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梅林与摩托车维修艺术——胡椒娇
时间:2022-03-27 08:08:42

  “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没有犯下大错。跟我走吧,我正是为了这个而来,因此故意让罗齐尔抓住我的……”
  “你还在说话呀,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住嘴?”她依靠在门上,把玩着手里的魔杖,杖尖威胁性地指着他的脸,“是不是你特别想要我给你一个锁舌封喉?”
  “听我说,我的小队里有人打听到罗齐尔是你和诺特的上级,于是我立刻有了一个主意——一个极度冒险的莽撞主意,无论谁听了都会说我只有疯了才准备这么做。罗齐尔可能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杀掉我,又或者他没那么做,可是你放任他让我慢慢腐烂在地窖里。我在赌,而我赌对了!”他笃定地说,“你的本性并非你希望表现在人前的那样,不然你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解救我。”
  “搞不好我还不如让你烂在地底,反正早晚有这么一天,凡人皆逃不过一死。等到我、西里斯,以及我的表姐们统统腐烂在泥土里,只有布莱克这个姓氏能存活下去,而非哪个人高洁的品格,哪个人通俗的文学品味。母亲从小教导我,家族是唯一重要的东西。”雷古勒斯咧嘴一笑,这个笑容中没有丝毫笑意。“假如我跟你走了,他们明天就会找到我父母并杀了他们。我不能走,必须留下,这是我欠妈妈的……”她喃喃道,脸上的神色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你知道吗?我时不时梦到西里斯第一次从霍格沃茨回来那天,一九七一年的圣诞假期。我没去车站接哥哥,因为妈妈不许。我猜他当时后悔回来了,可惜乘坐特快列车是单程旅行,他别无选择,除了回家。一进门西里斯便质问母亲为什么,接着他们大吵了一架。”
  那个傍晚至今历历在目。
  “——你父亲听说分院结果后就病倒了,到现在身体也没有起色,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们?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父亲该怎么办?!下次见到西格纳斯我该怎么说,难道跟他说我和奥赖恩多年教导的结果就是我们的长子打破传统成了一个格兰芬多?”母亲咄咄逼人的食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哪怕你说我其实是你从外面抱来的野种我也不在乎!”西里斯按耐不住了,“或许你还能替我告诉舅舅,叫他们今后少来管我的闲事。”
  雷古勒斯拽住哥哥的袖子来回摇动,轻声祈求着,情难自禁地哭了起来。“西里斯、妈妈,不要大吼大叫,这样会把爸爸吵醒的。”
  “我没有吼叫。”西里斯竭力压低语气,好像真的没有发怒一样。他紧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维持这个忍耐的表情好几秒,然后睁开双眼,吐出长长的、痛苦的叹息。哥哥将她抠在他胳膊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回自己的房间里去,蕾吉。你可以为了我这样做吗?”力道不大,但明显是不接受反对答案的意思,“让我和妈妈单独好好谈一谈。”
  于是她只好照做。雷古勒斯扶着楼梯,一边走一边哭得全身发抖,不断回头看站在原地对彼此怒目而视的两人。进入卧室后她爬到床上用簿毯裹住自己,把指尖伸进嘴里含着,听楼下的动静——要是沃尔布加发现她又没能改掉一紧张就吃手的习惯肯定失望透顶,可是她正忙着对自己生下的另一个小孩发脾气——哥哥承诺她的“好好谈谈”最终发展成一场不堪入耳的争吵谩骂。雷古勒斯用力吮着拇指,眼神涣散,唯恐发出半点声音,并企图通过其他事物来分散注意力。斜倚在窗户上,她听见住在11号公寓的麻瓜邻居们在吃着晚饭,全家一起看电视节目:先是喜剧演员夸张的惊呼,紧接跟随的是一阵笑声与掌声,最后代表节目结束的乐队演奏欣然响起。电视机荧幕的灯光照到她脸上,雷古勒斯受惊般躲开那束光的追踪,缩入安全的黑暗里。哪怕由于房子被施下的咒语,那户人家根本没可能看见她。
  “——那个时候我心里好恨,我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我更恨他们!我恨他们不能像别的人家那样相处,恨他们争吵的时机非要挑在我眼前。要是母亲和哥哥全部死掉就好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竟然诅咒自己的至亲去死,我究竟是一个怎样恶毒的畜生啊?”她支在门板上的背部缓缓下滑,随即颓然坐到地上,“如今发生在我身上的遭遇,我想它们是报应。没错,报应……就因为我没法原谅两个理应同情的……不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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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慢》的第二十九小节。
  (2)西格纳斯·布莱克,沃尔布加和阿尔法德的哥哥,也是贝拉特里克斯、纳西莎和安多米达的父亲。
  (3)卢平大概憋得挺辛苦,但是话说回来谁想让喜欢的女生看见自己的number 1&2呢……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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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来临前,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将自己的魔杖折断,扔进壁炉的火焰中。她知道列奥西将想方设法看到她在他面前无助地发抖,这是他最热衷的事,雷古勒斯却不在乎——往往这个时候,她正细细研究这个男人兽性的笑脸。只要这么做,她便能够在心底以好奇、客观的审视应对所面临的一切。
  他听见一片吵闹。昆廷快步来到大堂,果然又是列奥西在欺辱他的妻子。今天的表哥尤其恼怒,“听听这个贱人干的好事!说,为什么狼人跑了?!”
