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搜索一下最近还有没有声誉比较好的心理医生？不用挑名气响的，优先找找客户体验好的。”
“是的，先生。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搜索并排序，目前符合条件的前三名分别是霍普金斯诊所的理查德医生、亨利摩根诊所的亨利医生以及芬奇诊所的凯伦医生。”
“政府数据库的更新效率真是慢到令人发指！凯伦都去世那么久了还在名单上。”
“先生，我赞同您对政府数据库的评价，但不得不指出您的错误。凯伦医生并没有去世，根据芬奇诊所的就诊记录，她今天还接诊了两位中度抑郁症病人。”
“不可能！佩珀亲眼见到她坠下11楼。”托尼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查一下凯伦医生半年来的记录。”
“是的先生，包括买菜记录、干洗店记录、健身房记录和租车记录吗？”
“不用不用，有没有警局或者医院的？”
“有一条警局报案记录，零条就医记录。”
“警局记录找出来给我看看！”
“好的先生。”
看完凯伦的报警记录，托尼抑制不住失而复得的喜悦。她真是个幸运的姑娘，从11楼掉落竟然正好落到装满垃圾袋的垃圾箱里，仅仅擦破了一点皮。
“贾维斯，把我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到一楼！算了，车太慢了，我还是穿MARK43去吧。”
“先生，如果您是想去芬奇心理咨询诊所的话，我必须提醒您现在是凌晨一点。按照普通人的作息时间，现在不适合登门拜访。”
“没关系，凯伦说过我是VVIP客户，随时接诊。”托尼说着已经穿上了MARK43，从窗口的平台飞了出去。
凯伦被吵醒时头脑尚有些迷糊，她第一反应是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暗着并没有来电。她这才反应过来锲而不舍的铃声是从诊所大门的门铃处传出来的。这里又不是急诊室，谁会半夜三更跑来看心理医生？
凯伦起床出了卧室，走到候诊厅，透过玻璃门一眼看见外面杵着的红金色战甲，瞬间清醒了许多。她打开锁着的玻璃门，侧身示意托尼先进来。
“呃，MARK43就放在外面，不用管它。”托尼说着从战甲里走出来，大步踏进诊所。他停在凯伦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难以相信她真的没事。
“斯塔克先生，您这么晚来似乎不太合适，至少先打个电话给我。”凯伦往后退了两步，低头避开他的眼神。
“叫我托尼。不是说我是VVIP客户吗？”托尼又往前走了两步，重新拉近和凯伦的距离。
“您已经半年没续费了。”凯伦无奈地抬头看着他。
“好吧凯伦，我其实是想来给你道歉，为给你带来的危险，更为事后没有确认你的生死。谢天谢地，你没事！”托尼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在胸前比划着无意义的手势。
“我很好，谢谢！”凯伦语气平和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这不是你的错。”
托尼感觉话题瞬间被终结了，他本来打算听凯伦抱怨甚至哭诉一番，这样他就可以有弥补的机会，可现在凯伦的态度分明写着无所谓。
凯伦当然不是真的无所谓，事实上她很生气托尼得知自己的“死讯”后一直没有查证过。虽然这种生气毫无道理，因为所有的选择都是她自觉自愿的，托尼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的付出。
精通心理学的凯伦清楚怎样的态度能让托尼感到不愉快，她这样说只是想稍稍出一口气。
不过看着托尼那双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焦糖色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她，下面还顶着熊猫似的黑眼圈，凯伦到底还是心软了。
“托尼，你是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黑眼圈都快比玛丽莲曼森还重了。”
凯伦表现出的担忧和关心让托尼心中一暖，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道:“48小时还是72小时？我也记不清了。科学家都睡得少，爱因斯坦、霍金如果把时间用来睡觉该多浪费！”
“一般人5天不睡觉猝死率高于百分之九十。你现在马上给我来休息！”凯伦狠狠瞪了托尼一眼，转身往卧室走去。
第一次在凯伦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托尼都顾不上反驳她的话，乖乖跟着走进卧室。
凯伦的卧室布置得很简单，大件的家具就一排衣柜、一张双人床和一个书架。
“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诊室睡。”考虑到诊室沙发的尺寸毕竟不适合托尼这样一个大男人舒服地睡觉，凯伦决定自己去隔壁凑合一晚。
她刚要转身离开卧室，手臂被托尼抓住了，就听到他低沉性感地嗓音在耳边轻声说道:“不考虑和我一起么？”
凯伦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托尼，她能看到托尼的精神力糖球上浮现出些许代表□□的红点，证明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怔住了。
