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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刀乱/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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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看到石切丸那一瞬间的脆弱和放松作不得假，不过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安抚遣散围观的付丧神。
鹤丸是站得离她最近的付丧神之一，看着她打发走几柄短刀，向他笑笑，然后走向天守阁。
步伐越走越急，看起来可不是没事的样子，鹤丸心道。
“没办法放着不管啊……”
五十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看路，直到撞进不知道是谁的怀里，被暮色侵蚀的衣衫有些凉，也有些松软。
说真话，自从她长高到165cm，就没人和她一样偶尔眼瞎互相撞一起，她虽然不是特别大只，但也不是让人忽略的娇小了。
果然走路就应该好好走路，走什么神。
“……鹤丸国永？”
“呦，主公，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你不是在门口么，怎么在这？”五十岚问。
鹤丸口花花程度算轻，至少不开黄腔。
“还想看看主公被吓到有什么表情，没想到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鹤丸假装丧气，“惊吓是人生中必需的啊，如果尽是能够预料到的事，心会先一步死去的。”
“嗯……你想开导我？”
鹤丸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句式的危险性，神似他在平板上看到的“你在教我做事？”。
审神者低笑，鹤丸的反应已经给她答案了。
“聊天也要坐着吧，我今天很累了。”
她指了指旁边。
两人就坐在走廊下看云霞，审神者微微倾斜身体，肩膀靠在柱子上。
“本丸战力第一，送惊喜第一的鹤丸，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等着你的惊吓噢。”
她即使邀请别人聊天，也会占主动的一方。
虽然是位脾气温和的女性，可也有隐隐的强势，作为一个主公，这样的品质自然是难得的。纯粹的温和不难得，纯粹的强势也不难得。
但是她自己，也太孤独了。
“主公和山姥切倒有些相似的地方……”鹤丸说道。
“哦？”五十岚对他的评价不太理解，“哪里像？”
“都是口头上拒绝所有人的接近，但是……举手投足间却都在散发着寂寞。不能让大家看着不管。”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欺负山姥切国广的原因？”审神者惊讶，“我在二楼看到你喂他点心，他被你追着跑了好久哈哈哈哈……吃完脸色都绿了哈哈哈哈。”
“噢，那个是歌仙把糖和盐弄错做的点心，”鹤丸说道，“味道出乎意料！”
“歌仙也会出现这种失误吗哈哈哈哈……”她笑得很开心，过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他们的话题，“不过，我很确信，我没有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过孤单。”
她的孤独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时空，如此顽固，让人束手无策。
“那不是你们能填补的，只有让忙碌而充实的时间推挤它到我一时顾不上的地方。”
太阳下山的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只有深紫的晚霞还有弥余的一点金色辉耀。
她望着那边，唇角勾起一抹笑，目光沉沉浮浮，仿佛是游鱼与飞鸟在粼光微闪的水面一触而过，一霎间的目光里盛满往事。
“真是好看。”她说。
“主公。”
审神者微偏目光，深紫色的眼瞳镀一层金色光辉。
“我是说鹤丸，染上晚霞的颜色真好看。”
“……你不知道自己的代号叫‘紫’么？”鹤丸低声说了句话，五十岚没听清。
“嗯？你说了什么？”
“没，”鹤丸挥手笑了笑，“主公还是要多和我们相处，才能知道我们能不能让你不孤单啊。”
嘛，不想让她知道就算了。
审神者从容不迫地走了。
只留鹤丸一刃在走廊上，直到紫色的云霞缓缓熄灭。
作为一个审神者，比刀剑男士还会撩这合理吗？
鹤丸笑着自语：“什么‘我的寂寞你无法填补’‘染上晚霞的颜色’这种话都说出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还有那冷静陈述的样子，简直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对自己冷眼旁观，居高临下，示弱的时候反而强势得不得了。