  “……我给他送水和吃的。他从背后偷袭了我,抢走了我的魔杖。”
  “说谎!”列奥西朝她腹部踢了一脚。
  “我没有。”
  他凭什么帮她?她又没有向自己求救。可是看见妻子的右手在喉咙处紧张地扭着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昆廷忽然心软了。凭什么?就凭雷古勒斯受的苦是因为嫁给他啊……他为她戴上那条项链时曾暗自发誓要当个合格的丈夫,从此敬她、爱她、呵护她——一直以来坐视列奥西伤害她的自己究竟算哪门子丈夫?他这样还能算是个男人吗?“住手,列奥西。”昆廷冲上前去,已经晚了——“钻心剜骨!”表哥的咒语比他先到达。
  她尖叫起来,是恐怖的、窒息的声音;她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只是无言地摇头,长发随着摇摆来回甩动,表示否认。然后雷古勒斯将脸深埋到摊开的手心,跪在那里,脑袋垂下来一动不动了。
  “下跪也救不了你,起来!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女表子。我发誓,假如你胆敢再扯谎,我就,我就——”
  雷古勒斯抬起头,慢慢坐起身,两手交叠放在裙摆前方。她愈是被伤得厉害则愈是显得美丽,叫列奥西着迷大概就是这一点。受过钻心咒后,那苍白的两颊反而涌上了血色,布莱克家的女儿眼睛里有一种明亮狂热的意志。“就会怎么样?杀了我?请你教教我,这到底是威胁,还是承诺呢?”她像个脖子高仰的女王似的端坐在那儿,这幅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可以激怒任何一个问话者。
  “够了。”他把妻子护到身后,“昨晚是我让雷古勒斯给卢平送去食物的。”
  “你没这个权利!”
  “为什么没有?我是这里的主人,我要求囚犯在黑魔王进行审理前得到礼遇。”
  “你没这个权利。”列奥西喘着粗气,只一味重复这句话。
  “我原本是希望弥补你的过错,你明不明白?狼人发现你那样对待他们的一员后难道能愉快接受黑魔王的邀请吗?”在昆廷的十七年人生中,尚且没有任何时候比眼下更能证明他的男子气概。尽管他是在充英雄,像个气球那般一戳就破。好在列奥西气昏了头,没看出来。“真的要追究过错的话,最该指出的是你没能彻底制服犯人,才让他留有力气攻击雷古勒斯。”
  “我亲自绑住他的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挣脱的!”
  “他也确实不是随随便便哪个男巫啊,他是个狼人。”勇敢点,拜托。勇敢点,不然他们两个全部得完蛋。“我们出于信任你的判断没有过问,你应该在这方面更上心,列奥西。”
  表哥沉默了一瞬,然后他找到了回击昆廷的方法。“你确定不是由于你没法在床上满足你老婆,她才主动给卢平解开绳索的?”列奥西邪恶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昆廷想起来了。卢平叫她雷古勒斯……“不,他们从来不相熟。对她来说他只是个可能袭击她的狼人。”母亲说雷古勒斯失了贞,除了卢平还能失给谁?“这点我向你保证。”
  列奥西冷笑一声,走时脸扭曲成愤怒和焦灼的表情,仿佛他才是一个正被围剿的逃犯。他离开后雷古勒斯从地上爬起来,呼吸沉重,手脚颤抖。她越过昆廷往书房走去——他没非要她啜泣着扑进自己怀里,埋首在他的肩头告诉他从此她将委身于他、她属于他,但是这种反应难道不是太过冷漠了吗?
