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找过你了吗？”弗瑞没有回答娜塔莎的问题，神秘女的身份和目的他也想不明白，只是直觉让他相信她不是九头蛇。
“本来他约了我今晚见面，被你搅黄了。”娜塔莎在床尾坐下，托着腮道：“需要叫他过来吗？”
“暂时不用。听着，今天上午我去找了皮尔斯，让他无限推迟洞察计划。之后从神盾局回家的路上就被围追堵截了，所以我不得不怀疑几十年的老朋友已经向九头蛇投诚。如果皮尔斯是九头蛇的一员，那么整个神盾局至少一半人都是九头蛇的爪牙。”
“可你是神盾局局长，局里还有大把听命于你的人，只要你没死，他的行动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皮尔斯没想过要给我留活路，事实上他也差点就成功了。对我的追杀不会停止，我得想个办法消失一阵子。娜塔莎，你和史蒂夫必须尽快找出证据扳倒皮尔斯，斯塔克答应会从技术上阻止天空母舰起航，但皮尔斯孤注一掷的做法让我觉得不安，说不定他还有后手可以操控天空母舰。”
“托尼.斯塔克？他什么时候参与进来了？”
“神秘女把在利莫里亚之星号下载数据的U盘给了斯塔克。斯塔克破解了洞察计划的大部分内容，我才知道洞察计划不是一开始神盾局规划的那样，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九头蛇消除异己的工具。所以我去找了皮尔斯，没想到引蛇出洞了。”
“神秘女是斯塔克的人？”
“应该不是，斯塔克也在怀疑她的身份。”
“我拿回来的U盘内容和斯塔克拿到的一样吗？”
“很遗憾，你拿回来的U盘无法破解，有比我权限更高的人修改了我的局长权限，现在想来应该就是皮尔斯了。”
娜塔莎沉默不语，在头脑中梳理线索。皮尔斯是九头蛇的可能性非常大，弗瑞这边失了先机，连带着整个神盾局都可能被九头蛇出手控制。
目前弗瑞手里的底牌只有复仇者联盟这个小团体，其中一半人还调动不了。如果斯塔克能控制住天空母舰，为她和史蒂夫争取些时间，可能他们还有翻盘的希望。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神秘女，她的立场也许会对整个局势造成超乎想象的影响，好在她迄今为止的行为都像是针对九头蛇。至少救下弗瑞这一点，已经让九头蛇吃了暗亏。
娜塔莎思考着，无意间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忽见对面的天台上闪过一丝金属反光。
“趴下！”她朝着弗瑞大吼一声，同时自己也俯身躲过随之而来的一阵枪击。
墙角传来弗瑞的闷哼声，虽然一听到娜塔莎的警示，他就从沙发上闪开，无奈之前伤得太重，影响了他的动作，没能完全躲过暴雨一般的子弹。鲜血从他身上各处涌出，虽然不是致命位置，但如果不及时止血，恐怕也会休克而死。
娜塔莎心急如焚，她一个人无法分身同时照顾弗瑞和对付敌人。她从床底抽出两把□□，挪到窗边准备反击。
想象中的第二波攻击没有到来，娜塔莎从口袋里拿出镜子对着窗外照了照，对面的天台上两个黑色身影正激烈打斗着，其中一个是弗瑞提到的铁臂面罩男，另一个就是她熟悉的神秘女。
娜塔莎从床底拖出急救箱，拿了止血带给弗瑞简易包扎。这时房门被踢开，幸好来的是希尔特工，她接到弗瑞的消息后花了些时间处理掉盯梢的九头蛇眼线才赶过来。把重伤昏迷的弗瑞交给希尔后，娜塔莎立刻从窗外的消防梯跑到楼顶，朝对面天台射出逃生绳索，滑过去加入了战斗。
交战中的两人动作太快，天台一角孤零零躺着一把HK417，应该是面罩男第一波攻击后被神秘女打掉了。娜塔莎怕误伤不敢直接开枪，只能取出她常用的一对电棍加入近身混战。
“右边！”
神秘女对强势加入的娜塔莎出声示意，手下丝毫不敢停顿，格挡着金属手臂的强力攻击。幸好娜塔莎十分机敏，立刻明白面罩男的右边相对较弱，便仗着灵巧的身姿腾挪辗转。两人一左一右夹击，居然渐渐配合默契起来。
冬日战士的情绪渐渐焦躁起来，他双手各执一把匕首，从一对一时的互有攻守慢慢变得只能全力防守。他实在搞不明白一再阻碍他行动的神秘女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自从接到九头蛇暗线消息赶来弗瑞藏身的地点，一路上他都十分小心谨慎，肯定没有被人盯梢。
当他架好HK417才打出十几发子弹就被突然出现的神秘踹飞了武器，然后就是胶着的缠斗，一如初次交手那般难缠。现在又来了个不好对付的女特工，自己一下子陷入了被动，如果第一波攻击没有把目标干掉，那么看来今天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就在他稍一分心的时候，娜塔莎从袖中甩出两根顶端有倒钩的钢索，一根勾在了他的金属手臂关节处，另一根直接勾住了面罩。娜塔莎用力一拽，面罩应声而落，面罩下熟悉的面容让她失神了片刻，以至于在对方抬起金属臂弹射出一排子弹时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在她以为要被打中时，一个黑色身影把她扑倒在地，几枚子弹擦着耳边飞过，面罩男也乘此机会逃走了。
娜塔莎伸手往压住她的神秘女后背摸去，想看看是不是有枪伤。
“痛痛痛，别乱摸！”神秘女推开娜塔莎的手，撑着地面坐起来。
