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衍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分手，唯一的可能，就是长辈不同意。
她爸爸不管这些事，那就只有妈妈了。
对面的徐舒雅还在笑着聊起高中的事，时柠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时柠打断：“所以。”
“妈妈。”她声音很轻，满是抑制不住的颤，在极力压制自己想哭的情绪，想确认一遍：“是不是，您去找了江知衍，让他跟我分手的。”
徐舒雅愣了下，沉默了。
算是默认。
时柠真的不敢相信，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哭的磕磕绊绊，声音很小，小到溢满了委屈：“……您怎么能这样啊。”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只去找他，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良久，时柠才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
徐舒雅说：“你那时候年纪还小，我能怎么跟你说？”
时柠擦了擦眼泪，反问：“是，我是年纪小，可是江知衍呢？”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心疼：“他年纪就比我大吗？他又比我大多少？”
“他真的，很爱很爱我。”时柠垂下眼，自顾自喃喃。
“您为什么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这样对他，他真的很好很好，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
时柠自顾自说了很多。
而对面的徐舒雅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的听着。
等到时柠彻底安静，只剩小声抽泣的声音，徐舒雅顿了顿，开口了。
只有简单几个字：“有空带他回家吧。”
时柠哭声止住，有些难以置信：“……您同意了？”
徐舒雅叹了口气：“不同意能怎么办？”
她慢慢悠悠补充：“我已经做错一次了，也不能一错再错啊。”
一直到电话挂断，时柠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会那么容易。
哭的太久，眼眶红肿的难受，却偏偏还是止不住泪水。
时柠没注意时间，忘了去洗把脸，擦擦眼泪，等听到书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似乎是没想到她还在。
江知衍站在门口，扯着领带的手一顿。
时柠抬起眼，跟他视线撞上。
看见时柠泛红的眼眶后，江知衍扯着领带的手放下，朝着办公桌旁走去。
时柠还在哭，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太丢人了。
她越是觉得难堪，眼泪就越是止不住，尤其是在看到江知衍之后。
那眼泪就跟开了水龙头一样。
男人走近，嗓音低淡：“哭什么？”
下一刻，却看到了那个没来得及收起的纸盒。
还有那些被放在桌上的车票。
江知衍抽了张纸巾，就着她的高度弯腰，帮着她擦着眼泪。
一边还故作淡定：“翻我东西？嗯？”
时柠不搭理他。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直接就扑倒他怀里，抱住他。
时柠的脸轻蹭着他衬衫，映过一片泪痕，她语调含糊不清，叫名字：“江知衍。”
江知衍顿了顿，眼眸低按，手往下移了移，搂住了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的更近了些。
时柠抽抽噎噎地质问他。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