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恨着刚刚那茬,听到方渡的名字,不由自主地蹙起眉。
对面几个老油条观察着他的脸色,互相对视一眼。
看来程栖泽也很不爽方渡回来。
“他回来这事公司都传开了,你可得注意些。”
程栖泽微抬眉梢,他抬起头,看向许宏儒:“许叔,什么事在公司传开了?”
虽然是仰视,他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许宏儒几人对望一眼。
许宏儒干脆点明:“大家都在猜测他回来是要夺权,你要小心。更何况,这些流言蜚语容易影响公司正常运作,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
“夺权?就他?”程栖泽轻嗤一声。
方渡那人佛得要命,就算自己把公司拱手相让,他都没心思要,怎么可能打公司的注意。
那人跟个木头似的,眼里只有建筑,对权利和公司丝毫不感兴趣。
——也不能说对公司完全不感兴趣?
他好像对公司大楼挺感兴趣的。
程栖泽想起方渡临出门前,说要帮他重新设计大楼的事,想想就好笑。
“你不要这么不上心。他父亲什么样你不记得了?虎父无犬子——”
“赵叔。”程栖泽笑吟吟地止住赵志诚的话头。
赵志诚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冷汗不断往外冒。
“陈年旧事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 ”程栖泽神色淡然,“公司里会有这种谣言就赶紧处理好。难道是要我发个声明么?”
“没有没有。”赵志诚讪讪,“我这就派人去处理。”
离开程栖泽的办公室,赵志诚跟随许宏儒回到办公室。
“瞧你刚才的样子。”许宏儒在屋内点燃一支檀香,口吻平淡。
屋内瞬间充满檀香的味道,赵志诚心下平静许多,用方帕擦了擦掌心的汗渍。
许宏儒转身回到办公桌边,上好的紫檀木雕花书桌上摆着茶具、毛笔架和一卷半展的画轴,上面的字还未写完。
许宏儒斟好茶,递给赵志诚一杯。
赵志诚一饮而尽,将茶盏放回桌上。
许宏儒不动声色地睨他一眼,慢悠悠叹道:“老赵,你还真是个急性子。”
赵志诚讪然:“我能不急么!你看小程,明显没把他哥当回事。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赵志诚幽幽叹气。
许宏儒轻哂,为了之前的平和儒雅,转而狠戾几分。
“既然他不成器,我们只能靠自己。”
“老许,你有主意了?”
许宏儒含颌,淡声道:“要做,就永除后患。”
赵志诚一怔:“你的意思是——”
许宏儒笑着抿了口温茶:“他父亲的手段,你没见识过么?”
许宏儒抬起头,神色淡然地望向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色。
他像只即将撕碎猎物的鹰隼一般目光炯炯,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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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的帝都,凛冬将至。
林槐夏从公司出来,便看到等在门口的方渡。
正好遇到一起共事过的同事,方渡正和那人聊天,看到林槐夏,他朝那个同事说了些什么。
同事意味不明地望了林槐夏一眼,和她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林槐夏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到方渡面前:“你还真过来了呀?”
“当然,被包/养就该有个被包/养的态度,是不是?”方渡笑吟吟道。
林槐夏嗔怪地乜他一眼。
天气转冷,方渡将林槐夏的外套系到最上方一颗纽扣,又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