  昆廷跟了上去。“你要做什么?”他问。
  雷古勒斯坐在书桌前,有那么几分钟什么也没做,只是以指尖来回摩挲项链上的祖母绿。等她彻底恢复过来了,他听见妻子与平时没两样的声音,仿佛先前那个被折磨的人不是她一样。“写信给卢修斯。列奥西想把这件事瞒下来——俘虏是在他的监管下逃脱的,他宁愿黑魔王对他抓到过卢平的事不知情,也好过暴露自己的无能。别担心,没人会来追究我们的责任,一则列奥西已经惩罚过我了,二来……二来黑魔王是那样一个人,他不可能给列奥西解释的机会。”
  两天后列奥西果然被剥除了带队的职务,他再也没法对他们发号施令了。当他从食死徒集会上回来,将这个消息带给在橘子树下乘凉的妻子时,他知道她会跳起来,跌进他的臂弯放声大笑,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昆廷没料到的是她牵住他的双手又笑又闹,疯得竟像个小姑娘。“我们赢了。”雷古勒斯说,“我们赢了!”他被她拽着不停转圈,无法不注意到落日照在她身上,一贯冰冷的灰眼睛此刻由于阳光和树叶倒影透出奇妙的橄榄绿色泽。瞧她的笑容多甜蜜、多动人呀——这就是卢平爱上的那个女孩?他突然间能够理解了。
  “你不该在这里。”她对列奥西说,“你不是带队人了,诺特家也不是你的据点。”
  列奥西快活地把腿一伸,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特意彰显放松的优越感。“这便是诺特家的待客之道?太叫我伤心了,我可是给你带了礼物来,正如你前些天托马尔福送了我一件。我是来回礼的。”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
  “先跟我瞧了再说吧,我把它放在我以前的卧室里了。”
  她总觉得若是违抗他将发生更糟糕的事。在列奥西身后走着,一路上雷古勒斯不停伸手去摸绿宝石项链,其实她真正想碰触的是兜在前襟底下的那一根——狼人离去前送给她一枚金币,加隆大小,正反刻有浮雕,是蜻蜓和蝴蝶的样式,用银线穿起来。卢平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在硬币上用咒语写字便可以彼此通信。她用这个咒语问他为什么有时候硬币会微微发烫,对此他的回复闪现在蜻蜓的翅膀部位:因为我在握着它。上楼时雷古勒斯在男人背后把硬币拿到衣服外面,拢在指间——金币是冷的。
  “到了。”列奥西说,她连忙把它塞回领子里。“打开门看看。”
  雷古勒斯依言照做。“——林赛?!”
  “真是场温馨的团聚!我表弟的妻子和我的混血表妹……”列奥西拍了拍手,“杀了这个杂种女巫。不然我就告诉主人你和你哥哥是一流货色,到时候马尔福也救不了你,而你那个疯子表姐贝拉会头一个自告奋勇清理门户。仔细想想,你有十分钟时间考虑。”说完他在她身后猛地一推,将雷古勒斯锁进卧室里。
  “林赛……”她迟疑地朝在床脚抱着膝盖环住自己的女孩走去。
  “杀了我。”
  “我想护你周全。”有的时候她总觉得林赛还是个小女孩,和她在一起让雷古勒斯觉得自己也变回了孩子。“小的时候哥哥会保护我,但后来他……我想保护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好像永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必须知道,因为你是我的……我的……”
  “朋友。”林赛说,“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这么认为就动手吧。比起那些家伙,我宁可死在你手上。”
  “不……我不能……”
  “为了我你必须得这么做,我可不是为了你着想!假如你真的想出办法帮我逃出去,他们反而会对我的父母下手。让事情在我这里结束,倒也不算太坏。”
  “不行,我做不到。”雷古勒斯拼命摇头,几乎把绿宝石项链扯断。
  “上帝啊,快点让我解脱吧!我不想再落到罗齐尔手里了,他是个恶魔,你不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混血女孩之前的冷静只是装出来的,她几欲崩溃,努力说服雷古勒斯。“听着,雷古勒斯,这是简单的算数题。”
  “算术题?”雷古勒斯的喉咙由于恐惧而干涸。
  “对,一道算术题。看着我,你看着我!”林赛扭过雷古勒斯的手臂,逼雷古勒斯直视她。“如果我们成功逃了出去,最好的情况能活几个人?”
  “所有……所有人。”
  “没错,但那意味着要赶在罗齐尔之前救下我们的父母,根本是天方夜谭。我再问你,我们逃走后最坏情况下会死的几个人?”
  “四个。”他们的双亲。
  “不,是六个。我们也难逃一死,因为食死徒将会追到天涯海角。”林赛说,“如果你坚持不杀我,最好的情况下能活几个人?”
  “我不知道。别再问我了,求求你……”
  “那我就来告诉你,无论是最好还是最坏的结果,罗齐尔都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因为你向他证明了你也是一个纯血叛徒。”她接着说,“如果你杀了我呢?他可能就心满意足,罢手了……只用得着死我一个人。这仅仅是我父母的一线生机,并非绝对,然而我所能祈求的也唯有这一线而已。懂了吗?懂了的话赶紧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永远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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