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睁眼,抵在他胸口,凉意沁入肌肤,勾走他全部的思绪。“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回。
“成年人?”他笑意渐浓, 指尖从她的裙摆探入, 钳住她如水蛇般妖娆的细腰。两人之间, 倏然只有咫尺之距。
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 他吐气带着烟草的香味, 又同烟草一般能长久蛊人。肌肤贴合间, 炙热融化寒冰, 许露轻颤,气息被他如数咽入口中。
黑暗深不见底,缠绕间,她摩挲季恺耳廓,他见她仰起颀长的脖颈,在夜中白的发光。
温度交融在一起,他余兴未了。
他想到很久之前,许露说,从未有男人在她面前坚持30秒不动心。
确实,她不可方物。
他此刻在想。
*
白昼来的很快,快到许露再次睁眼,暖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懒懒晒在自己肩上。毯子被扯掉半截,她后背露了些,光滑的肌理与暖光糅合。
她艰难的挪开身侧的臂膀,踉跄起身,摸索着自己手机。转身,见到季恺那双幽黑的瞳孔正盯住自己。满屋旖旎,他的办公室处处都有昨晚的回忆。
“早。”许露有些尴尬,在地上翻找自己的衣物。季恺从毯子里抽出内衣,红色张扬的玫瑰攀附在轻薄的衣料上。
许露脸烧红,抱着半张毯子,一点点挪到他身边,夺过衣物。
“昨天你睡得很香,”他撑着脑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还说梦话。”
“说什么了?”她涨红脸,听季恺煞有介事的胡诌。
季恺淡淡道,“季总好猛。”
“咳——”许露呛了一口,差点没喘上气。她挤出一点笑,“呵,是么?”
“不过也不能算梦话。”季恺道,“算事实。”
“?”
许露想茬过话题,“你不是要回京开董事会么?”
季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如释重负,“发烧,不去了。”
岁荣教他的方法很不错。
“怎么回事?”许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劳累过度。”顿了顿,他又说,“你不准备补偿什么么?”
怎么忽然有种自己欺负了良家少男的负罪感。许露怔了怔,“啊,怎么补偿?”
季恺半倚在沙发,懒懒道:“还没想好。”
*
岁荣给季恺开了医院证明,季恺打了通视频电话回京,说是临时发烧,上不了飞机。老狐狸感慨遇上了小狐狸,但又不好撕破脸,董事会只能延迟。
季恺很少生病,不用吃药,到了下半夜,烧就退了大半。许露带着负罪感,在季恺家忙活了半天。
先跟着网上学熬粥,熬到一半差点炸了半个厨房,一股焦糊味窜的满屋都是。厚厚的粥黏在锅底,成了皱巴巴的一团黑浆糊。许露扒拉了很久,才扒拉下一点粘稠物。
于是刚从床上挣扎起来吃许明星“爱心病号餐”的季恺,看见了桌上工工整整摆着一团黑不溜秋的糊状物体,一碗看起来难以形容出颜色的汤水。
“这是什么?”季恺的筷子僵在半空,露出了没有见过世面的神色。
许露一本正经介绍,“这是粥。”
“那个呢?”
“大概是鸡汤吧。”露露谨慎地用了大概。
“……”季恺扯了扯唇,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能吃么?”
“大概吧。”许露道,“应该不会中毒。”
嗯,还好,是不会中毒的程度。季总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听到这话居然放心了,挖了一勺黏糊的米团,吃了一口。
“咋样?”某人居然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有点咸。”季恺表达的很含蓄。
“那就好,你多吃点。”许露很满意。
季恺僵住,自己的话确实太委婉了。他还是接着吃了一大口,接着,自己嘴边出现了满盛“鸡汤”的勺子,一双星星眼盯住自己,“这个再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