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在十六年前，回去之后没几个星期，父母和亨利——我的弟弟……就遇难了。”凯伦语气平静，仿佛那场灾难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我不在那架飞机上！为什么留下我？等我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好好生活，又被送进了九头蛇的实验室。可笑的是所有实验对象都疯了，除了我。在帮他们解脱之后，我的念头变成了为什么还是我？直到在飞机上发现VX毒气那天，我才明白为什么……过去不能改变，但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少些像我一样经历的人，这也许就是我还活着的意义。”
托尼停下脚步，把凯伦拉进怀里，轻抚着她半长不短的头发。他很想告诉凯伦，不必那么辛苦，自己愿意为她把前路都铺平。可是他清楚那不是凯伦想要的。
从绝境病毒开始，到洞察计划、再到奥创，每一次自己把生命置之度外的时候凯伦是怎么做的？默默在背后帮助他，支持他，甚至都不让他知道，只因不希望让他背负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共同经历了过如此多风风雨雨，他们才一路走到今天，他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她身边，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回去吧，站在这里会喂蚊子。”一向不太解风情的凯伦出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托尼无语，放开了凯伦，“我现在相信约瑟夫说的，你小时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疯丫头，现在虽然看上去不太疯了，内心还是一点都没有女人味。”
“女人味要来做什么？像那些八卦杂志上说的勾引天才、万人迷、纽约首富吗？”凯伦揶揄地笑着在托尼抓住她之前跑回了屋子。
几天时间很快在安逸的田园氛围中过去，托尼和凯伦每天帮着老夫妇在葡萄园里忙进忙出，都晒黑了一圈。特别是托尼还轻轻松松修好了罢工快一个月的拖拉机，让约瑟夫对他赞不绝口。
到了凯伦生日这一天，也不知道托尼和约瑟夫、艾玛说了些什么，总之三个人神神秘秘地像是在偷偷筹划什么，不让凯伦参与。
“托尼，我可不想要什么惊喜。”凯伦听哈比讲过他以往给佩珀惊喜的光辉事迹，真算不上什么美好的故事。
“你先保证不会偷看我的思想。”托尼傲娇地抬起下巴，“你会喜欢的。”
“好吧……我保证。”凯伦无奈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托尼胸前的反应堆，“但你不能在酒庄搞出什么事来，约瑟夫和艾玛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怎么会呢？他们可是站在我这边的。”托尼笑着对凯伦眨了眨眼。
夜晚降临，小屋里充斥着四个人的欢声笑语。约瑟夫把珍藏几十年的好酒拿了出来，艾玛还亲手烤了个焦糖舒芙蕾。
吃完晚餐，托尼拉着凯伦来到小屋外的花园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宝蓝色盒子，放到凯伦手中。
“生日快乐！”托尼深深吻住了凯伦，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打开看看。”
凯伦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条颜色项链，底部是一个菱形的坠子，上面刻着“Redemption”。
“谢谢，很漂亮。”凯伦微笑着让托尼替她把项链戴上。
托尼帮凯伦戴好项链，在坠子上捏了一下，忽然从整条项链里延伸出无数纳米金属颗粒，没过多久覆盖了凯伦全身，随着头盔闭合，最终成为一件银白色金属战甲。
“虹膜扫描完毕，生物信息核对匹配度100%，战甲绑定成功。”随着贾维斯熟悉的英伦嗓音在头盔中响起，清晰的全息影像也出现在凯伦眼前。
“托尼，这是？”凯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原来项链竟然是新的战甲，还是专门为她设计制作的。
“喜欢吗？Redemption，你就是我的救赎。”托尼说着按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反应堆，瞬间身上也覆上了流线型的红金色纳米战甲。“贾维斯，帮凯伦开启飞行模式，按之前的设定执行。”
“是的，先生。祝你一切顺利。”
贾维斯的声音一停，凯伦的战甲脚底、腿部、手臂和背部的推进器同时喷射出气流，像一道银色流星冲向天际。
“贾维斯，我有点晕。”凯伦在战甲里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胃部有些不适。
“凯伦，要激活防晕眩模式吗？”贾维斯善解人意地问道。
“嗯，好。”随着凯伦的回应，战甲里立刻释放出某种喷雾，让她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推射器调整了角度和功率，飞行转向带来的瞬间压迫和失重感也减轻了许多。