托尼话一出口便微微有些后悔，和佩珀分手大半年，他已经慢慢习惯了禁欲的生活。凯伦作为一名医生或者一个普通朋友，都不应该被自己列为可以上床的对象。
他想找个话题把刚刚唐突的行为掩饰过去，目光却被凯伦认真盯着自己的样子吸引住了。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被凯伦的漂亮惊艳过，但她身上一贯清冷的气质实在让人无法产生旖念。
然而此刻的凯伦不同于白天，丝质睡衣的领口开得略低，从他所站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风景，她的黑眼眸深不见底，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红润的嘴唇因出神而微微张着，托尼一个没忍住吻了上去。
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托尼想再深入些，他伸手揽住凯伦纤细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凯伦没有抗拒的反应也鼓舞了他。当他尝试撬开凯伦唇齿时，忽然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凯伦把睡着的托尼扶到床上，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庆幸自己总算在丧失理智、擦枪走火前催眠了他。
她回味着刚才的吻，久违的心动感觉。上一次亲吻还是在大学校园里和舞会上认识的帅气学长。被心灵宝石改造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要和其他人交往，她以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事实证明这很难。
凯伦又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托尼熟睡的脸，释放出精神力替他隔绝梦魇后，才轻轻离开了卧室。
托尼这一觉睡足了八个小时，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凯伦的床上，他的第一反应是寻找身边有没有凯伦的身影。
当发现整个房间就他一个，而且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昨晚进门前一样整齐时，内心竟感到有些失望。
托尼难以相信——接吻的时候睡着——这么丢脸且不尊重对方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这让他一个情场老手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推开卧室的门。
凯伦端坐在候诊厅的沙发上，翻阅着病人的病例，听到声音抬头望向托尼道:“早安，盥洗室在右手边，我给你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具。早餐在茶几上，抱歉我厨艺不佳，叫了汉堡王的外卖。你要是不嫌弃就随便吃点吧。”
托尼试图从凯伦脸上读出她在想些什么，无奈凯伦又恢复了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匆匆洗漱完的托尼，连早餐都没好意思留下来吃，抓起一个芝士汉堡就落荒而逃了。
第25章 ==
托尼回去以后让哈比往凯伦的账户续了半年费用，之所以没有支付更多，是因为他相信半年内肯定有办法说服凯伦成为自己的私人医生，到时候直接签约就行了。
然而托尼的盲目自信在凯伦那里连续碰了三次钉子后，终于不复存在。
托尼心里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失去了对异性的吸引力，他坚信是那天晚上的糟糕表现让凯伦觉得不满。不行，他一定得找个机会把面子挣回来。
“贾维斯，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能凯伦当我的私人医生？”曾经的千人斩、万人迷已经沦落到要向人工智能求教。
“先生，方法一是买下芬奇心理咨询诊所，您就是她的老板，可以用丰厚的薪资吸引她。”优雅绅士的英国口音指导托尼道:“马克思在《资本论》里说过——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停！停！我大学里学过哲学，虽然成绩不是太好。你觉得凯伦像是能被收买的资本家吗？”
“是不太像，先生。那么方法二是用您的人格魅力去征服她，就像您当初一年睡遍了格言杂志12个月的封面女郎……”
“别说了贾维斯，你是想被我格式化吗？”
“对不起，先生。还有方法三，但恐怕不太适合您的个性。”
“说，是什么方法？”
“根据凯伦医生的职业心理分析，您可以装可怜，以博得她的同情。如果您的脸皮够厚，装得够像，成功率超过80%……”
“还有没有方法四？”
“抱歉，先生。剩下的方法都违反美国宪法或全世界普适性的道德准则。”
“好吧，让我静静……”
内心挣扎了三天以后，托尼还是选择相信贾维斯的大数据分析，决定采用不适合他个性但成功率最高的方法——装可怜、博同情去打动凯伦。
可惜他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在凯伦面前就是一览无遗，急于求成的意图被凯伦不温不火的态度打击得七零八落，只好把心思用回到制造钢铁战甲上去。
