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不无庆幸地想，还好有两位复仇者在，不然以她的寥寥无几的人生经验就算有芬奇先生的定位器加持，也应该找不到进入地下基地的途径。
“这里看上去像上世纪50年代的计算机房。”娜塔莎指了指身边笨重陈旧的存储设备怀疑地说：“洞察计划那么高端的算程序真能在这里启用？”
“嘿，看看这个！”赫拉走到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摆着一台古董似的CRT显示器，以及一个和其他设备比起来新式很多的USB分线插座。
“没时间了，试试吧。”娜塔莎把队长给她的U盘插了进去，显示器自动打开了，黑白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符提示:现在要开始吗？她回头看看史蒂夫，后者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输入了YES并按下回车键。
“晚上好，让我看看是谁把我叫醒。”随着机械的电子声响起，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显示器上面的摄像头发出咯吱咯吱的转动声，一直到对准了史蒂夫的脸才停下来。
“史蒂夫.罗杰斯、娜塔莉亚.罗曼诺夫，嗯，还有一个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人，感谢你们带来了洞察计划的启动程序。神盾局那些蠢材终于造出天空母舰了吗？我等得太久了。”
电子声有些准确的报出了史蒂夫和娜塔莎的身份，没有认出赫拉一是因为她依然戴着帽子蒙着面，二是作为普通人她的个人记录应该不会进入九头蛇的数据库。
“左拉博士？”史蒂夫认出了屏幕上的人脸，那是二战时期九头蛇赫赫有名的科学家阿尼.姆左拉，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早就化成灰了。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瞧你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并没有死，事实上我已经获得了永生。当年九头蛇失败后我被霍华德招募到神盾局继续做科研。”
“当年的回形针计划，神盾局在二战结束后吸纳了不少有战略价值的纳粹科学家。”
“很棒的补充，罗曼诺夫女士。霍华德了解我的头脑价值，因此在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后，神盾局把我的思想植入了这个庞大的数据库，你们现在就站在我的大脑中。”
“所以从回形针计划开始神盾局就开始逐渐被九头蛇渗透了？”
“没错罗杰斯，九头蛇从来都是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的完美组织。霍华德这个天真的男人还给了我极大的权限，让我安排好了如今的一切。”
“霍华德不可能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发现了又如何？弗瑞局长难道没发现皮尔斯是九头蛇的人吗？他现在在哪里呢？这世上总有意外发生。”左拉博士说着打开了另一个显示器，屏幕上立刻跳出了霍华德.斯塔克夫妇遭遇车祸死亡，以及弗瑞局长遇袭身亡的新闻图片，画面中还有一个史蒂夫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对巴基做了什么？”史蒂夫握紧了拳头，身体有些不能控制的颤抖着。
“将死之人改造成超级杀手，算是物尽其用吧。”
史蒂夫一拳砸碎了屏幕上的脸，却阻止不了左拉博士出现在其他显示屏上继续嘲笑他的无能。
“说够了吧？”赫拉在一旁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她天生就不爱深思熟虑。看到史蒂夫砸了显示器，估计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干脆拿出凯伦的U盘插在USB分线器的另一个接口上。
“木马程序？可笑，想用木马来对付我？等等，这不是木马，这究竟是什么？不，不可能有人能入……侵……我……的……系……”电子语音声越来越卡顿，显示屏上左拉博士的脸也渐渐扭曲成不规则的线条，最终变成了满屏的雪花状噪点。
赫拉看到任务完成，刚打算离开这里，忽然整个房间的灯全部熄灭，她飞快跑向电梯口，眼看厚重的钢制房门从上方降下来就要把他们关在这里。
赫拉用肩膀扛住了三十厘米厚的门板，大门还在自动下降，把她压得半跪下来，肩膀上的骨头也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好在史蒂夫紧跟而来，也学赫拉的样子用肩膀扛住了门的另一端。娜塔莎比他们稍慢一步，看到这一幕也不多说直接俯身从门下穿过，按住了门外电梯。
这时她的手机发出了警报声，她低头一看大惊失色道:“神盾局朝这里发射了远程导弹，还有一分钟到达！”
“数到三一起放手。”史蒂夫侧头看向身边的神秘女，很难想象她能和自己一样扛住十几吨重的大门。
“好，你来数！”
“一——二——三！”史蒂夫数到三，脚下发力一蹬，身体向前俯冲，背上的压力骤然消失，耳边却没响起大门落下的声音，待他回头望去，神秘女还撑着门板。