“凯伦，我就在你旁边，一开始可能不太习惯，等你适应了就好。”头盔里响起托尼的声音，凯伦朝两边看了看，果然红金色战甲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伴随在她身边。
“要多久才能适应？”
“呃，这个要分人。我大概用了两小时，你的话至少三天吧。”托尼飞到凯伦前方停了下来。就在凯伦以为要一头撞上去的时候，银色战甲也自动减速停下。两具战甲就这样紧靠着浮在空中。
“凯伦，往下看！”托尼的声音再次响起。
凯伦顺着托尼的话音低头看向地面，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小小酒庄所在的位置上，亮着数不清的光点，组成了一句句子——嫁给我好吗？
“托尼，你什么时候做的？”
“这不重要，你只用答应我就行了！”托尼这两天半夜溜出去偷偷把从山脚到酒庄门口一路指引灯里的发光二极管都拆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拼凑出完整的句子。今天早晨趁着凯伦没醒，他爬上屋顶把组装完的道具放安置好，跟约瑟夫约定时间，让他帮忙接通电源，这个点恰得刚刚好。
“凯伦，现在先生的心跳超过正常速率1.5倍，你要是再不说话，他大概就要心肌梗塞了。”贾维斯动听的英伦嗓音适时为他的主人助攻。
“我……答应。”凯伦望着地面的灯光和头顶的星光相映成辉。身边是满怀期待等着她宣判的红金色战甲，这一刻，她心中的犹豫和迟疑都被感动和喜悦所替代。谁说理工男不懂浪漫？
“我听到了，你不能后悔，贾维斯都记录下来了。”托尼激动地在空中转了个圈，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恭喜你先生！也恭喜你凯伦！”贾维斯的声音同时在两人的头盔里响起，他衷心为主人和凯伦感到高兴。
“谢谢，贾维斯。”凯伦笑道：“现在可以教我怎么自己飞行了吗？”
“非常乐意，凯伦。请设置你的目标地点。”贾维斯耐心的告诉凯伦，系统能正常使用的情况下，远程飞行控制完全不用她操心。至于在空中的各种动作，战甲研发到这一代已经把稳定性调节得和地面上没太大区别了。
“可以去巴黎上空巡游吗？”凯伦试着在空中侧翻了360度，机体平衡性良好。
“当然可以。为了不引起麻烦，请先开启反侦察隐形功能。”贾维斯提醒完就控制银白色战甲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看着银白色战甲在空中加速带出一个大大的音爆圈消失在面前，托尼无语地追了上去。自己的人工智能就这样带着自己刚刚拐到手的未婚妻高高兴兴跑去看埃菲尔铁塔了，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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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差不多结束啦
下一章要接复联3的剧情了，会有比较大的改动
期待着Avengers Assemble！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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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国回到纽约北的复仇者训练基地后，托尼和凯伦都开始忙碌起来。除了要去申请marriage license，还要考虑举行仪式的时间和地点。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把仪式放在来年春天的瓦坎达。一方面因为凯伦并不想受到太多外界关注，另一方面，他们的朋友中有许多无法公开露面的人物。
比起一心升级战甲功能的托尼，凯伦的事情要多得多。为了尽快适应Redemption——救赎战甲的操控，她每天要花一两小时进行飞行训练及熟悉武器使用。
凯伦还要平衡好战甲与自身能力的运用比重。她可以穿着战甲在第一第二人格之间切换，赫拉对战衣的近身实战功能运用得更得心应手一些。不过可能是由于战甲电磁波抗性较强，主人格的精神控制能力无法正常发挥。同样，第三人格能力受战甲的高度密闭性及纳米材质的流动性影响，无法穿透战甲也不能完全分解纳米金属外壳，只能成为一团水雾困在战衣内。至于第四人格，凯伦根本不敢在战衣里释放黑雾，万一在空中把战甲的能量全吸收了，估计会造成能源断供直接坠毁。
“托尼，有没有办法让战甲的脱卸速度更快速？紧急情况下可能还是我自己的能力用起来更顺手些。”凯伦带着疑问走进托尼的工作室。
“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事实上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托尼把凯伦拉到全息影像屏前，“看看这个，不需要语音指令，直接通过脑电波控制纳米战甲变形，用在武器上能根据实战所需提升多样性，用在脱卸上应该可以提升速度。”
凯伦眼神一亮，如果能实现的话，这确实是个突破性的发明。
“希望能在婚礼前把这个搞定。”托尼望着凯伦有些血丝的眼睛，“你最近晚上一直睡不好，怎么了？婚前恐惧症吗”
凯伦摇了摇头，神色疲倦地靠在托尼肩膀，“最近我总是重复一个梦境……可自从被宝石后我从来没有做过梦，我以为我的精神力强化已经足够稳定到不会再产生睡眠中的脑电波异常活动。所以我更倾向于是我的深层意识想让我看到梦境中的画面。”
