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5岁了……”彼得小声道。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有人因你的鲁莽而死，全是你的错，而如果今天你死了——那都怪我。我还不想背负这种心理债务。”
“对不起……”彼得低下了头。
“说对不起没有意义。”
“我……我只是想像你一样。”
“但我希望你能做得比我更好。好吧，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要收回你的战衣。”托尼摇了摇头，他之前确实对这孩子期望太高，有些盲目乐观。
“要……要收回多久？”彼得紧张地问。
“永久。”
“不、不，斯塔克先生，求你了，你不能这样，没了战衣我什么都做不了。”彼得的声音带着哭腔。
“如果没了这身战衣你什么都做不了，那你就更不配拥有它。天！我说话越来越像我爸了。”托尼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给彼得留下任何希望。
回到复仇者训练基地，托尼满脸疲倦地倒在沙发上。彼得最后受伤的表情让他感到心痛和自责，可他不得不狠下心来收回战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每次犯错都有弥补的机会。彼得还太小，承受不起那种负罪感。
凯伦捧着白菊薰衣草茶坐到托尼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把茶杯塞进他手里。
“第一次当爸爸的体验太失败，不好受？”
“他要是我亲生的，我会骂到他连家都不敢回。”托尼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抱歉，两次打乱了你的计划。”
“没事，贾维斯从彼得战衣助理系统收集到的信息，足够确定那个机械鸟人的身份，相信很快就可以抓到他们。”凯伦笑了笑，“倒是你，还真把自己当爸爸了？替孩子道歉？”
“今天的事，我有责任。”托尼靠在凯伦肩上，“我把他带进斯塔克的圈子，给他最好的装备，却没有花更多时间和心思去了解他的想法。我知道他想向我证明他可以做得更多，就像我从前想向我父亲证明一样。”
“那你要不要再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凯伦安抚地揉着托尼头发，“教育孩子不能只靠责罚，不介意我今晚去找彼得聊聊吧？”
“去吧，我不介意。记得早点回来。”
失去了战衣的彼得穿着印有“纽约幸存者”字样的T恤和Hellokitty图案的睡裤回到皇后区的公寓，迎接他的是梅婶对于他无故翘课紧张又生气的责问。他只能告诉梅婶是去参加斯塔克工业的实习任务，而且还搞砸被开除了。梅婶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了一番，表示斯塔克工业没什么了不起，用功念书将来才有前途，然后才放他回房间休息。
彼得垂头丧气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月光下一个黑色人影坐在他的小床上，黑眸带着笑意直直望着他。
“真是艰难又漫长的一天，对不对？”
“凯、凯伦……你怎么在这儿？”彼得赶紧关上门，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
“彼得，你在和谁说话？”门外传来梅婶的声音。
“啊，我在和內德打电话，不用管我！”彼得大声答复。
直到梅婶的声音不再传来，彼得才看着凯伦，疑惑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那里。”凯伦指了指窗口，她的第三人格形态要翻个墙进个屋实在太方便。
“呃……今天在渡轮上的那个黑衣人不是你？”彼得顾不上纠结凯伦是怎么从7楼窗口进来的，他更想知道白天那个暴力的姐姐是谁。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有没有听过多重人格？那个是我的第二人格，和我共用身体，但是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凯伦说着切换出赫拉人格和彼得打了个招呼，把后者吓了一跳。
“原……原来多重人格连声……声音都不一样！”
“嗯，不止声音，其实可以连形态都发生变化，比如——”切换回主人格的凯伦从手心释放出一团黑雾，“这是我的第四人格，也是唯一可以和我共存的人格，她的形态实体化以后就变成这样。”
彼得惊奇地伸出手指想碰一下黑雾，被凯伦另一只手拍开。
“你小心被她吞掉。”凯伦收回黑雾，“我还有第三人格形态，是无形的水雾状态，可以漂浮在空中，也可以溶解及恢复一定范围内的无生命物质，但是切换回来有硬直时间，所以我就不演示给你看了。刚刚我就是用水雾形态进你房间的。”
“酷！”彼得忍不住小声赞叹。