“还以为能看到脆弱无助的审神者呢，但这种小小的惊喜也挺有趣的啊~”
——
第二天正是鹤丸近侍。鹤丸去天守阁报道的时候，看了到审神者平静的“终于大祸临头”的认命表情。
哈哈哈，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可怕的事吧，这种表情倒是像默许了他可以恶作剧。
他好像还没吓到过审神者呢，昨天即使在走廊里突然拦她，她也没有脸红。
这个年纪的女性多多少少也有恋爱和亲密接触的经验了吧？
然后今天在审神者看公文时惊吓成功的他，就被丢去远征了。
夜里将近宵禁，五十岚还没回天守阁，躲在办公室还想吓人的鹤丸找了一圈，才在屋顶上找到人。
月光下审神者仰着头看皎洁如银盘的月亮，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爬上去。
“你怎么来了？”审神者穿得很厚，转身的动作略显笨拙，“是藏在办公室里想吓人，结果宵禁时间快到了不得不出来吗？”
“唉呀唉呀，预料的这么准，一定很无聊吧。”鹤丸有些夜盲，太刀都有这毛病。
“坐到我身边吧，天气这么寒冷，我会记住第一个温暖我的人。”她学着鹤丸平时调笑的语气，像是在邀请他月下相拥。
但当鹤丸真的坐在她旁边，她只是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礼貌得像一只暂歇在此处的蜻蜓。
在她身边，鹤丸才看到她的眼神如此空旷寂寥，落在比月亮还要遥远的地方。比起昨天，这种眼神不是一声“主公”就能唤回她注意力。
这一刻他离她最近，但好像也最远。
“信浓是个好孩子，希望我昨天没吓坏他。我应该感谢他才对。”
她靠了一会后恢复些神采。
“鹤丸也很可靠，虽然来的第二天就欺负了蜂须贺，第三天逗得山姥切国广自请远征，第四天……啊多到记不清楚，但是打仗很靠谱，敌营找的很准，锻刀和搓刀装的运气也不错。”
“我真是很幸运了，这些都是命运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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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口花花是我老家方言，意思是爱说轻佻的话，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替代(●—●)
>鹤丸追着被被喂奇怪味道的点心，这梗来自于刀乱的舞台剧。
第29章 番外一只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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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鹤丸国永第一次近侍的时候。
本丸是按照被召唤的顺序排的近侍表，于是鹤丸在本丸运转约莫十几天的时候，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待在审神者身边。
常夏默默关注这只鹤很久了，自从等级上去之后，就是个抢誉小能手。和江雪的战斗风格完美互补。
江雪是让誉划水大王，只有快脸黄的时候才会抢一次誉，鹤丸则是大包大揽，看到队友脸快黄了才会让一次誉。
进本丸第二天，鹤丸就成功惹恼了二姐，万幸的是她这个审神者当的还算有威严，鹤丸再怎么折腾也没折腾到她身上。
（彼时审神者还不知道私下里刀剑互相说她不喜和他们接触）
鹤丸作为本丸第一柄太刀，地位非凡，后来的新人们多多少少都被他和陆奥守带过。常夏不在乎几花，最在意有用，鹤丸虽然嚣张闹腾点，大体做事仍是可靠的。
时常她在天守阁二楼向下望，就在想，鹤丸完美结合了年少和成熟的优点——长相来说，下巴尖尖，但是脸颊相比于三日月莺丸他们要饱满，像是未长开的少年人，爱玩闹爱开玩笑的性格也是年轻的象征；可是他也稳重，出阵和交代给他的正事很让人放心，恶作剧的时候分寸拿捏到位，没有开过过分的玩笑，看事情也通透，不那么需要审神者的关爱。
要鹤丸做近侍，就要有被吓的准备。
她提防了小半天，鹤丸很正常，他没有如常的惊吓未尝不是一种惊吓，常夏以为这只鹤心情不好，因此又格外关注他。
结果她看战绩的时候，鹤丸突然说了句“有公文？是情书吗？”
他在她身后，弯腰看她手中的公文，白色的发丝蹭过她的脸颊，常夏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心脏漏跳一拍，但是心脏又因为余光扫过他金色的专注的眼睛而重重砸下。
常夏心里闪过一句「完了」，好感只需要这么一个契机，就能转化为动心。
尽管这只是一句他简单的台词。