他刚想取下背上的盾牌竖插到门下，就听见神秘女轻轻说了声“再见”，清澈的嗓音里仿佛还带着笑意，下一秒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史蒂夫眼前，门也重重地落下。
“快走！”娜塔莎扶起史蒂夫，关上电梯门快速升回地面，惊险地赶在导弹爆炸之前逃离了武器库。
紧跟着导弹而来的是一波神盾局的直升机，远远打着追光灯搜索两人的身影。正当他们无处可躲时一架隐形飞机从反方向飞来，停在他们面前，舱门打开,露出了希尔特工的脸。
“快上来！问斯塔克借的飞机要按时还的。”希尔特工说着向两人伸出了手。
娜塔莎坐在机舱里喝着斯塔克供应的上等咖啡，还是有些在意神秘女的不告而别。几次三番在生死险境中并肩作战让她对神秘女多了几分同袍情谊。
“她不知道安全了没有。”
“她不会有事的，她的能力超乎我们想象。”
史蒂夫对神秘女的认识比娜塔莎更深一些，他还记得利莫里亚之星号那次，头号通缉犯巴托克对她的钦佩之意都快写在脸上了。
“你们在说谁？”希尔特工从驾驶舱探出头来好奇地问。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在神秘女的问题上竟出奇地默契，既然她不想暴露身份，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希尔特工有些讶异地看了看两人，秉承着特工第一职业守则——不窥探同行隐私，她也不再继续追问，回头驾驶飞机向复仇者大厦飞去。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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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大厦顶楼的工作室里，托尼抱着双臂斜靠在工具桌边沿，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本该躺进墓地的弗瑞局长。工作室三面的落地玻璃窗已经全部开启模拟影像技术，从外面看，房间里空无一人。
“说吧，诈尸是怎么回事？”托尼嚼着蓝莓果干，下巴微微上扬，招牌式地拿鼻子看人。
“谁他么诈尸！”弗瑞也招牌式地爆粗口道：“河豚毒素B，心率降到一分钟一次，当时的情况危急到差不多半只脚进棺材了，我只能假死给自己和你们争取点时间。”
“很好，除了希尔，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吧？迫不及待等着看过一会儿队长见到你时的表情。”托尼说着让贾维斯查了查飞机的位置，还有五分钟就能达到复仇者大厦标志旁的停机平台。
五分钟后，隐形飞机准时降落，史蒂夫和娜塔莎跟着希尔一起走进了顶楼的工作室。看见沙发上的弗瑞时，娜塔莎似乎完全没有感到意外，而史蒂夫的表情从震惊到欣喜再到愤怒，简直是一波三折，让托尼乐得直拍大腿。
弗瑞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简略说了他假死的原因，就把话题带到目前的局势上。
“各位都已经知道皮尔斯为首的九头蛇控制了神盾局，根据这两天我搜集到的情报，皮尔斯连十几天都等不了。他打算在明天把世界安全理事会各国代表汇集到神盾局总部三角翼大楼，要求立即启动紧急预案，直接让天空母舰升空。”
“除非他们不用我的反重力引擎系统，不然天空母舰就升不了空。”托尼打断道。
“罗德应该告诉过你，军方给你交出引擎系统的最后时限是明早8点吧？重型装甲部队、直升机队以及海豹突击队都已经到位，就等着明天来这里大展身手呢！你可以继续当IRON MAN无所谓，你的公司和员工呢？负点责任吧孩子！”弗瑞一只眼睛灼灼地盯着托尼。
“直说吧弗瑞，你的计划是什么！”史蒂夫还没有完全消化被欺骗的愤怒情绪，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嘴炮的时候。
“计划是——明天我和娜塔莎潜进神盾局，搞定皮尔斯，逼他关闭算法程序，断开天空母舰与目标定位卫星的链接；队长和希尔用你们的威望说服未被九头蛇吸收的剩余特工加入我们的行动；至于斯塔克……你好好在这儿看家，需要接应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托尼听到这里立刻要爆发，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寇森打来的！”希尔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
“开免提！”弗瑞示意希尔先接听寇森的电话。
“希尔，出了点意外，皮尔斯提前发动了！”听筒里传出寇森紧张的声音。
“说明白点儿，什么叫提前发动？”弗瑞皱眉问道。
“您好局长，三角翼大楼被九头蛇武力控制了，皮尔斯派了三个小队劫持了天空母舰，之前您安排看守天空母舰的特工和技术人员都牺牲了，他们打算卸载斯塔克的自动引擎系统，改用手动点火装置，强行让天空母舰升空。大概还需要10分钟，天空母舰就能起飞，30分钟后达到可攻击全球目标的高度。”
“疯了！就算手动点火能让天空母舰升空，我的引擎保护装置也会在三个小时内启动迫降程序，到时候天空母舰被彻底锁死，他们根本无法操控。”托尼顾不上质疑局长的计划安排，九头蛇的行为太出人意料。
“皮尔斯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希尔不解地问。
