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科学的名义对人的灵魂与□□进行了残害,创造出灵与肉各奔一方的怪物。
他冷冷横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警告道:“——与恶魔同行,也必将做好被拖入深渊的准备。”
说完,康斯坦丁转身面对眼前密密麻麻高大的沉睡着的怪物,他背后的琼安已然一头冷汗,面色发白。
康斯坦丁掏出那老式的双管枪,对准面前的一切横扫着发出火焰,熊熊烈火将绿色的液体和棕色的怪物一同焚烧,安静地蜷缩在液体中的怪物,幸运地可以在还没有抛弃自己为人的身份作恶时就获得解放。
黑色的浓烟滚滚,呛人的气味在地下实验室中蒸腾,众人不适应地后退,只听见火焰舔舐的呼呼声中,隐约传来了人类绝望的凄厉的哀嚎。
江夏揉揉眼睛,她眼中的世界越发模糊了,她好似看见明亮的跳跃的火焰中,有无数人影朦朦胧胧,像是一股青烟,消散在耳边越发清晰的痛苦哀嚎中。
江夏扭头,想问彼得是否也能看见同样的影像,但是脑袋猛然一阵抽痛,江夏倒下前眼底最后的印象,是众人惊慌失措的神情,还有好多双向她伸来的手。
……
江夏从洁白柔软的床上醒来,愣愣地看着上方的天花板。
“醒了?”在房间内的彼得去倒了一杯水给江夏。
“谢谢.”江夏直起身子,抱着怀里的被子坐起来,有些紧张地问彼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彼得看着江夏,她黑色的发柔软地搭在身上,看上去乖巧又可爱。
“一切都结束了。”他说道,脸上显露着疲惫后的平静与温柔。
地下实验室被焚烧了个干净,剩余的怪物被超级英雄和驱魔人围剿,也算得以解脱。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江夏捧着骨瓷茶杯,愣怔两秒,缓缓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那可太好了。”
“的确。”彼得轻声附和道。
他们看向窗外,正是夜晚,被破坏的大厦里倔强地燃起了暖黄色的灯火,劈开了漆黑的夜,天上的星子明亮,与地上的灯火相互映衬,万里疆土上清风徐来,像是能吹散一切蒙尘的过往。
而黑夜,黑夜总是奔着黎明而生。
没有一个黑暗不会被渡过。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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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难以置信!”江夏恍如行尸走肉般踏进教室,目光呆滞道:“前天怪物入侵纽约,今天居然还要交作业!”
这个纽约没救了,毁灭吧。
后座的彼得哭笑不得,“学校不是说,当天在被侵略的地点附近活动的,这个星期可以不用来吗?”
“但是我没有理由请假!我既没有医院的受伤说明,也没有监护人的签字单。”江夏绝望把自己扑在课桌上,“最重要的是,斯塔克先生说我们不自量力地凑上前去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他很生气,要是逃课被他发现了……一定会更惨的。”
好气哦,教室里半数以上的同学都没有来,自己居然还得来交作业。
战斗的区域被控制在斯塔克大厦周围的街道上——都是商业街,我可不信这么巧周六大部分人都在纽约那块地方逛街。
大家都不想学习,为什么在家快乐玩耍的就不能多我一个呢?
彼得学着她的样子也扑在课桌上,忧心仲仲道,“是啊,要是斯塔克先生让我们把战斗服还回去怎么办?”
江夏惊讶地瞪大了眼,回头看向彼得:“你居然在担心这个?——你就不考虑一下万一斯塔克先生说我们还是太闲了给我们几百本书当课本,或者每天被拉去训练多长时间,回去累的和条狗一样?”
彼得有些疑惑道:“嗯,这居然算惩罚吗?”学习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不是更好吗?
江夏眯起眼来看他一眼,发现彼得居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转而愤愤不平地回头继续趴着桌子,嘟囔道:“天呐我为什么要和学霸说这些?真是学霸不懂学渣的苦。”
虽然道理我都懂,哎,就是不想动。
彼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露出无奈的笑,他望着前座江夏的背影,眼神在空中微微晃了一下。
他想到前天他把江夏从实验室中抱出来,江夏软绵绵的身子依在他的臂弯里,就算在昏迷中,女孩像是感受到疼痛,也皱着眉,她呼吸声很轻,唇色浅淡,淡到他觉得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从这个世界离去。
他当时还不了解什么叫“灵感高”,不明白要打击到的有些怪物为什么像是断线一样的一卡一卡的,还能时不时躲避掉物理攻击,不明白邪恶的力量是怎么才能让白纸便签上一个个的正常人类,变成那副模样……
但如果能更快变得更强大,就能保护...更多的东西了吧。
彼得敛着眉,目光如平静的湖面,露出了不同以往的沉稳来。
*
“米歇尔你也来学校了真的太棒了!不然我可得少了很多乐趣!”
