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满楼一怔,差点儿失手打碎茶杯。
上官飞燕忙道,“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当今世上又有谁肯为了陌生人对上这样的人物?可我们已经无可奈何,只能寻求你和陆小凤的帮助。”
花满楼:“......”
花满楼眉头一皱,只想扶额————天呐,给苏姑娘带沟里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去信拦住她们前往关中还来不来得及?
很显然.....来不及了,毕竟双驹大马车往官道上开,简直可以用畅通无阻来形容,而且为了防止出意外,十一和十三赶起路来简直可以用凶残来形容,苏纤纤基本上是一路晕车至关中,睡着睡着就到了。
一下马车,苏纤纤还有些云山雾里,脚底打飘,“这是哪儿?”
一月扶着苏纤纤,略有些心疼道,“小姐,我们到山西了。”
“这就到了?”苏纤纤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这打江南至山西,她们竟然只用了些许时日,这是赶着投胎呢这是?
“小姐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不若我们先寻个地方休息吧,”二月在旁忙岔开话题道,“山西最出名的便是汾酒,想来家中在此地亦有产业。”
苏纤纤点了点头,“寻那招牌上带金叶子的便是。”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寻了过来,她的腰间正挂着闫字腰牌,说话时不卑不亢,“奴婢翠翠,见过苏姑娘。”
苏纤纤一顿,没有说话,二月替她警惕地开了口,“你怎么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丫鬟翠翠落落大方道,“霍大总管说了,若见到一辆双驹的马车并七个人,那最娇美的姑娘必然是左丞苏府的苏姑娘。”
这话说的好听,但能哄得住谁?
二月再问,“霍大总管又是何人?”
丫鬟翠翠道,“霍大总管就是珠光宝气阁的大总管,大老板日前曾收到江南花家的来信,便吩咐大总管要好生照顾苏姑娘,只是毕竟男女有别,大总管就遣了奴婢前来恭迎。”
信息都对得上,二月稍稍放下心来,面上带笑道,“那么能否劳烦翠翠姑娘你带路,领我们去往招牌上刻金叶子的客栈。”
丫鬟翠翠一个点头,笑着道,“不劳烦,若说招牌上刻金叶子的客栈,那么当属云来客栈,整个山西,只这家客栈的汾酒最陈最香。”说着她一个转身,遥遥指着两条街外的一处高楼道,“那里便是云来客栈,诸位请随奴婢来。”
有人带路,免了苏纤纤和六人迷途抓瞎,毕竟山西这个地方,还是几人第一次来。只是那丫鬟翠翠有些奇怪,不知怎地老往苏纤纤的跟前凑,并且热情推销有说书人开讲的几个茶楼,恰好其中还有苏家自己的产业。
苏纤纤靠直觉认定这人没恶意,便也柔柔笑道,“既然翠翠姑娘强烈推荐,我寻着时间定是会去的。”
丫鬟翠翠闻言眯眼笑道,“那就说好了呀。”
苏纤纤:“......”不好,古怪的感觉又来了,即使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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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2)来自原著陆小凤传奇之金鹏王朝的设定。
第15章 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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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行人至云来客栈安顿好,那丫鬟翠翠就告退回去复命了。
苏纤纤好生梳洗并饱餐了一顿便满血复活,而复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听书,说真的,她都有好些日子没听到书了,也不知道江湖上又多了什么人物,够不够精彩。
恰好云来客栈斜对面就是自家开的茶楼,苏纤纤拖着五月六月就直奔而去,刚一落座就听说书人拍案道,“今日我们便来说说这天外飞仙叶孤城。”
“呜哇,”苏纤纤熟悉的感叹声又起,她两眼发亮地冲五月和六月道,“这叶孤城一定是冠绝天下的美男子,竟然被人称为天外飞仙,那得多好看呀。快快,你们别站着了,坐着跟我一起听。”
五月:“.......”
六月:“.......”
两人面面相觑,再一次对自家小姐的脑回路感到惊奇,好笑之余一个挠头一个摸鼻地坐到她的左右侧。
只是三人不曾瞧见,就在他们的斜前方,有个白衣剑客听了苏纤纤的话,狠狠呛了一口茶,但他动静不大,所以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苏纤纤捧着小脸,如痴如醉地听说书人讲叶孤城的事迹,没想到那叶孤城不单是个孤绝的剑客,还是一城之主,听着听着她不由得说一句,“这叶城主兴许与西门庄主很般配呢。”
噗!!!!!
五月六月一个没防备,齐齐喷了茶。
六月抬手擦了擦嘴角,狼狈道,“小姐怎会如此想?”
就听苏纤纤义正言辞道,“你看嘛,他们二人都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剑客,家世亦是相当,若能结成连理,日后当举案齐眉共论剑道,这岂不比门不当户不对还没共同语言强得多了。”
不想她话音刚落,就听斜前方突来一句,“胡言乱语!”
这话是先前那呛了茶水的白衣剑客说的,只见他拍案而起,回身持剑直指苏纤纤,怒不可遏道,“姑娘莫非失了智,叶城主怎么可能和西门庄主共结连理?!”
苏纤纤还没说话,五月却一个暴起,她抄出腰间短棍两手一拧,就见那短棍瞬间抽长变铁棒,而棒子的一头差点儿没直接戳上那白衣剑客的大脑门,“你说谁失了智?!我看你才像失心疯!”
“我......”那白衣剑客刚张口,却听吃瓜群众突然骚动起来,“瞧这白衣冷面乌鞘剑,难不成是西门吹雪?”
那白衣剑客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却听苏纤纤断然否定道,“不可能!他才不会是西门吹雪!”
那白衣剑客面色一冷,正要爆出自己的名号,又听苏纤纤斩钉截铁道,“西门吹雪明明是姑娘!”
