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神情冷漠地解释着,银色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他正在思考着。
基尔在这次任务中的表现相当的可疑。
首先,她完全有能力自己解决那起恶作剧事件,但是她却委托了毛利小五郎来处理,目的不明。
其次,在她和毛利小五郎相处的过程中,我们的任务还在进行中,必须要和组织保持着联系,但是她却有一段可疑的通信完全中断时间,目的不明。
最后,基尔在刚刚执行计划b的途中,完全失去了联系,情况不明。
从结果来看,基尔的鞋子上粘着窃听器和发信器,这让他们的计划信息完全泄漏了。
她很可疑。比起同样目的不明的毛利小五郎,更可疑的是完全失联的基尔。
“如果仅仅是怀疑就要去找毛利小五郎的话……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贝尔摩德她在努力地试图打消琴酒的念头。
“从你的嘴说草率这个词,感觉真是奇妙啊,贝尔摩德?你很可疑啊,那个侦探和你有什么么?”
琴酒咧开了嘴,笑了,他抬起了左手,隔着皮质的手套摸上了胸前的那把伯莱塔。
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怀疑的对象和隐藏的隐患。
组织中的老人贝尔摩德也是一样的,她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收集情报,动手,处理掉痕迹,解决掉所有的隐患,这是基本中的基本。
为什么她为这位毛利小五郎说了开脱的两句话呢?
“阿拉,如果有的话……你要怎么样呢?”贝尔摩德双手抱臂,靠在了后座上,她笑得大大方方,琴酒的威胁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我会把事情报告给boss。至于你那细碎的人际关系,我没有兴趣了解。”琴酒把左手放下了。
“大哥,到了。”伏特加停车了,他们此时正在米花町5丁目,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对面这栋楼下。
道奇蝰蛇也到了。
“琴酒,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任务途中突然中止,还变更目标?”
基安蒂一下车,整个人就像是个被点燃的炮竹,她手里还提着狙,一只脚不爽地一直点着地面。
“我也,很想,知道。”不擅长表达的科恩附和了一句。
他同样心情也有些不好。他和基安蒂都不喜欢让猎物在眼前溜走,却不能追的感觉。
“嘘……别那么大声……惊扰到了猎物可就不好了。”琴酒笑着,把右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
一层层的布瞬间散开,他冲着两位性急的狙击手,晃了晃,他的手指上正捏着一枚窃听器。
“原来如此!”基安蒂和科恩都懂了,他们提着狙,登上了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的这栋办公楼。
新的猎物就在眼前。
窃听器的这一边。
“可恶!从刚才失去了发信器信号之后,窃听器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江户川柯南正坐在fbi的车上,焦急地往毛利侦探事务所赶去……
拜托了……拜托了……
拜托了叔叔你接电话啊!
打通了之后……
突然又打不通了!??怎么回事?
为什么窃听器没有和发信器一起销毁呢?琴酒想干什么!
“你好啊,听得见么……毛利小五郎。”窃听器那一头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柯南的耳朵里。
是琴酒!
江户川柯南的冷汗冒出来了,他们比他先到了……叔叔现在有危险!
“拜托了!拜托了再快一点!”毛利小五郎的安危让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他冲着詹姆斯喊着,内心在不停地祈祷着毛利小五郎的平安。
“你的后背,现在完全在我们狙击手的视线里,最好不要动哦,如果不想马上被开几个洞的话……”琴酒看着毛利侦探事务所内,毛利侦探的背影,对着窃听器说道。
对方的耳朵里戴着一只耳机,手里正拿着报纸,专心致志。
多半是想再窃听他们的情报吧……
“这两枚小道具,窃听器和发信器的制作技术和我认识的一位熟人,叛徒雪莉的作品很像……你可不要和我说这是偶然啊。我给你10秒钟……如果想要回答的话,就把手从耳机上拿开,举起来……”
耳机?什么耳机?
“10……”
毛利叔叔……通信通了又突然中断打不通……戴着耳机不接电话……
“6……”
结果!毛利叔叔正在听赛马么!
