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当事人的意愿也得顾着不是。
苏纤纤思虑再三,忍不住征询十一和十三,“你们说,哥哥的面子梅大和梅二会给吗?”
十一挠脸不做答,还回避了苏纤纤的视线。
十三不同,他一脸冰冷道,“若不给,腿打断。”
在他看来,苏梦枕比天大,梅大梅二若不给面儿,纯粹是想反天。
苏纤纤说完就后悔了,看十三不像是说假的,忙道,“别别别,腿留着!我们也不是真的只手遮天,太嚣张了也。”
实在是没办法了,她闭眼做下决定,“你们说……要是大哥召唤,小弟会听话吗?”
嗯?!
十一试探道,“小姐是说……塞北那位?”
十三掐指一算路程,不抱希望道,“是不是有点鞭长莫及了?”
花满楼喟叹————英雄所见略同啊。
*
既然要以大哥.九歌的名义请小弟.西门吹雪,那就不用劳动陆小凤了。
苏纤纤肃着一张小脸,提笔写废二十七张请帖,那是修了改,改了修。
最后由花满楼提笔润色,这才将斟酌再三并附带全村希望的请帖,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给万梅山庄送去。
在此期间,花满楼用尽浑身解数给林诗音吊命,本以为要等到西门吹雪需要些时日,不想才过三天,他人就到保定了。
也是凑巧,西门吹雪自上次断剑,回家就开始闭关修炼,不过半月有余就有了突破,为了试剑,他又开始一年四次的杀人任务,而这次的不仁不义之徒恰好离保定很近。
西门吹雪是在何芳斋不知第几号分店截到请帖的,一看落款是九歌,提剑就走,快马加鞭。
他已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现今比之一剑破九霄又如何?
*
“不如何,您能不能先帮我看看诗音?”苏纤纤看着眼前的好战分子就头疼,要不是诗音此刻命就系在他的手上,她可真想闭门谢客。
西门吹雪周身散发寒气,但轻重缓急还分得清,若那什么诗音的治不好,九歌也不会肯跟他比试的。
“人在哪儿?”速战速决。
苏纤纤喜上眉梢,“您随我来。” 答应就好。
西门吹雪一现身,林诗音昏迷中都觉得体温有所下降,冻得慌。
待他把过脉,诊断结果与花满楼一模一样,积郁成疾,属心病,但他比花满楼厉害的是,他会针灸!
只见白色卷布刷得打开,牛毛细针根根分明的插在上头,此时屋外日头正高,而那些牛毛细针被阳光一照却直泛寒光。
苏纤纤见状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一脸孩怕的抓住花满楼的袖子。
西门吹雪瞥了一眼胆小的苏纤纤,捻着针柄抽出一根格外长的针。
苏纤纤当时就震惊了,“这是不是也太长了?”
西门吹雪眼皮都不带撩一下,冷冷道,“重症还需下重手,她的病要再拖段时间就真死了。”
苏纤纤立马闭嘴,伸手示意————您请!
西门吹雪也不客气,咔一下就扎了下去。
苏纤纤啊一声就喊了出来。
西门吹雪:“……”
“我扎的是她,你喊什么?”
苏纤纤泪眼汪汪道,“我替诗音疼嘛。”这些日子她端着又飒又A的面具久了,没想到一针给她吓回原形。
花满楼在旁不禁莞尔————小白兔还是小白兔呀。
西门吹雪一言难尽地看了苏纤纤一眼,回头继续施针。
苏纤纤躲在花满楼的身后,想看又不敢看。
不知过了多久,林诗音被西门吹雪扎成了刺猬,还哇地吐出血来。
苏纤纤看着那一地黑血,吓得汪一声哭了出来,“诗音这是怎么了?” 难道给你扎恶化了?
西门吹雪仿佛听到了苏纤纤的心里话,额角一跳,“这是郁气化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苏纤纤抽噎道,“真的没事了?”
西门吹雪麻溜地收针卷布,用行动证明完事了。
苏纤纤看林诗音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这才信了西门吹雪。
不想下一瞬,西门吹雪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苏姑娘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苏纤纤一哽,话没留神就秃噜出口,“你这么着急挨打吗?”
西门吹雪:“……”
但求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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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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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莲池畔。
晚霞甚美,只是风儿有些喧嚣。
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衣袂猎猎,手持乌鞘古剑2.0,冷声道,“此剑名为天阙,剑锋三尺七,净重七斤三。”
苏纤纤:“……”
苏纤纤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掌纹啥都没有的掌心,赶紧喊停,“西门庄主,您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哒哒哒跑去找了棵最近的桃树,伸手就去攀折能够够得着的那根树枝。
只是不幸的是,那桃树枝还颇有韧性,她左拉右拽甚至上脚踩着树干借力,都没能把那树枝掰下来。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额角的青筋直蹦跶。
花满楼在旁扶额叹息,忍不住走过去帮她折下,只是到底有些可惜,“这上面的花快开了。”
苏纤纤看着小花苞心下一个咯噔,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垂头呐呐道,“对不起啊,我不该乱折树枝的。”
花满楼抚了抚苏纤纤的头顶,温声道,“无妨,待会儿它若无恙,养在瓶中也会开的。”
苏纤纤抱着桃树枝保证道,“我一定不让它花死苞中。”
待战的西门吹雪眉梢一扬,目露寒芒,“……”与我对战还想花枝无损?小看谁呢?待会儿就给你削秃了!