白衣剑客:“......”
吃瓜群众:“.......”
还有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的茶博士:“......”
大家伙儿只感到匪夷所思,众志成城地问了一句,“你听谁说的?!”
苏纤纤下巴一扬,直指说书人,“我都是听说书人说的。”
说书人:“????”
说书人一脸惊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娘诶,有人要砸他招牌啦。
惯常听这个说书人说书的江湖人士忙给他正名。
“徐讲平日里说的都有理有据,也与事实相符,没可能会说西门吹雪是个姑娘。”
“是啊是啊,不可能的。”
“姑娘可别道听途说。”
“姑娘到底听了哪门子书?”
苏纤纤被人质疑,心下有点儿慌,“那照你们的意思......西门吹雪不是姑娘?”
“当然不是!”那白衣剑客出离愤怒地抢白道。
不想苏纤纤还有些纠结,“可吹雪这名字这么好听.....”
“名字好听也不是!”那白衣剑客继续愤愤然。
苏纤纤不解,“那一年只能出四次门的闺训又怎么说?”
白衣剑客:“......”
白衣剑客一脸懵,“闺什么训?”
苏纤纤狐疑地看向那白衣剑客,“你.....你亲眼见过西门吹雪吗?”
白衣剑客老实地摇了摇头,苏纤纤一看就安下心来,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便道,“既然你都没见过,那你怎么就确定西门吹雪不是姑娘了?或许她日常行走是女扮男装呢。”
阿这......
还真别说,个别几个吃瓜群众还真的动摇了,窸窸窣窣地就开始交头接耳。
“你见过西门吹雪吗?”
“只听过没见过。”
“那有没有可能西门吹雪真是女扮男装地行走江湖啊?”
那白衣剑客听了一耳朵不由得怒极,寒着声儿反问一句,“能使出一剑西来的又怎会是个姑娘?”
众人一震,又不动摇。
苏纤纤抿了抿嘴,不服道,“你这是看不起姑娘?”
“呵呵,”那白衣剑客一脸嘲讽,极其轻蔑地看着苏纤纤道,“那你倒是给我个看得起的理由啊?”
苏纤纤袖中的小手紧握,小脸也气得通红,她道,“就算我使不出一剑西来,吹雪姑娘也一定使得出来。”
“吹....吹雪姑娘?!”那白衣剑客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道,“我不准你侮辱西门庄主!”说着他凌厉的剑气和杀意直逼苏纤纤,大有要杀了她来祭奠西门吹雪逝去的名声的意思。
五月和六月双双打了个激灵,机械地扭头去看苏纤纤,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个鼻孔朝天一脸拽样的苏纤纤,哦不,这已经不是苏纤纤了,这是.....
“九小姐?!”
九歌眉梢一抖,摆手让两人退下,接着一脸倨傲地看着那白衣剑客,呛声儿道,“洒家要真给你整个一剑西来,你个瘪犊子能咋地?”
那白衣剑客虽然疑惑这人怎么突然变得硬气,但脑残粉的尊严不容他退却,“你待如何?”
九歌勾唇一笑,“要不这样,洒家若真整出这花活儿,你就当着这疙瘩所有人的面儿,大喊九歌是我永远滴神。”
那白衣剑客眉头一皱,“你叫九歌?”
九歌嫌弃地一摆手道,“甭套近乎儿,洒家跟你不熟,你顶天儿了喊洒家一声战神。”
“呵,还战神?”那白衣剑客嗤了一声道,“喊就喊,若你当真能使出一剑西来,我愿赌服输!”
“成啊!”九歌抚掌大笑,冲那白衣剑客招招手道,“来来来,咱们搁外头整活儿,毕竟这楼是咱家开的,要是塌了败的也是咱家。”说着九歌瞬身出了茶楼,眨眼间又立在茶楼的屋檐之上。
只这一手已教众人瞠目结舌,不消一会儿整个茶楼的人都呼啦啦跑了出去,强势围观现场。
那白衣剑客后脚也立在屋檐,寒着脸道,“开始吧。”
就见九歌一手叉腰,一手遥指天边的一片云道,“洒家怕尔等肉眼凡胎瞧不见神之剑气,就以那片白云为准,洒家待会儿要一剑破开它!”
不想她话音落地,众人哄然大笑。
“这姑娘怕是有疯症,说的这叫什么话?”
“人力岂可破开云层?”
“散了散了,我们这是陪傻子逗闷子呢。”
那白衣剑客对众人所言深以为然,但已经到了这份儿上,再反口可不是事儿,他道,“姑娘若现在认输,我也不与你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只消你低头认错并承认西门吹雪是个男人既可。”
白衣剑客说完都觉得自己太大度了,有些对不住西门庄主,可奈何九歌她偏是不听呢。
只见她吊儿郎当地抖着腿道,“瞧好了您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洒家既破得开那片云,西门吹雪就必须是个大闺女!”
说罢,她并指而立,挥袖而出,一道磅礴剑气随之冲天而起,直接将那片云分割成两段。
这一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那炫目的白光印在众人的眼底,并刻进心里。
第16章 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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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一剑成名,众人无不拜服。
那白衣剑客虽言行强横却也不是输了不认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冲九歌拱手行了一礼,大声喊道,“九歌是我永远的神!”
九歌呜哇哈哈哈地豪迈大笑,胳膊一抬就勾上那白衣剑客的肩膀道,“大兄弟不错啊,输了就认是个爷们儿!洒家请你喝酒,咱们今儿个不醉不归!”
白衣剑客一脸错愕地看看肩膀上的柔荑,再低头看看那踮起的脚尖,最后看向说话的正主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跟我喝酒?”
九歌一顿,虎了吧唧地问,“那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