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喜欢你——绿酒和歌
时间:2022-03-28 08:01:37

  秦曼文拿起资料,三个人一起回班级。她看江一和姜幼清都没拿东西,问:“你们没借走什么吗?”
  江一说:“不用,我们大概参考下就行。”
  秦曼文说:“我这份是那年上过电视的主持词,晚上我拍照发你一份吧。”
  江一从善如流道:“好的。”
  两个人进了一班,秦曼文位置在倒数第二排,江一在倒数第一排,只不过隔着一过道。秦曼文又说:“哦对,这校服外套……我明天洗好给你拿过来。谢谢。”
  江一笑笑,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同学。”
  秦曼文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江一已经低头看书了,就没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姜幼清:555555555!妈!我是不是变态啊!
 
 
第9章 
  当晚,秦曼文就拍了一份主持词发给江一,江一又转发给姜幼清。彼时她正洗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一直传来消息提示音。考虑到云城F4闲下来就会开始扯淡,姜幼清先点开了江一的对话框。
  江:秦曼文传我了,你看下。
  江:没我想象中精彩。
  江:[转发文件]这是学长群里发的前几年视频。
  江:吴弈樽问我图书馆那份主持词是不是我们借了。竞争倒是比我想象中激烈些。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那你回什么了?
  江:直接把秦曼文那个转发了。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OK
  江:你作业写完没?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数学还差点儿。彪哥的作业好难。
  星期五的时候二班数学老师请假,陈彪代课,顺带尽职尽责留了数学作业,是他自己出的题。
  江:那个啊,我写完了。要不要我帮你?
  姜幼清瞬间警惕起来,打字:你这么好心?
  江:对啊。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不是要借此机会和我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吧?
  江:妹妹,世界是美好的,要用一颗纯真的眼睛去看啊。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shame wine year
  这下轮到江一一头雾水,他回复:?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新世纪英汉辞典,想学吗?前提是辅导我写数学作业。
  江:您还真懂先下手为强。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也不行。吃多也胖。
  江:成交。星期六还是星期日?辅导完你作业顺便把稿写了。
  小姜小姜国色天香:稍等,我来看下我的档期。
  云城F4的群里正在聊追池梁秋的白菜精。姜幼清没参与话题,看见几个发小没有周末约出来玩的意思,就直接回复江一:我哪天都有空。
  江:那就星期日吧。
  姜幼清把作业从书包拿出来,开始写英语练习册,陈慕予私聊她好几条消息都没看到。又过了会儿,急性子的陈慕予直接打来电话,问:“你干嘛呢?”
  姜幼清说:“写作业。”
  陈慕予:“星期日陪我出门去墨墨酱的粉丝见面会,你没忘吧?”
  姜幼清一拍脑门,完蛋,还真忘了。
  墨墨酱是陈慕予喜欢的一个作家,她写的一本小说卖版权拍成了电影,大概年末的时候上映。最近墨墨酱正在四处宣传,所以来了云城。票还是暑假时候熬夜抢到的,时隔太久,姜幼清完全没想起来。
  “我错了小予。”姜幼清认错态度极好,诚恳说道:“你先别生气,我把我星期日的活动挪到星期六就行。”
  陈慕予问:“什么活动?”
  “和江一写成人礼的主持词。”
  陈慕予顿了一顿,说了句“哦”。
  姜幼清没太仔细品味好友的情绪,么么哒一声挂电话,赶紧发消息找江一。哪成想消息发过去好几条,就是不见人回。她又在聊天软件上跟人发起语音通话,还是无人应答。姜幼清一边有些焦虑一边继续做完形填空,对答案的时候一看,错一半,再一看时间,半小时过去了,再联系不上江一就得等到明天。
  今日事今日毕。况且主持词星期一得先上交给老师看一眼,万一明天也找不到人还联系不上就麻烦了。姜幼清向来都是急性子,况且她此刻已经脑补出一百种因为交不上主持词被淘汰的画面,于是打算干脆换个衣服直接去江一家里。
  她这边“噔噔蹬”跑下楼,在客厅的景娴抬手看了眼表,问道:“宝贝儿,这都十点多了,你出门去哪儿?”
  “妈妈,我去对面。”姜幼清有点儿着急地说:“江一不回我消息了。”
  景娴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啊?”