“3……”
看到了!是琴酒他们!还有毛利事务所!
“快把车顶打开!”江户川柯南喊道,他踩着车座站起身,按住了皮带,从皮带的中间,居然弹出了一个足球?
去吧!一定要赶上啊!
“2……”
明明是普通的足球,却被江户川柯南踢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一路火花带闪电,瞬间正中毛利小五郎背后的窗户上。
窗户裂开了一片蜘蛛纹。
毛利小五郎惊了!
“混蛋!是哪个混蛋踢了我家的玻璃!”他暴怒,狂吼着!一把拉开了窗户。
“叔叔,叔叔!对不起……我不小心踢到了,赛马的结果怎么样了呀?”
江户川柯南挥着双手,开心地冲着毛利小五郎说道。他赶上了!他真的赶上了!
不说赛马还好,一说赛马……
“啊啊啊我的钱!”毛利小五郎摸上了耳机,刚刚大好的赛马形式瞬间逆转,他要哭了。
毛利侦探对面的这栋办公楼顶楼。
“哈哈哈……所以我说了,让你不要那么草率啊琴酒。”贝尔摩德放心地笑了,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她还能顺便地讽刺一下疑神疑鬼的琴酒。
琴酒看了贝尔摩德一眼,没有理她。
“大哥……”伏特加也在酒厂呆了很久了,他深知琴酒的性格。
“动手。全部。”琴酒向前走了两步,从高往低打量着那个小孩,他侧过身,对着阳光打量着手中的窃听器。
“了……解~”基安蒂今天终于能收获到猎物了,她开心地眯上了纹有蝴蝶纹的那只眼睛。
“等等……万一……”贝尔摩德还想说点什么。
组织里的人可不是会对小孩子心慈手软的人啊……
“砰!”一声木仓响。
但,开木仓的人不是基安蒂,也不是科恩。
什么!窃听器被打落了,子弹擦伤了琴酒的手指……
“在后面!”基安蒂喊道,她和科恩瞬间端着狙击木仓,转向了后方,“那栋大楼……”
“不可能……那里起码有七百码啊……”伏特加站在了原地,呢喃道。
“把木仓给我!”琴酒抓过了基安蒂的狙,透过光学瞄准镜看到了对面。
那是他熟悉的面孔,组织的叛徒,莱伊。他实际上是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
一枚子弹顺着视线传来……
光学瞄准镜帮他缓冲了一部分,子弹擦过了琴酒的眼下,他瞪大了双眼,一时间难以置信,他想起了自家小狼崽可怕的直觉。
七百码远的那栋大楼。
“呀……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亲爱的,亲爱的恋人啊,宿敌啊……”赤井秀一蹲了很久。
从他知道那个小鬼不小心把窃听器和发信器丢在了黑衣组织成员那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能够等到这个人。
此刻,他终于可以捕捉猎物了……
而天海麦也在此刻,终于甩掉了一串的条子,好不容易开到了米花町5丁目。
“唉,终于到了……等下就算是他被打个一木仓两木仓,不伤及性命的话,我也不管了……累死我了……”
她远远地把车停在了fbi朱蒂老师的车后,和蔻蔻一行人下车了。
她在下车的一瞬间,就顿住了脚步。
700码远,有狙击手……不是鲁兹和雷姆的气息!
不详的预感越演愈烈……
她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本能带着她向熟悉的气味跑过去……
她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他被狙了……
他被狙了!?!?!