江夏笑意盈盈地对着站在桌前的米歇尔说。
米歇尔不予置否,先是不着痕迹地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发现江夏没什么明显的伤口,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挑眉似笑非笑道:“要是我没来,我以为你少的不是乐趣,而是要交的作业。”
当她在客厅电视上看见那个穿着蓝色制服,身边跟着蓝色史莱姆的新出的“超级英雄”,她的脸色超出寻常的难看。
这个蓝色的质感微妙的物质……应该就是江夏了。
她连个八百都跑的气喘吁吁,一听到要上体育课就垮起个小圆脸。怪物入侵纽约,她能帮多大忙呀。
米歇尔姐姐在一旁看见了,知道米歇尔平时神色淡漠,难得露出这种剧烈的神情来,忍不住担忧地问她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电视上她认识的谁出事了。
米歇尔:现在还没出事,但看那丫头平时小胳膊小腿的样子,总担心快了。
希望她的异能力足够强大。
米歇尔紧盯了一天的电视,第二天又看了一天的新闻,总算没看见什么【超能力女孩为对抗邪恶怪物献出生命】的头条新闻来,虽然猜测没什么大事,但不来亲自看一眼,总觉得不放心。
丝毫不理解米歇尔心里活动和好友的关心的江夏露出乖巧的、甜甜的笑来,“哪有,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米歇尔狭长的眼睛扫了一眼后座的彼得,心中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飘过,又被自己飞快的否定了。
她问道:“怎么不问彼得借?”
江夏还是那么又甜又乖的笑,“彼得正确率太高了,步骤又简短,抄他的好明显。”
米歇尔:……
那你抄我的就错的多呗?
米歇尔作势要抽走本子:“还我!”
江夏连忙按住作业本本,扬起白白嫩嫩的小圆脸,讨好地笑眯了眼。
……
然而最后江夏发现自己还是白补了作业。
因为老师没来。
放心,人没什么大事,家住离战斗区十公里的郊区,因受到惊吓,老师申请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江夏:……这就很气啊!
*
纽约的下午,阳光照的到处都亮堂堂的。
因为不是饭点,前两天又出了那样的事,大家都忙着修补家里,努力恢复正常的生活,中餐馆就显得多少有些空旷了。
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懒散地倚着中餐馆二楼的栏杆,望着楼外中华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婀娜的身姿像纤细无依的藤柳。
带着一只眼罩的男人走近了小楼,停在楼下,半晌,他抬头,和正望着楼下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漆黑的眼眸中自然地流露着一种忧郁而散漫的风情,像山间浓雾中漫不经心扫着尾巴的白狐,优雅,柔弱,好似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男人顿了顿,朝着她点头示意,走上了小楼。
尼克·弗瑞走上二楼,二楼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他摘下挂在腰间的手.枪,顺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走近中餐馆的老板娘。
“一个美好的下午,”尼克·弗瑞一边走进,一边朗声说道。
打破了一室宁静。
老板娘没回头,长长的如海藻般浓密的黑发随意地批在肩上,她依旧是倚着阳台,如同神盾局局长所希望般回应道:“是的,在结束了一切灾难之后。”
弗瑞用自己仅剩一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老板娘两秒,有些突兀地问到:“一切灾难真的都结束了吗?”这样的灾难真的不会重演吗?
老板娘勾起唇,柔声说:“我只是一个中餐馆的老板娘,怎么会知道这些问题?再说,灾难的发生与否——这取决你们,不是吗?”
