一会儿朝着姜禾扔符纸,一会儿扔米,嘴里念叨着一连串咒语,“见仙米就退……”
姜禾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别说她不是什么邪祟附身,就算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这驱邪的方法估计鬼看了都乐了。
王大翠躲在王婆后面,对着陈秀燕骂,“你闺女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她根本就不是姜禾,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等会儿要是被她羞恼要害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秀燕觉得可笑,“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禾禾就是病好了,跟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姜禾握了握陈秀燕的手,唇角含着笑,“没事,妈,既然奶奶想要驱邪,那就让她驱吧。”
自身有邪不自知,还想要驱别人身上的邪。
女儿被人当邪祟来做法,陈秀燕自然不高兴,但她却下意识地听了姜禾的话,还真没去阻拦。
王婆一番费力做法,符纸用完了,米也颗粒不剩,然而姜禾还在笑吟吟地望着她。
被那双清透明亮盯着,王婆莫名一慌。
“王婆做完法了?邪祟在哪儿?”姜禾四处张望了一下。
王大翠也皱起眉头,质问道,“小贱人身上的邪祟怎么还没跑出来?你这法到底有没有用?”
被人质疑,王婆脸一黑,“你家招惹的邪祟道行太高了!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们姜家还是另找高人吧!”
说完,她把东西一收,就要匆匆忙忙跑了。
王大翠脸色发白,哆嗦着身体,惊恐地望着姜禾。
竟然是个道行高深的邪物!
姜禾撕开身上不小心粘到的符纸,忍住笑,“奶奶下回想要做法,还是找更厉害的大师吧。”
拿着桃木剑,那王婆刚才却还念着佛教的咒语,实在是滑稽。
回房间前,姜禾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大翠,“奶奶晚上又做噩梦了,噩梦做久了,可是会影响寿命的。”
“小贱人!你在咒我死?!”王大翠破了声,又恨又惧盯着姜禾。
姜禾只留下了一句,“不该捡的东西,还是别留着。”
王大翠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兜,姜禾这邪门东西是知道了什么?现在想要贪她身上的玉佩了?
陈秀燕和姜禾回到旁边的小屋,疑惑地问,“禾禾,你刚刚和你奶奶说的是什么意思?”
姜禾眨眨眼,“没什么,我就是吓吓她。”
陈秀燕无奈地轻点她额头,“病好了,怎么还这么调皮!”
第10章 欲擒故纵
清晨。
姜禾晨练回来,洗了个澡,才准备去上学。
她这具原身虚弱得厉害,想要恢复她的武力值,估计还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她来到学校时,一班的人基本都到了。
作为重点班,一班的学生是最有希望能够考上大学和大专的,因此他们比其他班的人也更加刻苦。
姜禾从后门进去坐,卫景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懒洋洋的模样,唇角抿紧了几分。
不上进的人,不管在哪个班,也只是个烂泥。
姜禾这才想起来她没买高二之后的理科书本,摸了一本政治书和英语书翻完后,想起一会儿要考物化生,她拍拍前面女同学的肩膀。
这女孩子有一张圆脸,长得清秀可爱,眼睛眯着,像是处于半梦半醒中,“有事?”
她还以为叫自己的人是卫景,定睛一看,竟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儿!
沈心悠瞬间清醒了,“你是刚来的?”
她昨天除了考试就是睡觉,还真没注意周遭动静,要不是姜禾叫她,估计她今天也没发现后面坐了个人。
“对,我叫姜禾。”
姜禾简单自我介绍完,询问,“可以借一下你暂时不用的物化生课本吗?”
沈心悠多看了一眼姜禾,笑眯眯地把物化生放到姜禾桌上,“我叫沈心悠。”
有个美女坐在自己后面,沈心悠觉得这沉闷的教室空气都变清新了。
姜禾一翻开沈心悠的课本,嘴角微抽,课本比脸都白,没有任何笔记。
坐在沈心悠旁边的林有深深看了一眼姜禾,扭头对着卫景无声地动动嘴:欲、擒、故、纵。
放着卫景这个未婚夫不问,反而当着他的面向别人借,实在是不像姜禾的作风啊!
卫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旁边的姜禾看书飞快,刷刷刷就是一页又一页。
卫景对她的印象急剧转下,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好印象。
她恐怕连字都不认识,连装模作样地看书都不会,看她能考出个什么好成绩来。
姜禾压根没管旁边的卫景是个什么想法,她认真看自己,哪有空搭理无关紧要的人。
这天考完试,姜禾去找了一家书店买了书,时间就差不多了,她来不及去集市摆摊了。
于是她次日才拿着木板去了集市,这回她提前告诉了陈秀燕,说自己去逛逛。
陈秀燕倒也没怀疑什么,反正她还得在这边待一会儿,只交代她注意安全。
姜禾提着木板慢悠悠地来到老地方,几个摊主在谈论什么。
“老何啊!你就别抱什么幻想了,那小姑娘显然就是个骗子,骗了你十块钱,哪里还敢来,肯定怕被打。”
“她不是骗子,我家的事儿,还真解决了!她是个大师!”