无知是福的苏纤纤重新站到西门吹雪的面前。
她学着西门吹雪刚才的样子,将树枝横在身前,一脸肃穆道,“此枝名桃桃,一臂长,若干两。”
西门吹雪:“……”
苏纤纤:“……”
咻~~一阵风吹过,沉默是再别的康桥。(不是!)
苏纤纤见西门吹雪啥动静也没有,就睁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自己,忍不住提醒道,“西门庄主,你该放杀气了。”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不知怎地肩膀有点颓,他还剑入鞘,转身即走,只留下一句,“不了,明日再战。”
苏纤纤:“嗯???”
目送人远去,她扭脸就问花满楼,“花公子,西门庄主这是怎么了?背影看上去丧丧的。”
花满楼一声轻笑,道,“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没事逗他做什么?”
苏纤纤瞪大眼睛,直呼冤枉,“我怎么敢逗西门庄主,不对,我哪儿逗他了?”
花满楼闲庭信步而来,抽走苏纤纤手中的桃枝,大致学着她的样子,捏着声儿道,“此枝名桃桃,一臂长,若干两。”
苏纤纤嗔怪地拍了他一记,“干嘛学我说话?”
花满楼忍俊不禁道,“那你又干嘛学西门庄主说话?”
苏纤纤铮铮有词道,“我看西门庄主那样我才那样的,难道那不是剑客比武前应该有的礼仪吗?”
花满楼闻言一愣,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宠溺道,“是是,我们纤纤礼仪满分。”
“你……”苏纤纤眼眸一闪,看着花满楼的笑颜直发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一把捂住发烫的脸颊,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才是逗我呢。”
花满楼见状不禁笑得更温柔了,让人严重怀疑他在顺势施展美男计。
“既然不用比试了,你可愿与我一起养这桃枝?”
苏纤纤胡乱点头道,“愿意愿意。”
“这本来就是我辣手摧花在先,若能养好它,也算将功折罪了。”
*
回去的路上,苏纤纤向花满楼请教怎么扦插桃枝,又有什么注意事项,讲着讲着话题就歪到明日的比试了。
苏纤纤问花满楼,“既然不能用树枝,那我是不是得另外备个兵器之类的,好应对明日的比试。”
花满楼有些忧心,“你又不会兵器,若是不小心伤着自个儿该怎么办?”
苏纤纤瘪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笨手笨脚的?”
花满楼:“呃……”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还不待他丝滑的应对这道题,又听苏纤纤道,“不论怎样,我都不好赤手空拳跟西门庄主对打的,不然西门庄主便是赢了都不光彩,输了更迭份,为了西门庄主着想,我还是去库房找找兵器好了。”
花满楼:“……”
花满楼幽幽道,“你真是有心了。”
苏纤纤何止有心,她还心很大,“花公子,你能不能帮着一起挑兵器,我不太懂这些东西。”
花满楼:“……” 笑着面对一切。
*
无疾而终的比试挪到第二天,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只不过围观群众多了些许。
苏纤纤两手拖着一把狼牙棒,举步维艰地挪到比试场地。
她望一眼趴凉亭上的五月和六月,再扫一眼假山上的十一和十三,一脸无语道,“你们都没事做了吗?”
四人异口同声地回话,“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
苏纤纤为之泄气,无力地摆摆手道,“随你们吧,到时候别被误伤就好。”
西门吹雪皱着眉头看苏纤纤拖狼牙棒,一脸不解道,“此物与你而言过重,你确定要用它比试?”
苏纤纤道,“我昨儿个搜了整个库房,就找着这么一个跟七斤三重量相仿的,没想到七斤三原来这么重,庄主你真是好臂力啊。”
西门吹雪被夸得并不开心,“不趁手的兵器只是负累,毫无用处。你不必特意寻个重量相仿的兵器与我比试,这算不得公平。”
不想苏纤纤却摇头道,“我不趁手而已,九歌会趁手的,西门庄主还是赶紧放杀气吧,我快拿不动了。”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又一次为画风跑偏的生死对决而心梗。
“此剑……”算了。
“看剑!”他沉声一喝,抬臂一挥,只见剑气如虹,炫目惊魂。
苏纤纤的额发被凌厉的剑气吹开,而她的双眼本能地闭了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再睁开眼,已是一双睥睨天下的吊梢眼。
“看招!”九歌一棒打散剑气,俯身就朝西门吹雪冲杀而去,那速度之快,肉眼已无法分辨。
西门吹雪只觉得有人与自己错身而过,待风停发落,他才知道自己又输了。
九歌扛着狼牙棒,冲西门吹雪龇牙道,“跟大哥叫板,你还嫩了点儿,早看你两撇须须不顺眼,索性替你削了,也不收你理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