她无比庆幸自己的脸皮不薄，因此不至于现在羞得满脸通红，只是平静又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对他说：“你吓到我了，我不习惯有人离我这么近。”
他有些得意，不过还是离她远了点。
下午他就被常夏安排出去远征了。他一边说着“别这么小气么，只是吓了你一次”，一边又说着“回来可以给你讲旅途见闻”。
只有常夏自己知道这是她小小的私心，急于冷静所以才找借口让他别出现。
晚上的时候，她躲到屋顶看月亮。
鹤丸还是找到她了。
常夏学着他平时开玩笑的口吻，邀请他一起看月亮，靠了一会儿他的肩，就当做是满足自己那点少女心。
她被囚禁在这两个世界里，没有家的自由到哪里都只是无根飘萍罢了。
而这些刀剑不同，本丸是他们第一个家，她至少要做好大家的主公，注定不能有偏私。
如果是非常喜欢，非常之爱，她可能会放任自己，但这只是动心而已。
鹤永远做那只自由的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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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就这么奇怪。对方鲜少知道那一瞬你心动了。
他们都有点喜欢对方。五十岚是明确知道自己的动心，鹤丸是不知道只是在不自觉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是他们对对方，都没那么喜欢。
至于夏夏的撩是无意识的，天然渣。
第30章 刀乱/生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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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示意骨喰发书。
刀剑男子不愧是刀剑男子，搬了全班人的书都不见流汗，骨喰把分好的四摞放到每个小组第一排，让他们往后传。
“啊，是新书呢。”五虎退露出笑容。
“是厚之前说的故事书，原来是生活课的课本啊！”乱迅速拆封。
毛利也挺开心：“可以给小孩子读睡前故事呢。”
相比于坐在前排的短刀，后排成年人模样的打刀太刀们的反应就不太一样了。
“噢？童话书？”鹤丸翻了翻，“看起来不太像。”
“光看就很幼稚啦。”和泉守对堀川说，这本书的封面插画是笨拙可爱的风格。
审神者的声音从教室前面传来：“之前的生活课教的都是日常生活里要用到的技能，比如合理收纳衣服，健康（生活）习惯的知识科普，认识常见动植物……大家都学得很好噢！（生活）技能的学习告一段落，我们要开始新的阶段。
“教材是一本寓言故事书，想了很久没有把它用在道德课上。寓言旨在用简短简洁的故事予人启示，我小时候就受益匪浅。或许你们知道里面的一些故事，但在这里我们会用更多的时间来讨论，而不是读。大家已经都拿到书了，我们就开始第一堂课吧——《农夫与蛇》。”
五十岚让今剑朗读了一遍后提问：“大家觉得这个故事讲了什么道理？”
同田贯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照着故事后面的注解读了一遍：“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恶，只能把援助之手伸向善良的人，对恶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呃……这是写书人的看法呢，我想听你的。”五十岚道。
“啧，对待敌人全都斩杀就好，有分辨的必要？”同田贯虽然识字，但是他是一把做到极致的实战刀，历任主人无一不追求强大，生存的意义就是浴血奋战，而后折断沙场，对阅读兴致缺缺。
“咔咔咔，这种情况和在战场上完全不同。”山伏国广说道，他平时和同田贯的关系比较好，“战场上不是敌人就是战友，生活里却不能一分为二。”
“是呢，虽然农夫是好心将蛇捡回家，但是蛇冬天是会冬眠的吧？”平野道，“被打断冬眠，蛇想来也不开心。农夫好心办坏事，对方不领情也情有可原。”
“……欸，蛇君很可怜，但它其实对人类很危险……该，该说什么好，”五虎退怯生生的发言，“如果最开始农夫明白有危险……或许就不会受伤，对、对不起！”
“蛇一开始是冻僵的，看起来是无害的样子，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掉以轻心，做好事之前，也要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后藤说道。
……
吵吵闹闹四十分钟过去，五十岚宣布放学，她没把课堂时间设太长，每天只有那么一点的东西反而更招人喜欢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