“哧,你竟然还真的信了她的鬼话?她可能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说准了,也就你傻傻的拿她当大师!”
“她要是敢来,我把头都割下来给你当球踢,她肯定是骗子!”
老板急得脸都红了,突然看到姜禾走过来,眼睛一亮,极其热情,“小大师,你来了!”
姜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刚刚说要把头割下来的摊主,对方抬头看着天花板,闭了嘴。
谁能想到姜禾今天还敢来?
“你家的事解决了?”姜禾随意地把木板摆在旁边。
何敬军忙不迭点头,“解决了!那天晚上我就回去跟我儿子说了,那女人怀的可能不是他的孩子,我儿子哪里信?最后我说上医院查一回,要是真是他亲生的,我就接受这桩婚事,结果报纸上说的亲子鉴定技术,医院现在还没有,但是正巧查出来,那孩子都快三个月了!我儿子才和她在一起两个月不到,我儿子大受打击,他是动了真感情的,也得亏没结婚……”
想到这,何敬军万幸无比,看着姜禾的眼神也带着敬佩。
如果姜禾之后都不来了,他可能还会觉得她是骗子,只是侥幸说中了,但她来了,还说好的不准不要钱,那肯定不是运气了!
姜禾一边听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工具。
看到她拿出了黄纸和朱砂,何敬军话音一转,“小大师,你还会画符?”
“对,要买吗?15块一张。”姜禾问道。
何敬军也没指望姜禾的符真有用,不过出于感激,他还是决定买一张,“我要买招财符的话,一张能有用多少天?”
“招财符,效果最好的话,三天吧,七天后就没效用了。”姜禾回道。
这材料实在太普通,以姜禾现在的能力,招财符这种最多也就只能有用七天,在她巅峰时期,一张普通的符纸能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还挺短的,我看别人好像都能用一年。”
何敬军说完,怕姜禾觉得自己是在质疑她,话音一转,“不过小大师肯定比别人的厉害,我买一张招财符吧!”
姜禾浑然不在意,应下之后就开始画符。
看她一气呵成,简单得仿佛只是随便画了几笔,何敬军内心:小大师画符好像不太行的样子,毕竟还年轻……
想是这么想的,他还是乐呵呵地掏了钱。
姜禾把符纸给他折起来,递给何敬军,“不要碰水。”
何敬军应下。
这时,李大全急匆匆地来了,“大师,你今天可算来了!”
他昨天来没看见姜禾,都急死了。
现在他揣着这块佛玉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生怕自己突然就出了什么意外。
看到姜禾,他莫名就安心了起来。
“东西带来了?”姜禾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煞气。
李大全点头,提议道,“大师,咱们去旁边的茶馆说吧?”
姜禾没拒绝,把东西都交给何敬军帮忙保管,和李大全一起去了茶馆。
李大全直接要了个包间。
刚走进包间,李大全就掏出了用一块红布包住的玉佩,递给姜禾。
这枚佛玉佩质地清透,打磨精细,没有任何瑕疵,看起来就是个值钱的东西。
但在姜禾眼里,这枚玉佩散发着煞气,显然有人在上面动了手脚。
她仔细看了看,似发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讶异。
第11章 天乙贵人的气运
玉佩被封了一个煞气阵法,能够引霉运灾祸到佩戴者的身上,但阵法里,似乎还流淌着另一股灵气。
在姜禾眼里,这道灵气隐隐散发着尊贵的紫光。
难道这枚玉佩的主人是个有天乙贵人命格的人?
传闻中,天乙贵人,命中最吉之身,若人遇之则荣。
这种命格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就连他佩戴之物都会沾染上他的微气运,都不需要任何符咒就能给人带来好运。
这是和她天煞孤星命格截然相反的人。
偏偏对方的东西被封印在这个煞气阵中,反而会另这阵法更强,被小人所利用。
姜禾叹息,她这辈子就没见到过有天乙贵人命格的人,实在是世间罕见,没想到这样的人真不只是存在于书中。
“大师,这玉佩是不是有大问题了?”李大全见姜禾盯着玉佩不说话,慌得一批。
他就收了这玉佩几天,都没每日随身携带,命就差点没了,实在是吓人。
姜禾回过神,安慰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放心吧。”
她能力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破解一个小小的阵法还是没问题的,更别提设阵的人道行应该不高。
姜禾刚刚随身就带了黄纸朱砂和笔,这会儿直接画了几张符咒,一股脑都贴到了佛玉佩上。
符咒刚贴上去,分明没有见到火,却瞬间化成了灰。
虽然这阵法不算得厉害,但姜禾毕竟用的是普通材料,硬是废了五张符才把上面的煞气全驱了,最后一张是破阵符。
破阵符有很多种画法,都是视情况而画,如今用的也是最简单的一种。
眼睁睁看着符全都化成了灰,李大全瞠目结舌。
阵法和煞气都祛除完,姜禾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黑红的煞气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云雾般的紫金贵气。
“好了,现在这枚玉佩你可以拿回去了,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不好影响。”姜禾把玉佩重新递给李大全。
李大全双手接过,虽然看不出什么差别,可玉佩却仿佛有一股子清明的气流涌进他身体里,让他感觉到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