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一样,明明是相似的成长环境,她始终无法落落大方,她像是一个影子,活着。
她尝试过去嫉妒陈雨虹,刚开始说要做朋友的时候,她始终心存戒心,她想当然的认为陈雨虹是为了找一片绿色,来衬托她的娇艳。
可她又渴望一个朋友,她害怕孤独,即使装得毫不在意,但陈雨虹伸出手,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相处久了之后,她发现陈雨虹让她嫉妒不起来,她们更像是双生在同一个环境,却长成不同样子的花。
她的落落大方,让她觉得有些羞愧,慢慢的她身上的刺也就收了起来,开始变得无话不谈。
不过,即使无话不谈的朋友,也会有秘密,比如她,就藏着一个秘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旷课的时间太长,一节课没听多久,下课铃声就响起,于章华稍稍拖了几分钟,布置好作业,离开了。
陈雨虹还没等于章华离开教室,就起身到她身边,嘴里小声抱怨道:“本来就只有十分钟课间,每次都要拖堂,烦死了。”
丁蓉静在整理这节课落下的知识点,她随口答道:“进度没讲完呗。”
“还是钟老师好,卡点就走,极少拖堂,进度刚刚好,就喜欢这样的老师,”陈雨虹斜靠在桌子上,突然压低声音,“你不觉得钟老师跟其他老师一点也不像吗?”
丁蓉静的笔停住,想到今天见到钟晴的那一幕,问:“哪些地方不同?”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挺好的。”
丁蓉静岔开话题:“只要不拖堂的老师你都觉得挺好。”
陈雨虹从她桌上捡起一本书,随意翻看:“你这个笔记,做得也是够全面的,”从头快速到结尾,她把书放回去,“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总感觉你闷闷不乐的。”
丁蓉静放下笔,扯了扯衣袖,遮住手背,右手大拇指掐着食指,抿着唇,沉默了半晌:“到时候再说吧。”
见她没否认,陈雨虹原本斜着的身子突然站起,惊讶地问:“我就说吧,你最近还经常逃自习,”她突然凑到丁蓉静耳边,神神秘秘地开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丁蓉静心理一阵恶心,既然是烦闷,她突然大声说:“你脑子里除了这个,能不能想写别的,你这样,我有事都会不想跟你说。”
陈雨虹呆住,步子微动,拉开与丁蓉静桌子的距离,喃喃道:“我没有,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好的样子,只是随便问问,你别生气啊。”
“到时候再说吧吧,现在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丁蓉静从前面排列好的书堆里面抽出一本,因为力气太大,啪地摔在桌上,前桌的人不解地回头看了看她们俩,又一脸狐疑地回过身。
陈雨虹嘟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气鼓鼓地回了自己位子上。
丁蓉静翻开书,书本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她知道陈雨虹生气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遭遇的这些事,该如何对别人开口,或许她应该求救。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原本变得喧闹一点的校园,恢复寂静,过了会,此起彼伏的“老师好”,一浪接着一浪。
于章华踏着声浪,回到办公室,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对办公室的老师开口道:“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管了,王婧班上那两个学生,今天一个迟到十多分钟进来,另一个干脆快下课才到教室,你说我罚站吧,又是小女生的,现在这些青春期的女孩子,真的是不知道怎么管。”
丁玲边看试卷边接话:“管还是得管,但是看要怎么管。”
原本一直沉默的钟晴,作为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只道:“次数多吗?”
“我课上倒是第一次,你们呢?”于章华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我们这只有上课睡觉的,发呆的,偷偷摸摸看小说的。”丁玲丢下笔,转了转脖子。
“我这边目前还没有。”钟晴如实回答。
“那些不听课的也挺多,也不能敲开他们的脑子,把知识灌进去,还是得他们自己学习,管不了,不管了,只要不闹出什么离谱的事情,这种小错,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于章华选择了认命。
对于老师来说,最怕的莫过于出大事,只要不出大事,孩子没有偏离正轨,其他的叛逆,都属于这个年纪正常的现象。
于章华取下眼镜,做了套眼保健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听年纪主任说,好像过几天有公开课。”
钟晴没讲过公开课,多问了一句:“所有老师都要有吗?”
丁玲解释道:“校内公开课吧,就是自己学校的老师,校长过来听听上课质量,每年都有。”
“这次好像不一样哦,”从办公室外回来的年纪主任应当是听到他们的聊天,“我刚开完会,这次是省城那边有比赛,要选个老师去参赛,先在学校试讲,等会下午开个会,具体的再详细说,你们都做好准备,这次也挺重要的,尤其是丁玲,你可以争取一下,到时候我们私下聊一下。”
被点名的丁玲先是茫然,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应和下来:“好的。”
钟晴跟丁玲关系好,想了下,也就理解了年纪主任是什么意思。
丁玲的能力不差,当初选读的大学算得上国内排名前几,毕业的时候也是以优异的成绩拿到学士学位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