  姜幼清跑到玄关穿好运动鞋就出门,挥挥手不留一片云彩。姜嘉树刚写完一份报告,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景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姜嘉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率先说道:“老婆,我没背着你抽烟。”
  “你说什么呢?”景娴无比嫌弃,说:“过来坐下,我怀疑你女儿早恋了。”
  “啊?”
  江家。
  江一手机的确是关着机的,孙艳小心翼翼觑着他的脸色,问:“江一,谁给你打电话了?”
  江一趴在卧室床上,闷声说:“没什么事儿,您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孙艳叹口气,瞧见散落一地的书,心想要么就是房思韵,要么是江家的谁。少年身形瘦削,肩膀仍微微发着颤,她涌上一股心疼,悄悄地把门带上了。
  姜幼清之前没来过江家,但陆翠旋和孙艳挺熟的,俩人约着一起去过花鸟鱼虫市场。况且江一也提过对面邻居是自己隔壁班同学,因此孙艳开门见到姜幼清的时候倒是不太意外。
  “阿姨。”姜幼清说:“打扰您了,江一在吗?他是已经休息了吗?”
  “他还没有。”孙艳请人进门,说:“你先稍等会儿,我去叫江一。”
  佣人很快泡了杯柠檬茶端给姜幼清,她乖巧坐在沙发上等着,心想这家大倒是挺大的,就是没什么人气儿。姜幼清抬头看着墙上江一的照片,都是拿着奖杯或者证书的,这人脸倒是一直端着,和平时嬉皮笑脸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他总是爱逗自己,嘴欠得没边,笑起来的时候只有左边有浅浅的梨涡,眼睛会眯着,看起来得意又欠揍。
  想到这里,姜幼清忽觉有些尴尬,低头刚要喝口柠檬茶,就听江一问道:“你看什么愣神呢?”
  她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地毯上。
  江一顺势坐在她旁边,沙发瞬间陷进去一块儿。
  姜幼清不动声色地往一边挪了挪。
  或许是空调温度开太低的关系,江一身上穿的是长袖,看着是很舒服的料子。熟悉的味道又飘进鼻子,姜幼清整个大脑都闪着红屏,上边写着“WARNING DANGER”。她伸手理了下头发,心说不怪乾隆那么爱香妃,谁能受得了这种被腌入味儿的人啊。
  江一没心思逗贫,见她不说话,又问:“找我什么事儿?”
  “哦,对。”姜幼清说:“你手机没电了吗?我星期日有事情,咱们换星期六吧。”
  江一应道:“行。”
  “那我先走了。”姜幼清起身说,又对孙艳说了句:“阿姨,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不好意思。”
  “没事儿。”孙艳笑眯眯地说:“江一,送送你同学。”
  江一跟着人走出大门,姜幼清说:“别送了,就这么一条街。你回吧。”
  “嗯。”江一双手插兜,说:“我看着你回家再回去。”
  姜幼清越发觉得事情做得有些冒昧,又说:“我怕明天也联系不上你...主要是星期一就要交了,我不想因为没准备被淘汰。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
  “那就好。”姜幼清和他告别,说:“那我走了。”
  这条街晚上没什么车经过,姜幼清走到一半想起俩人没约定明天几点见面,又回头,大声说道:“我们没约时间!”
  路灯下一些小虫子绕圈飞着,昏黄的光线染上她的侧脸。
  她就那么撞进江一认真的眼神里,撞得人心头猛地一跳。那一瞬间,他看着姜幼清的笑容忽然晃了神。
  小姑娘是怎么长这么好看的?活力四射又生机勃勃,她只是笑着,就“唰”得一下,点亮了他的天空。
  江一嘴角往上翘,也大声说:“我手机不会再没电了,放心!”
  姜幼清挥挥手,往家走去。
  成功搞定一件事,心里特别轻松。姜幼清开门,哼着歌换鞋,一抬头,三位家长都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向她。
  十五分钟前。
  “要不然她火急火燎地出门干什么?”景娴说道:“陈慕予不回消息也没见她着急过。”
  “陈家离咱们这儿远啊。”姜嘉树笑道:“这不是因为江家离我们近吗。”
  景娴恍然大悟:“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姜嘉树有些无奈,陆翠旋没睡,下来给自己倒杯水,看见这对干坐着的夫妻,问道:“怎么了?”
  “她怀疑小姜早恋。”姜嘉树说道。
  陆翠旋惊讶道:“啊?和谁啊?”