“虽然我的衣服防弹，可那么近距离挨打也很痛啊！”
“谢谢！”娜塔莎诚恳地向神秘女道谢，尽管以往几次交锋让她有些尴尬，但刚刚确实是神秘女救了自己。
“不客气，下次小心点，那九头蛇杀手还不至于好看到让你看呆吧。”赫拉忍着背上的疼痛，以她的身体强化程度大概也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
娜塔莎没有理会赫拉的揶揄，反问道:“你确定他是九头蛇的杀手？”
“确定！”
“看来你没去过史密森尼博物馆的美国队长展区。”娜塔莎想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分明就是史蒂夫二战时期咆哮突击队的好朋友巴基.巴恩斯。只是按照博物馆的历史介绍，他应该在某次行动中掉落悬崖身亡了，又怎么会像队长一样还保持着年轻时的容貌，更摇身一变成了九头蛇的杀手？
“我对博物馆和美国队长都没兴趣，你不如关心一下局长的情况。”赫拉休息了片刻，觉得背上的疼痛感减轻许多，她还是比较在意弗瑞的生死，毕竟凯伦答应了ROOT要保护局长的安全。
“我离开的时候情况不太妙，希尔特工带他去抢救了。”娜塔莎看着依然蒙头蒙面的神秘女道:“虽然你救了局长和我，但是你不表明身份的话，我不可能完全相信你。”
“无所谓，我又不打算加入神盾局，哦不，现在都快变成九头蛇的组织了。总之，我跟九头蛇有些私人恩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对你们不构成威胁，别再查我身份就就好。”
赫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基本上已经行动无碍。于是她对娜塔莎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天台。
这次任务她尽力了，救不下局长也只能让凯伦回去实话实说。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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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接到娜塔莎电话匆匆赶往医院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弗瑞被注射肾上腺素，然后随着显示屏上的心率图拉成一条直线，医生们也撤走了抢救设备。
希尔特工默默站在病床边看着局长紧闭的双眼无声抽泣，娜塔莎一脸不愿相信的表情。他作为在场唯一的男性，同时也是长者，不得不忍住内心的伤痛安慰两位同僚。
希尔特工回过神来，将一个U盘交到史蒂夫手中，哽咽道:“他中途清醒过几分钟，让我把这个给你，还有一句话留给你，就是除了复仇者不要相信任何人。”说完推着弗瑞的病床离开了抢救室。
史蒂夫郑重接过U盘，望向娜塔莎，他一眼认出这是娜塔莎在利莫里亚之星号上下载文件的U盘。
“我最后一次见到弗瑞的时候还是在神盾局的地下军事基地，那次斯塔克也在，他说洞察计划已经被九头蛇控制，所以弗瑞才去找了皮尔斯想推迟计划，没想到就遭遇了追杀。”
“皮尔斯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代表之一，弗瑞死后他肯定会加速推进洞察计划。他可以打着政府的名义逼斯塔克交出天空母舰的反重力引擎系统，斯塔克没有理由拒绝，毕竟神盾局是通过正规渠道引进的斯塔克工业技术。”
“依他的个性肯定不会乖乖就范，九头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他。”
“没错，所以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我会联系斯塔克让他务必再拖延几天。弗瑞给你的U盘应该是个突破口，他说过连局长权限也看不了其中的内容。皮尔斯为了保证算法不被泄露，肯定设置了反破解程序，我试试能不能利用反破解程序找到九头蛇启动算法的确切位置。”
简单制定好计划后，两人假扮成情侣一边躲避皮尔斯下达的通缉令，一边利用路边随处可见的公共热点追踪发出反破解程序的信号源头，终于确定信号全部来自新泽西一处废弃的军事训练营。
“我知道那个地方，当我还不是美国队长的时候，曾在那里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史蒂夫开着娜塔莎偷来的车，向着充满回忆的地点驶去。
“那段日子很辛苦吧？军营里的规律我懂，新兵入营总要被打磨一番的。”娜塔莎看着史蒂夫英俊的侧脸，有些难以想象他还是一颗豆芽菜时的样子。
“那时候有巴基在，他总是帮我挡住很多麻烦，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辛苦。”提到儿时玩伴、曾经的挚友，史蒂夫的声音都温柔起来，嘴角泛起微笑。
娜塔莎脸色骤变，想起追杀弗瑞的九头蛇杀手，不正是史蒂夫口中的巴基吗？
