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青先是一愣,等到回过神,断过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你这说什么了,乱说什么,你们这些女的就是爱计较,我不就开开玩笑吗?真是开不起玩笑,你看我任你怎么说都没关系,你们女的就是爱计较。”
一句话连着说了好几遍,钟晴笑了笑:“或许你可以严谨一点,是我钟晴爱计较,不是我们这些女的爱计较,你就记住,我钟晴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就行了,还有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钟晴的余光之中,看到丁玲疯狂的冲她使眼色,该撒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回到座位上,人还没坐下,本应该在楼上的齐津踏步进来,径直走进来,走到王勇青面前,没头没尾地开口:“听说你和教导主任有一腿呀。”
王勇青不认识齐津,贸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懵住,然后挑高声音:“你谁啊,瞎说什么,我和教导主任两个男的怎么能用这种词。”
“可是都说你们有关系啊。”
“那是我...”他下意识地开口,想到了什么,又转移话题,“你是谁啊,造什么谣?你见过两个男的有一腿吗?”
“可是你们都有腿啊,难道不是有一腿吗?”齐津一本正经地开口,从他腰部视线往下看。
王勇青意识到他视线停留的地方,将桌上的书用力一拍:“你这人能不能端正一点。”
齐津突然搭住王勇青的肩膀:“您这是生气干嘛,我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么计较干嘛呢?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这么小心眼,还生气呢。”
钟晴没忍住,不给面的,直接笑出了声,目光看过去,齐津朝她眨了眨眼睛,她抿住蠢,敛住笑容,低头看书,书本上的字母组成王勇青涨红又吃瘪的脸,久久无法散去。
除了钟晴,办公室还有不少憋笑的人,刻意压制着。
王勇青大概是觉得没面子,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齐津在办公室晃了晃,然后从钟晴办公桌前路过,抛了张纸条在她桌上。
一团小纸丢在她桌上,钟晴心莫名慌张一下,打开小纸团,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出来。”
她撇了撇嘴,将纸条重新揉成一个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叫她出去就出去,她又不是小狗。
她在办公室里继续坐着,她的位置靠窗,过了一会,听到小石子轻敲窗户的声音,咚了一声,她没留意,第二声的时候,办公室有人留意到,开口:“钟老师,你那的窗户是不是没关紧,有声音,你看看怎么回事。”
“是吗?”她边说边起身,走到窗户边,看到不远处弯腰猫在绿植后的齐津,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出去。
她无视他的动作,将窗户关好,扭头道,“好像是有扇窗户螺丝松了,在响。”
“那这得赶快叫人来修呀,玩意窗户掉了怎么办?”
“我去叫吧,找保卫科吗?”
“嗯,你去综合楼,二楼,保卫科叫阿叔过来就行。”
钟晴离开办公室,刚出教学楼,看到齐津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看到她,笑着冲她挥手。
她朝他走过去:“你无不无聊?”
“难道不浪漫吗?”齐津自说自话,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
“你幼不幼稚。”
“难道你读书的时候,没有男生去你家敲窗户吗?”齐津站在她身旁,也不问她要去哪里,只是跟着她一起走。
“没有,”钟晴否认,那个时候她的世界除了钢琴,就是想着怎么讨好那个家里的人,自是没有男生会到她用石子敲窗,她斜斜敲了齐津一眼,“看来你敲过不少窗?”
-完-
第30章
◎钢琴◎
“你总是能给人致命一击, ”齐津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已是秋天,梧桐的叶子黄了,风吹过, 叶晃晃悠悠荡下来 , 地上有不少落叶。
“你看,你没办法否认。”钟晴话里有揶揄,谈话间有树叶落在她头顶, 她抬手想拨开。
齐津比她更快一步, 伸手从她发丝上捻起:“不止敲过窗,还做过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要不要听听。”
钟晴抿着唇,他的少时比她精彩, 是那时的她向往却又不敢踏足的世界, 她曾在边缘徘徊,又被那根线牵制得紧紧的:“不想听。”
她固执着说出三个字,下意识地反驳他,齐津迈多一步, 逆行,与她对视,步子却不停,他细细打量她脸上的每一寸神情, 轻笑:“明明就想听,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 “敲的是老师的窗, 那群小子半夜突发奇想想去偷老师的试卷, 几个男生半夜去老师家, 想着声东击西, 最后试卷没偷到,还写了份检讨,升旗台上一个接着一个念。”
钟晴依旧不语,继续听着,齐津身子旋回来,与她肩并肩,她比他矮上不少,他们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同一个频率,就连呼吸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