  姜嘉树:“对面家里那个孩子。小姜刚出门去找他了。”
  “我当什么事儿呢。”陆翠旋不以为意地说:“你俩当年不也早恋?搁在自家孩子上就不接受啦?”
  景娴叹气,有些不高兴道:“她以前还什么都跟我说呢,我只是没法接受她突然进入青春期。”
  姜嘉树拍了拍妻子的后背以示安抚。姜幼清换好拖鞋,诧异地问:“你们仨干嘛呢?姥姥也不困?”
  “你去江家干嘛了?”陆翠旋问道。
  “江一不回我消息,我就去找他了啊。”姜幼清回答得理所当然。
  三个人同时沉默,互相交换一波“竟然真是这样”的眼神。
  姜幼清口渴,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又说:“我怕明天也找不到他,我们俩明天得一起写主持词呢。”
  姜嘉树松口气,说:“这时间有点晚了,你没打扰人休息吧?”
  “打扰倒是没打扰,但我也道歉了。”姜幼清喝完一杯水,说:“放心,没给咱们家丢人。我先上去了啊。”
  “我就说小事儿吧。”陆翠旋也起身,说:“你们俩那么严肃,搞得像三堂会审似的。”
  “就是。”姜嘉树也起身,但没敢再多说一句话,打着商量道:“上楼休息吧?”
  景娴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小声说道:“有空我得和姜幼清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世纪英汉词典:shame wine year 什么玩意儿
 
 
第10章 
  江一和姜幼清约在早上九点。他手机没再关机,江晚凝也没再打来电话。但她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江一了解她。可能是睡前思考过多的原因,一整晚他都在做梦。梦见小时候,江晚凝对他鲜少有好脸色,有一天她高高兴兴地带他出去玩,结果把他扔在榕城,说去给他买零食,再也没回来过。
  那年江一四岁,打扮得像个小王子一样。孙艳见席家门口多个小男孩儿,就去带给席嘉泽看。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席家。再见到江晚凝是六年后,有个大型慈善晚宴同时邀请榕城席家和东城江家,江一跟在房思韵身边,看着她艳红的指甲指向江晚凝,柔柔地在他耳边说:“江一,那是你妈妈呀。”
  房思韵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刺耳,江一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他喘着粗气,手机闹钟刚响,七点半了。
  江晚凝昨晚说他不能一个人在云城,江一反唇相讥让她还是关注自己的婚礼为好,母子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江一刷牙的时候右眼皮狂跳,再下楼,孙艳正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着话。
  那人抬头瞥见在楼梯上的江一,急忙快步走过去,满脸笑容,躬着身,伸手道:“江一,您好。我是江董事长的秘书,我叫喻桥。”
  江董事长,指的是江晚凝的父亲,也就是江一的姥爷。
  江一伸出右手,和人握了下。
  喻桥跟在江一身后,随着他坐下以后也坐在一旁沙发上,杯子里的柠檬茶只剩一半,看来是来了有一段时间。
  孙艳说:“喻先生知道你昨晚没休息好,所以就没叫醒你。”
  喻桥接话道:“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只是大小姐最近一直担心您,我想她昨晚应该已经和您联系过了。”
  江一点头。他本来就有些头疼,大早上的也不想做什么口舌之争,于是开口说:“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孙艳识相地去厨房看着做早餐。喻桥说:“那我就开门见山和您谈了。董事长的意思是从大局考虑,您现在不适合再转学到东城。大小姐婚期将至,心情不稳定,做出些不当行为也是可能的,您不必放在心上。”他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江一,客客气气地说道:“这是江氏集团股份转让协议书,董事会已经表决通过的。董事长说当做提前为您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江一还在江家那几年的模糊记忆里,董事长这号人就从未出现过。别提他了,连江晚凝都不是天天出现。无事献殷勤...他心里轻嗤一声,随意翻了两页,嘲讽地问道:“遣散费?”
  喻桥摇头,嘴边带着一个浅浅的梨涡,说:“您可以当做对董事长孙辈的关心,等您年满十八,每年都能拿到江氏的分红。此外,生活费江家会照常打给您。当然,如果您有出国意向的话,也可以为您安排。前提是...”
  江一很是善解人意地说出他的未尽之言:“前提是我不进江家大门,不说江晚凝是我亲妈,离东城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别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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