“你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在一片黑暗中出现了六色光芒，然后其中一种光芒忽然不见了，就只有这样短暂的画面。你还记得奥创那会儿索尔提过的无限宝石吗？”
“记得。他怀疑有人在收集无限宝石，好像还说了集齐宝石要镶嵌到无限手套上，才能发挥无限神力。老实说这听上去很扯，可在见识过宇宙魔方和心灵宝石之后，我也不确定宇宙之大，是否真的存在已知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
作为一个未来学家，托尼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抱着几分向往和好奇，但对无限宝石，他更多的则是不安和恐惧。虽然凯伦治好了他的PTSD，也消除了旺达的诅咒，但他确信曾经困扰着他的幻境并不单单只是幻境，而是发生在未来的投影。
“我见到的六色光芒和索尔说的无限宝石对应的颜色一模一样。如果宝石之间有所感应的话，我猜是心灵宝石感应到紫色的力量宝石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我的深层意识模拟出紫色光芒消失的画面。”凯伦不安地说：“我问过弗瑞有没有索尔他们的消息，答复是一直联系不上，说明他们很久都没有回过阿斯加德，这绝不正常。”
“索尔是奥丁之子，还有幻视和浩克在，他们如果都不能解决宇宙中发生的意外，我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托尼拍了拍凯伦的背，“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所以别担心。”
“嗯……我随时准备与你并肩作战，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去逞英雄。”凯伦说着紧紧抱住了托尼。
半年时间很快过去，婚礼的筹备也到了尾声，好在有哈比的帮忙，请柬都发送得七七八八。确定会参加婚礼的除了复仇者联盟的固定成员外，还增加了彼得、哈利两个少年。弗瑞当然不可能错过挖掘人才的机会，届时他会带上希尔和寇森两个老相识。X教授由于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的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他亲自打电话给凯伦送上了祝福，还委托旺达和皮特罗代他参加婚礼。芬奇先生和他的特工三人组作为凯伦为数不多的朋友也会出席。托尼本来还想邀请阿尔萨斯酒庄的老夫妇，被凯伦否决，毕竟他们年纪太大，不适合奔波劳累。
瓦坎达方面在特查拉的特许下，尽心尽力地安排好了仪式场地以及宾客出入境乘坐的交通工具。到时候会有两架瓦坎达皇家隐形飞机到纽约接人。最开心的莫过于苏瑞公主，她早就想见一见传说中的天才托尼.斯塔克以及经常听哥哥提及的拥有神奇能力的凯伦。
“婚纱为什么不选露背的？有拖尾的也不错。这件是不是太简洁了点？”托尼虽然承认自己的审美算不上多高，可他还是对凯伦在一众华美的高定中选了件素绸缎的裹肩长裙有些遗憾。
“这件就很好，而且也不用做复杂的发型来搭配。”凯伦对于婚纱款式没什么讲究，穿脱方便就行。
“我就说你的头发来不及长到可以盘起来的长度。”托尼忍不住抱怨道。
“托尼，这些都不重要。”凯伦搂着托尼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重要的是仪式过后我们就成为家人了。”
瓦坎达国境不知名的湖边，换上全新振金手臂的巴基和凯伦比邻而站，两只胆大的蹄兔在他们脚边找着食物。
“我看了你的大脑情况，洗脑的后遗症基本上都解决了，瓦坎达的科技果然高超。”凯伦不无感叹地说。
“那也要感谢你给我争取活到来这里的机会。”巴基笑了笑，他能重生，除了队长，最应该感激的就是凯伦。
“抱歉，明天的典礼不能邀请你参加。”凯伦带着歉意看向巴基，“托尼理智上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情感上……毕竟那是他的父母。”
“我理解。如果可能得话，希望你能替我转告一句对不起。”巴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金属手臂，“祝你们幸福。”
“谢谢！”凯伦目送巴基离开，与不远处的队长说了些什么，孤独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后。
史蒂夫走过来和凯伦拥抱了一下，自从西伯利亚地堡一别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和托尼聊过了？”凯伦有些不太习惯满脸络腮胡子的队长。
“也没说上几句，他就被苏瑞公主拉去实验室参观了。发明家之间的碰撞比和我这个老古董聊天有趣多了。”史蒂夫自嘲地笑了笑。
“他就是嘴硬，拉不下面子。其实天天都在惦记着你和索尔他们。”凯伦望向越来越接近地平线的夕阳，“婚礼放在瓦坎达，他打算很久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跟大家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