洞察计划事件后，托尼多多少少也认识到他并没有那么无所不能，不说神秘女的高超手段，就算是九头蛇的科学家在计算机领域的建树，以及军方这次敢于对他下达最后通牒所表现出来的强势，都给了他极大的危机感。
托尼思考了一阵后，认为他需要造出更智能，更量产的钢铁机甲，来帮助他处理一些大面积的危机。于是他招募了拥有七个博士学位的布鲁斯.班纳，也就是绿巨人浩克的本体。
说实话在众多复仇者中，托尼自认为最聊得来的就是班纳博士了。有时候智商碾压确实令托尼在和其他复仇者沟通时觉得有些疲惫，但班纳博士不同，他们之间有属于科学家的共同语言。只要他不变身成浩克，托尼非常乐意与他一同工作。
某天托尼和班纳研发完一个钢铁机甲的自动部件后，他突然心血来潮想带班纳去看看凯伦，怎么说凯伦也算是一位神经生物学博士，不至于完全无话可聊。
这次托尼吸取了教训，事先给凯伦打了电话。凯伦正好结束最后一个病人的诊疗，三人约在一家日式烤肉店见面。
凯伦被穿着振袖和服、满口纯正日语的大堂经理领进贵宾包厢的时候，托尼和班纳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两人相对而坐，边喝着清酒，边聊着一些设计上的话题，气氛十分融洽。
看到凯伦出现的一瞬间，托尼眼睛亮了。她穿着白色V领真丝衬衫，领口系带随意打了个十字结垂在胸前，搭配绿松石色的阔腿裤和穆勒鞋，衬得肤色如白瓷般柔和。果然还是下班之后的凯伦更有女人味。
简单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凯伦无视托尼拉开身旁椅子的举动，选择与两人夹角而坐。入座后，凯伦基本上一直在与班纳博士交谈，完全冷落了一旁的托尼。
说起来班纳博士的精神力球让凯伦惊叹不已。他拥有的精神力球不止一颗，而是绿色和深紫色两颗相连在一起。绿色的那颗体积大一些，球面的光芒汹涌澎湃，那应该是属于浩克的。另一颗稍小一些的深紫色球体，稳定而沉静。这两颗完全不同的精神力球却有很小的一部分相连在一起，互相排斥又吸引着，在凯伦看来也算是一种奇观。
“班纳博士，我十分钦佩您的博学，特别是您在核物理方面的研究。如果没记错的话，您的母校是加州理工学院吧？老实说我是费曼先生的忠实粉丝，他的传记我读过三遍，您在加州理工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他的课？”凯伦与班纳相谈甚欢，一半出于真心佩服，一半出于已经养成习惯的圆融处世风格。
“凯伦——呃——我可以叫你凯伦吧，叫芬奇博士的话，我们三个看上去就好像在开学术会。”班纳有些害羞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费曼先生的课我怎么会错过。他真是一位非常幽默又充满才华的人，让人不自觉就会被他的一言一行所吸引，可惜在他去世前没能多听几次。”
“二位，恕我直言理查德.费曼可是毕业于MIT的，他还去过普林斯顿和康奈尔大学，只不过最后到了加州理工而已。”被冷落的托尼不满意地插嘴，明明一个是他的心理医生，一个是他的科研伙伴，他们倒好，初次见面就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边。
凯伦和班纳同时回头看了托尼一眼，并没接他的话茬。凯伦还故意把话题带偏到托尼完全不熟悉的哲学领域，愉快地与班纳讨论起了笛卡尔和罗素。
托尼闷闷不乐地在一边喝着闷酒，上等和牛吃在嘴里也没啥滋味。好不容易等到凯伦和班纳聊到尽兴，他想着晚餐后送凯伦回家的时候，总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凯伦却直接表示晚上还有其他安排，丢下两人先行离开了。
“托尼，凯伦真是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士，和她交谈感觉如沐春风，你应该早点介绍我认识。”起初班纳对于托尼要介绍女性朋友给他认识感到十分意外，托尼实在不像个会当红娘的人。
在见过凯伦之后班纳稍微有些理明白尼的心理，大概类似于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后迫不及待要在朋友面前显摆。看着托尼脸上难得出现的挫败表情，班纳不知怎么起了点捉弄他的心思。
班纳的话让托尼心里不是滋味。他一个理工男，除了研究机甲也没啥别的爱好，更说不出如沐春风这种既准确又优雅的表达词。
“所以你是打算追求我的心理医生？”托尼有点酸道。
“有何不可？”班纳心里都快笑死了，嘴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反问。
“你就不怕哪天突然变身浩克吓到她？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这个。”托尼扶额，他习惯性戳人痛点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班纳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他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说道：“不，你说得很对，我在没解决浩克的问题前，不可能去追求一个生活安稳、未来一片光明的好姑娘。但是你也一样，托尼，你忘了为什么和佩珀分手了吗？和你交往的处境恐怕比和我在一起更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