“觉得很酷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种能力没有被正确使用，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凯伦有些庆幸的想，还好她获得能力的时候已经是个三观健全的成年人了，要是像彼得一样还是个中二少年，真说不准会不会惹出什么惊天麻烦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是我的错，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从一个连橄榄球都打不好的游戏宅变成现在这样……拥有这份能力，如果我毫不作为，任由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我会觉得都是我的责任。”彼得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敢去看凯伦。
“还真是……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样。”凯伦心中一软，有些理解托尼为什么会选择彼得。他们虽然身份地位、年纪阅历相差甚远，但共同点是都有超出常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喜欢把明明与己无关的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是说斯塔克先生？”彼得抬起头问道。
“嗯，托尼他非常看好你。”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没错。不过他更多的还是担心你出事。”
“所以我以后没机会再见到他了是吗？”
“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托尼。”凯伦安慰地拍了拍彼得的后背，“他是这个世上我见过的内心最柔软的人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啊？”彼得一时有些宕机，没明白凯伦话里的意思。
“简而言之，你搞砸了我前两次的抓捕计划，不过也算提供了些有用的线索。”凯伦打开紧身衣手腕上的微型全息投影仪，播放了一段渡轮上彼得和鸟人对战的场景，然后定格在鸟人金属头盔被蜘蛛丝黏下的一刻。
“这是我的战衣助手记录下来的影像？”彼得兴奋地指着画面中鸟人的面容道：“你能找到他是吗？”
“贾维斯能找到他。”凯伦关闭投影，望着彼得问：“你要不要帮我的忙？顺便证明给托尼看，没有战衣你还是蜘蛛侠？”
彼得认真的回望凯伦，郑重点了点头。
“很好，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听我的安排，不能自说自话。第二，万一遇到危险，优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凯伦伸出两根手指在彼得面前晃了晃。
“没有问题，我一定做到！”彼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行，成交！我先回去了，哦对了，这个给你，有消息我会联系你。”凯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入耳式通讯器放在彼得手上，然后起身走到窗口准备离开。
“等……等等，这事儿斯塔克先生同意吗？”彼得叫住一只脚已跨出窗外的凯伦。
“他要是不同意，你还跟我去抓人吗？”凯伦收回脚，挑了挑眉。
彼得抿着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我不能再背着他闯祸，我已经够让他失望了。”
“正确的选择！比我头脑清楚多了，我上回自作聪明瞒着他，差点把自己命都搭上。放心，他会同意的，我打包票。”凯伦不无感慨地想托尼真是没白疼这孩子。
“嗯，有你帮我说话，斯塔克先生一定会答应，毕竟他那么爱你！”彼得似乎找回了点信心。
“什么？”
“呃——我的战衣助理，她是斯塔克先生制造的人工智能对不对？她的名字就叫凯伦，所以我猜斯塔克先生在做这件衣服的时候，肯定满脑子都是你。”
凯伦赶回复仇者训练基地的时候，12点还没过。卧室的灯亮着，托尼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在等我？”凯伦换下制服，穿上睡衣来到托尼身边。
“嗯，那孩子怎么样了？”
“有些失落情绪，不过还好，内心坚持的东西还在。”凯伦吻了吻托尼，“我答应他下次去抓鸟人，叫上他一起。你有没有反对意见？”
“你的任务，你说了算。不过注意安全，毕竟他才15岁。”托尼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先把战衣还给他？”
“托尼，你这宠孩子的方式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战衣才收回来几个小时？”凯伦暗笑，早知现在于心不忍，白天干嘛训得那么狠。
“这不算宠孩子，打仗没有装备怎么行？再说我也就是建议一下。”托尼还在嘴硬。
“如果没有战衣就什么都做不成，那也不配穿它——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凯伦揶揄道：“给他点信心，他的能力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战衣，而是认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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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妮妮实在是宠小蜘蛛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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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新战衣的彼得.帕克同学，发现之前紧紧跟随他的霉运好像也一起消失了。
