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拉维娅能听能讲他们的语言,但看不懂异族文字,还是个文盲。
她叹了一口气,便循着羊皮卷所指示的大概的走,总比原地转圈的好。
她走走停停,留意着为数不多的参照物,逐渐有了人声。
“是你啊……怎么还在这儿?”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她还在纳闷,又听着那人道:“正好,还不快送东西进去!”
话说着那人端着一个银盘递给拉维娅,穿着和她一般无二,拉维娅猜想自己可能成了一个侍女。
正在银盘交接的时候,那个红发侍女迅速和她耳语了一句:“东西都准备好了,按计划来,会有人接应你的。”
她刚想问问将东西送到哪个准确的位置,那红发侍女又匆匆离开准备下一样东西了。
她一脸懵地端着一些银器,里面装的是酒,清甜的味道弥漫着。
于是她往红发是女口中说的“进去”走去,和她一样穿着米白色长裙的侍女忙碌着。
拉维娅看着他们人来人往的进入一面巨大的镜子,她也试着步入。
一眨眼功夫她就进了一个月亮般的宫殿,无处不在的透露着这里的精巧,连照明的壁灯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她脚下所踩着的也像是一层被定格的海面,一脚踩上去脚下还有一圈圈的波纹漾开,同时也倒映着天空中的弯月星宿。
一个侍女看着她走了过来,也忙对她招招手:“你怎么才来呀?还好月神冕下仁慈,我都替你着急。”
“快点进去。”
她在拉维娅前面带路,一扇扇银白色拱形的大门被拉开,又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最后,拉维娅被带到了无数飘荡的纱幔外,侍女说:“冕下是最仁慈的神,你不能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拉维娅似懂非懂的点头,于是就被放行了。
她忐忑的进入到层层的纱幔中,飘扬的银白色纱幔在雾气里显得不是那么真实。
像梦里的飘飘悠悠。
还有水气的感觉。
她脚下所踩的地方,似乎是层层的云。
不一会儿,她的眼前没有了什么阻碍,空旷的感觉漫上心头。
一个巨大的水池冒着热气,袅袅的蒸汽从这里变得潮湿又温暖。
一人就泡在里面。
“怎么这么迟?”他温和的问。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第一次来,不认识路,抱歉冕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没有下次。”
拉维娅感受到这具身体里内心翻涌着的感情,说不清楚,又能感同身受。
她想起了不能直视神明的警告,忌惮的低下头。
她注意到自己左腕上系着的的时间之眼殷勤地闪烁着。
但它开始褪色了。
这并不明显,但现在她的注意力全转移在时间之眼上,自然可以分辨出时间之眼的区别。
她的耳边传来踩在松软云朵上的脚步声,一双赤足陷在云里,但可以看见精致白皙的脚踝。
这位神明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精致,不愧是比花神芙罗拉还要出名的神。
“你在想些什么?”月神的声音像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潺潺的水,带着宁静和干净。
“冕下,请用。”
她不知用怎样的话来回答眼前的这个人,只能以淑女的半蹲式高举着银盘献上美酒。
他沉沉的笑了,却不会有一种很阴郁的感觉。
忽然,他打翻了她的托盘。
银酒杯被摔在云里不断的冒出酒液,鲜亮的红色液体将云层染得像黄昏的晚霞。
一把短剑,从托盘下的暗格摔了出来,扎在了云里。
而拉维娅才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一个刺客杀手的身份?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不知道我的神侍知不知道。”月神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