“队长，有件事必须告诉你，巴基恐怕没有死，我亲眼所见那天追杀弗瑞的九头蛇杀手，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史蒂夫猛踩一脚刹车，地面和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没系安全带的娜塔莎差点从副驾驶座位上翻出去。
“这不可能！当年他就在我面前掉下悬崖，后来我和我的小队也下去找过几次，虽然没见到尸体，但那个高度掉下去幸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他绝不会加入九头蛇！”
“最好是我看错，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见到那个杀手的时候能有个心理准备。”娜塔莎拍拍史蒂夫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开车。
因为巴基的事情，两人都心事重重，一路无语到达了新泽西的废弃军事训练基地。
娜塔莎撬开基地外的铁丝网围栏，和史蒂夫一起走了进去。天色已黑，荒凉的基地显得格外瘆人。四周野草疯长，都快比人都高了。她取出信号探测装置，上面显示没有网络反应、电波反应，连温度反应都没有。
“我们可能白跑一趟了，这儿连无线电波都没有。我早就该想到利用假信号把人引到错误的地点，是九头蛇常用的迷惑手段之一。”娜塔莎有些懊恼，他们的时间和线索都很宝贵，用掉一点就少一点。
“先别急着下结论，看到那个武器库了吗？”史蒂夫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建筑道：“营房500码内不准存放弹药，这是军规，这幢楼本来没有，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还等什么，快过去看看。”娜塔莎眼睛一亮，就要往武器库走。
“等等！”史蒂夫拉住了娜塔莎的手臂，抬头朝着武器库屋顶的方向大声道：“上面的朋友是不是可以现身了？”
娜塔莎闻言立刻举起了□□，虽然她还没发现那里有人，但她从来不怀疑队长远高于常人的觉察力。直到黑色身影缓缓站起，从屋顶一跃而下，她才松了口气放下□□。
“我们最近见面的频率有些高啊，敌人的敌人。”娜塔莎上前一步看着再次出现的神秘女道：“我们该怎么称呼你，既然你不愿意表明身份，是不是用个假名或者代号之类？”
“首先申明我先到的，没有跟踪你们。另外你们还是叫我神秘女好了，代号什么的听上去总觉得有些傻。当然美国甜心~呃口误~美国队长这个称呼还是挺不错的。”赫拉有些无奈地摊摊手，她是无所谓把名字告诉这些人的，但是凯伦不同意呀。
她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凯伦再次被ROOT的团队求着蹚浑水。救援弗瑞局长失败后，ROOT的朋友——网络天才芬奇先生联系上凯伦，给了她装载木马程序的U盘和这个废弃军事训练基地的坐标，用芬奇先生的话说，只要能在洞察计划的算法运行时启动这个木马，就能彻底改写九头蛇的程序，从源头上解除洞察计划的威胁。
说到底天才都是自我的，芬奇先生自从第一次联系凯伦后就开始着手编写木马程序，完全没考虑要依赖其他人，比如凯伦迷信的托尼.斯塔克。
史蒂夫并没有因为赫拉的调侃而不悦，他只是温和地笑笑，默默走向武器库，伸手拉开了沉重的大门，娜塔莎和赫拉紧跟在队长后面踏进了武器库。
武器库天花板上安装了声控灯管，随着他们进入，漆黑的屋子一下子明亮起来，看得出很久没有人来过，家具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三人走到正对大门的一堵墙前，史蒂夫停驻了脚步，有三幅黑白照片并排挂在墙上，分别是三位神盾局的创始人。
“那是托尼的父亲？”娜塔莎看着中间的一幅照片问道。
“嗯，霍华德.斯塔克，了不起的天才。”史蒂夫有些怀念地伸手擦去玻璃相框上的灰尘。
“没他儿子帅。”赫拉替凯伦说出了心声。
“你见过托尼.斯塔克？”娜塔莎挑了挑眉，她倒是没看出在容貌上霍华德有什么逊色的地方。
“电视上见过算不算？”赫拉确实没亲眼见过托尼.斯塔克，对于让凯伦如此上心的人，说不好奇是假的。不过现在她的目光完全被墙上唯一的女性照片吸引住了，忍不住问向队长：“那位英气逼人的女军官是谁？”
史蒂夫没有回答赫拉的问题，只是默默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子，眼里似乎含着水光，接着转身走开了。娜塔莎和赫拉对视一眼，女人的直觉让她们达成共识，照片中的女军官和队长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两人很识趣地没再多说话，跟上了队长的脚步。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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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很快找到了暗门和隐藏在暗门后的电梯，娜塔莎根据电梯数字键盘上的指纹印猜出了正确的启动密码，三人乘坐电梯下降到地下深处的秘密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