因为翘课而被长期留堂的处分莫名其妙的撤销了，和好兄弟內德一起买盲盒手办还双双抽中了特殊限定版，皇后区的犯罪率也低了很多，以至于他下课后做义警的时间都缩短了几个小时。
最让他惊喜的莫过于在被自己偶像无意间喂了一嘴狗粮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向暗恋的利兹告白，结果竟然成功了，他本来还以为会当场拿到好人卡。返校节舞会在即，利兹答应与自己一同出席，彼得想想都能幸福得冒泡。
当然彼得也没忘记和凯伦的约定，只是这几天来凯伦给他的通讯器一直没响过，要不是通讯正常的指示灯亮着，他还以为这玩意儿坏了。
复仇者训练基地里，凯伦终于在贾维斯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帮助下，确认了机械鸟人的身份——艾德里安.图姆斯，外号“秃鹫”的黑市军火商。
原本他只是个经营建材回收公司的普通商人，纽约大战后看到商机的他孤注一掷把全副家当都压上，才得到了回收齐塔瑞废料的授权，却被斯塔克工业成立的损害控制中心横插一脚取而代之。几乎破产的图姆斯依靠偷偷扣下的一车齐塔瑞废料，改造成威力巨大的武器，在黑市上千金难求。之后他就仗着齐塔瑞废料改装的机械巨翼，盗窃了不少损害控制中心来不及回收的材料，改造后流通进黑市，成了颇有些威名的黑市军火商“秃鹫”。
不过他一直行事低调，贾维斯除了查到他的姓名和曾经的职业外，其他信息都被篡改过了。这几年他一直藏在金属鸟人盔甲里，非常谨慎，从没惹出过大麻烦。要不是手下出了个没什么脑子的刺头——震撼者，可能还不会被弗瑞盯上。
“看来又是你的一笔旧账。”凯伦笑着把结果告诉托尼。
“全世界跟我有仇的人大概可以从曼哈顿排到布鲁克林。”托尼表示他已经债多不愁。
“昨天我从一个黑市中间人那里搜索到的消息，秃鹫和他的团队最近屯了很多特殊零件，有些是用来制作物质移相器的，还有些用途不明，看来他们要有大动作。”凯伦想了想问:“最近损害控制中心有什么重要的物资要回收吗？”
“有，上个月卖出去的复仇者大厦还有些收尾工作，大部分遗留物资会装箱运到长岛的新仓库，为数不多私人物品我交代哈比用无人机送到这里来。”托尼看着凯伦道:“你觉得他们要劫持这批物资？”
“可能性很大。这批物资什么时候搬？”
“就在明天。”
中城中学返校季当天，彼得从早上开始就既紧张又兴奋。他换上衣柜里唯一的西装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确认脸上没有痘印、牙齿也够洁白，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后，才走出房间找梅婶讨教怎么跳舞。
终于熬到下午，彼得带上装着胸花的透明盒子，满怀期待地来到利兹家门口，接她一起去参加晚上的舞会。
然而当房门打开，利兹的父亲站在他面前时，彼得整个人都怔住了。这张脸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正是他做梦都想着要亲手抓住的鸟人。彼得下意识地在西装裤兜外摸了摸，通讯器还在。因为要参加舞会的原因，他没把通讯器装进耳朵里，他得找个机会尽快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凯伦。
“你……你好，我是利兹的同学彼得，来接她去参加舞会。”彼得紧张得额头冒汗。
“先进来吧，利兹还在换衣服。你懂的，这种场合女孩子总是对自己的外表特别吹毛求疵。”利兹父亲看上去十分居家，说话也和蔼可亲，完全和鸟人凶狠的形象沾不上边。
“好的，谢谢。”彼得硬着头皮踏进利兹家门。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是说，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利兹父亲给彼得倒了杯水。
“应……应该没有。”彼得猛地摇头，眼神一直往楼梯口飘，盼着利兹快点出现，他好早点离开这里。
“小伙子，耐心点。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利兹是我女儿，我可不希望看到他的追求者一来就迫不及待的样子。”利兹父亲说着还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把他吓得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彼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忽然西裤口袋传来一阵震动，好巧不巧通讯器竟然在这个时候响了。
“什么声音？你的手机吗？”利兹父亲问道。
“呃……是、是的，我开了事件提醒，怕舞会迟到。”彼得结结巴巴找了个理由，可震动声依然持续不断地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