“我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一直没发话的娜塔莎看了看史蒂夫，后者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盾牌。
“洞察计划算法程序是潜伏在神盾局的九头蛇科学家佐拉编写的，这也是我们刚刚在新泽西的九头蛇秘密基地里发现的。我们带去的U盘启动了算法程序，本来一切都在皮尔斯的计划当中。可是神秘女突然出现在那里，不但用一个神奇的木马程序破坏了佐拉的控制系统，还帮我们逃过了追杀。佐拉的数据库非常庞大，可能木马程序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完全把算法修改，皮尔斯想用这个短暂的时间差让天空母舰升空，哪怕只执行一波攻击，也能替九头蛇清除无数后患。”
“听上去像天方夜谭！一个木马搞定了洞察计划的算法？贾维斯，你被别人比下去了。”托尼除了震惊还有些不服气。
“是的先生，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应该也可以做到，但是您说的没错，我确实被比下去了。”贾维斯的英国绅士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
“好了，还等什么！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阻止皮尔斯！”弗瑞一手扶着额头，一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三块拇指大小的芯片说：“这是卸载天空母舰上精准远程武器系统的芯片。队长，你一个人一队，负责把这个插到01号天空母舰的运行控制面板上。娜塔莎我给你找了个会飞的帮手，还没机会介绍你们认识，等会儿我让他直接到三角翼大楼和你汇合，你们俩负责02号。斯塔克，你负责03号。希尔和我去解决皮尔斯。战前动员什么的就免了，大家最多也就是以一敌百，比纽约大战时还是轻松些！希望晚点还能有命一起吃个夜宵。”
就在复仇者们出发的同时，凯伦也接到了ROOT的告急电话。一直在监控着神盾局行动的ROOT和芬奇也被皮尔斯狗急跳墙的行为吓了一跳，九头蛇的信徒果然不能以常理论之。
芬奇没想到他编写的木马程序破坏九头蛇的算法需要那么久，看来九头蛇的科学家确实神通广大。如今天空母舰即将升空，他能做的只有利用木马程序破坏天空母舰与目标定位卫星之间的连接，这需要凯伦去任意一艘天空母舰的运行控制面板里输入特殊指令。
凯伦明白了芬奇的意思，为了不前功尽弃，她只能认命地再次切换到赫拉的人格，赶往三角翼大楼。虽然比复仇者们出发晚，但因为ROOT给她安排的安全屋离三角翼大楼比较近，反而是她第一个到达目标。
赫拉赶到的时候，03号天空母舰已率先完成手动点火，从地下基地缓缓升起。她化身成水雾飘到天空母舰上方，根据ROOT给她的图纸，来到了运行控制中心，控制面板就安装在铁塔一样高耸的镂空架子里。
水雾沿着控制室的墙壁飘到无人的角落，赫拉等待着身体慢慢凝结成型。虽然从第一、第二人格切换成第三人格的水雾形态几乎可以瞬间完成，但是逆转回来却需要一分多钟。
终于完成了人格的切换，赫拉飞速跑向控制面板，刚想输入特殊指令，门口进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九头蛇特工，为首的赫然是利莫里亚之星号上与赫拉交过手的搏击专家巴托克。
一个没经验的九头蛇特工立刻举枪射击，却被巴托克抬手压下了枪管，子弹擦着赫拉的脚打在金属架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又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加入了神盾局？”巴托克难掩兴奋地望着赫拉。上次一战后，他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回忆对手的招式，想着自己该如何化解并战胜她，现在竟然真有了翻盘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加入了九头蛇？”赫拉直视着巴托克，老实说她对这个敌人倒没什么恶感，至少是个能堂堂正正格斗的对手。
“我只做买卖，没有加入九头蛇。”巴托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辩解，但舌头就是不受控制的这么做了。
“我受人之托，没有加入神盾局。”赫拉笑着回了他一句。
“今天我不会输给你的。”巴托克高兴地捏着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旁边那些爪牙怎么办？”赫拉用下巴点点他身边的几个九头蛇。
巴托克左右瞄了一眼，狠狠道：“你们干自己的活去吧，这里我看着。快滚吧！”
还没搞清状况的几个九头蛇特工，被凶神恶煞的巴托克一吓唬，立马作鸟雀状散去。
赫拉看到巴托克扔下了挂在肩上的HK417，便也把腰上的一套手刺取下，小心放在地上，然后照例向对方抱了下拳，就冲了过去。
对赫拉的速度和力量有过认识的巴托克不敢轻敌，全神贯注地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找准时机挥出了拳头。他的优势还是在于自身的体格和不逊于对方的力量，因此决定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代替防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