弗瑞走近两步,彷佛是不经意地提醒说道:“那个女孩,江夏,你在这场灾难前警示过她。”
弗瑞不知道老板娘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预知到这个消息,但他希望这样的手段能为自己所用。
至少在下一次灾难发生前,能提前做点准备。
或许这可以减少数以万计的人员伤亡。
弗瑞继续劝说道:“我们只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在下次这种灾难前你能提供一点小小的警示,就像这次你和那个女孩说的一样也行——不过需要更早些。”
老板娘终于肯转头看他一眼,她撑着脑袋转过头,明亮又热烈的阳光打在相反的方向,整张脸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但是那双黑色的眼眸,眼底却好似有暗影浮光掠过。
弗瑞如被顶级狩猎者所瞄准锁定,在出于本能的危机感下动弹不得,他如同被扒光了丢进寒潭瀑布,周身一阵阵涌上冷意。
老板娘彷佛感到无趣,转头不再看他,淡淡地说:“怪物产自人心,我们无法阻止这个世界的正常发展。”
“我们”?
弗瑞下意识地就想掏出武器,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他脑子里有无数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是谁?
弗瑞想了想,问道:“江夏,她被包括在‘我们’这个范围内吗?”
老板娘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弗瑞下意识地防备警惕起来,老板娘笑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当然不。”
“小姑娘只是来打工的。”
老板娘心情好,便多说了两句,“就好像是传说中的仙灵精怪……”
“就好像雷神?”弗瑞问道。
老板娘摇头:“不一样,他并不住在地球,他依旧存在于这个维度,他是可以被触及的真实……”
但是我们,我们居于幻梦与现实的界限之中,在地球与更高维度之中,我们可以随意穿梭,我们从不真实地属于哪儿,我们随处可在,我们无所不在。
哪怕地球不在,我们也依旧存在。
一阵风来,女人的裙摆被吹拂的轻盈地舞动,背对着光的女人身形飘渺,像是一片柳叶,下一瞬便会乘风而去。
弗瑞并没有接着问老板娘的未尽之语。他今天来不过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可以预知的承诺,尽管他无法得到来自这名神秘人物的帮助,但实际上,今天他获得的信息已经远远地多于预期。
弗瑞向老板娘微微欠身,就要告别离去,他拿起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武器,行进的脚步停顿两秒,又转头凝视着黑暗中的老板娘,才又将武器别在腰间,快步走出中餐馆。
老板娘抬起眼,看向天边,弗瑞离开时,瀚海云天,漫天碧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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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娘:你若不在就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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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最近好累哦,明明是暑假。
希望大家都注意身体,早睡早起。
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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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中的空气都是干燥而闷热的。
江夏和彼得站在经历了大战后依旧辉煌与高耸的建筑前,明亮的大堂里人们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小声快速地交谈着,或是抱着文件来去匆匆地行走,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专业而忙碌。
他们背着书包,站在明净的玻璃门前,心生退意。
彼得深吸一口气,正想回身按住江夏的肩膀然后飞快地说,可能斯塔克先生正忙,今天没空见他们也不一定。
然而一只胖胖而有力的手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
哈皮穿着黑色西装,脸上挂着假笑,“男孩女孩们,托尼在楼上等你们。”
在一阵令人尴尬的静默中,彼得扬起眉,不自然地附和道:“啊,是的,我正要和江夏说呢,我们得快点,可不能让斯塔克先生久等了。”
江夏配合地堆起脸上的笑容,恭维道:“哈皮你升为斯塔克工业的安全主管了是吗?太厉害了!真是年轻有为。”
哈皮微微后仰起身体,像是对江夏的恭维有些得意,挺起胸膛来,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少许,但他还是推推这两个小家伙,把他们领到电梯前。
透明玻璃的老板的专用电梯里,哈皮站在前面,西装革履,昂首挺胸,在后面,江夏和彼得像是两个犯事的学生,排排站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开口说话,电梯里分外安静,只能看见按钮上方的楼层一层层飞快地增加着。
江夏揉捏着手里书包的带子,小声地问哈皮:“哈皮,你觉得斯塔克先生今天的心情怎么样啊?”
哈皮瞥她一样,看见江夏小心翼翼地样子,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他故作姿态,清清嗓子,“斯塔克先生啊,心情好像是不太好。”
江夏和彼得对视一眼,心中愈发坎坷。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第52层到了,彼得跟着哈皮,走在了前面。
托尼正站在酒柜前,手里拿着两瓶看不出什么品种的酒,在那斟酌着,看见哈皮领着这两孩子来,他抬抬眼皮子,懒洋洋一指沙发,“坐。”
彼得和江夏踌躇着站在沙发前,江夏莫名有种要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即视感,她拉着彼得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