一阵风吹过,天海麦已经不在原地了,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约拿手里的装备小背包。
“小姐,狙击手需要清理么?”鲁兹和雷姆,还有他们的观察员威利都在更远处,他们还有第二个队内语音,关于是否深度动手的。
“不……她的仇,让她自己来报……”蔻蔻看着天海麦飞速远去的背影,她决定放手了。
办公楼顶楼上。
血液顺着琴酒的脸颊滑落……
他听到了子弹的破空声,似乎还有第二,第三,第四枚……
幸好他早晨穿了防弹衣啊……
一只女士修长的手握住了顶楼的栏杆,天海麦翻了上来,一把揽住了琴酒的腰,把他往旁边带去了……
子弹落空……
“呃……”天海麦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没有敢看琴酒脸上受伤的痕迹,她的内心疯狂地在骂人……不是骂她家亲爱的酒精,而是另外一个人……
天海麦点了点耳麦……
“鲁兹……你个混蛋在和雷姆干什么!”她疯了!
两个顶级狙击手包围的安全区域……他们难道在聊天么?他们难道在看风景么!
“给我把他的木仓管打开花了,如果不能让它开花,我就让你的屁股马上开花!”
天海麦眼睛里弥漫着黑雾,她用手中的木仓敲了敲耳麦,威胁着前y国反恐部队的顶级狙击手,鲁兹的屁股蛋子。
“呃……”耳麦的那头,被单恋对象称呼了一整天「天使」,开心又害羞得真的快要飞上天的鲁兹,保持着多年长跑暗恋的鲁兹,此刻,他失恋了。
他想起了某些可怕的瞬间……终于动手了。
第37章 七百码的噩梦(终)
离赤井秀一较近的一处大楼的顶楼上。
几分钟前……
他是鲁兹,前y国反恐部队特警顶级狙击手,他正在这栋较低的楼顶暗中蹲点。他的观察员威利在另一处掩护下,帮他开启了第三只眼睛。
“鲁兹,十一点钟方向,顶楼,正中央,有一位狙击手。是进口的条子。”威利的声音从鲁兹的耳麦里传来。
“了解……”鲁兹把狙转向了对方,看到了,他的手指在板机上活动着,他需要时刻待命。
“鲁兹,不要开木仓哟~”雷姆在另外一处大楼的顶端埋伏着。
他们两个和那一位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此时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你可不能太惯着小麦啊,没有小姐的命令,谁都不能深度动手……”雷姆调侃道。
“我知道的啦。”鲁兹无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了他的初恋之后,队伍里的人就时不时拿这件事打趣他。
手腕好,技术硬,脸皮薄,是他的特点,但是和同样是狙击手的雷姆大叔比起来,他的对敌经验还是太少了。
特警的出身带给了他正义感,同样也束缚着他,他很容易对敌人心软。
他不禁开始回想起之前遇到的人,事物,以及为什么没有狙下去的原因……
“鲁兹……你个混蛋在和雷姆干什么!”天海麦暴怒的声音突然从鲁兹的耳麦里传来。
“啊?我在和雷姆蹲点啊……一切……正……”鲁兹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听到了雷姆和威利微弱的笑声!
雷姆大叔!
你居然联合威利一起卖我!
“给我把他的木仓管打开花了,如果不能让它开花,我就让你的屁股马上开花!”鲁兹听到了她拿着手木仓敲击耳麦的声音。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今天他不动手的话,等到他再见到小麦的那个瞬间……
对方会毫不犹豫地一木仓嘣上他的屁股蛋子,然后在伤口上狠狠地踹一脚……
达成全队里只有鲁兹的屁股中弹的局面。
“呃……”鲁兹没有回话,他想起了之前屁股受伤的时刻。
“鲁兹,我哔哔哔——”天海麦带着怒火的声音继续从耳麦里传来。
她好像变成了俄语的祖安小能手……
可是我听不懂俄语啊……
“鲁兹,我叭叭叭哔哔哔叭叭叭哔哔哔……”天海麦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骂,她足足骂了可以凑够四十五个字的话。
哦,她意识到了,她切换成了英语……
为什么她骂人的同时还能运用了这么多的修辞?
我从来没有听过她骂人……
骂的对象还是我……
为了另一个男人骂我,好委屈啊……
鲁兹尝试着给她过滤了一下,那些来自暗恋对象的话语在脑海中自动变成了儿歌,有两只快乐的小人,跟着欢快的节奏,扭动着身躯,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