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靠近我——书幸
时间:2022-03-29 06:51:19

  局势胶着,谁也没先动手,傅书珩还有理智,他刚才报了警,再慢警察也该到了,看见对方这人数,更加证明了他判断的准确性。
  他试图交涉:“我们的人你也打了,不算吃亏,人就暂且留这。”
  那些人懒得废话,领头的男人示意自己右手边的兄弟,上去就推搡傅书珩,傅书珩肌肉迅速反应,侧身撇过那人的手,扯着他的肩将人推开。
  傅书珩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许知颜尖叫提醒他,傅书珩仰首弯腰躲开迎头而来的酒瓶,却还是砸歪在他肩膀上,正等那人有下一步动作,警察赶到了。
  周围几桌人也一起被带去了派出所做笔录,KK和傅书珩来医院处理伤口。
  KK额角缝了几针,轻微的脑震荡,傅书珩肩膀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淤青,他来药物窗口买了支烫伤膏,才和KK一起被带回了派出所问话。
  那伙人经警察仔细盘问,涉多起案件,其中就有组织卖.淫,贩卖毒品,听得许知颜心有余悸。
  凌晨三点半,四人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
  傅书珩走在最前面,压着自己的怒火,许知颜仿佛最近被打习惯了一样,面部皮肤的疼痛阈值都升高了,没多在意挨的那一巴掌。
  许知颜感受到了傅书珩周身的寒气,朝着他的背影说:“傅保镖,谢谢你啊,你肩膀还好吗?”
  听见许知颜的声音,傅书珩压在心里的火苗被浇了油,一瞬被点燃,他不敢想象刚才那种情况如果他不在,许知颜会遭遇什么,特别是知道那些人干得污糟勾当以后。
  傅书珩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大声呵斥说:“你趁什么能?”
  KK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护着许知颜,“Girls help girls,你懂不懂,干嘛凶知了。”
  “你头不晕了?刚才我没看你护着她。”傅书珩厉声指责。
  KK不敢说话了。
  傅书珩没再理KK,接着对许知颜说:“喜欢当英雄是吧,你知不知道刚才……”
  许知颜态度冷静地打断他:“难道见死不救吗?”
  傅书珩反问:“你的救法是把自己搭进去,是吗?”
  街上仅有他们几个人,夜空无星无月,路灯也休息了,唯有路口的红绿灯还尽忠职守。
  许知颜情绪蓦地崩溃,积压了几个月的委屈在心头萦绕,泪水决堤:“你不就是怕我出事你会丢工作吗?刘亚琦不是高价雇你吗,你去啊!”
  这几个月来,许知颜忍下无数委屈,给原本平静惬意的生活添了无数把火,身边的人都觉得她作,她再难都没有低头,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一只必须靠人豢养的鸟。
  她苦中作乐,伪装情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默默消化,今夜酒精加持,所有的不甘与苦楚全被傅书珩唤了出来。
  许知颜坐在一旁的路岩石上,双手胡乱抹着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傅书珩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屈膝蹲下,“对不起,我……”
  许知颜推开他,侧脸不看他,吸着鼻子说:“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走你的阳关大道去吧。”
  苏潼踉跄拉过傅书珩,解释说:“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带知了回我那里。”
  她抿了抿唇,犹豫说:“知了她……有苦衷,你别怪她。”
  苏潼最是知道许知颜的处境,说实话,她最初很不看好许知颜,一个娇小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他人的折辱和日夜颠倒高强度的工作,但许知颜以实际行动告诉她。
  她可以。
  许知颜事后回想起来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傅书珩发火,她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制衡情绪的突破口,正好傅书珩递了把柴。
  又或者是,她见到刘亚琦当面挖墙脚,哪怕嘴上说着不在意,心底却还是怕傅书珩真的离开,她把他当成了安全感的象征,才敢肆无忌惮地宣泄。
  可他们明明才认识几天。
  几天而已。
  傅书珩僵硬地点点头,从口袋拿出烫伤膏交给苏潼,一个人伴着噬人的夜色,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完-
 
 
第十三章 
  ◎你不只是保镖吧◎
  傅书珩自知脾气算不上好,他从来不愿意浪费半分时间给不值得的人和事,许知颜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放弃日进斗金的大好机会来这里当一个月薪八千的保镖,全因为那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是许知颜。
  没回国之前他就在想,自己可能不是真的喜欢许知颜,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爱哭的小姑娘不过是自己对往事的执念罢了。
  可每一次许知时在他身边和许知颜视频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只为能多驻足片刻。
  在剧组休息室外再次见到许知颜,她的一颦一笑仅用一瞬便摧毁了傅书珩心里可笑又无用的抗争。
  他还是喜欢她。
  他会因为许知颜挨打而揪心,会因为没保护好她而自责,会因为她不经意的撩拨而心跳加速,更能一眼看穿她小狐狸皮下的伪装。
  他以为他能隐藏自己的情感再多些时候,哪怕一个月也好,然而,然而。
  傅书珩混沌地走回那间破败的出租屋,打开房门,他像是能看见许知颜坐在那张才组装好的椅子上,翘着椅脚哼歌的模样。
  短短几个小时,发生了太多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许知颜眼泪溃堤的那一刹,傅书珩幡然醒悟,她不应该为他的情绪买单。
  关心则乱、心疼后怕都不是他可以乱发脾气的理由。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腐蚀性液体,烫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无法呼吸。
  屋外飘起不大不小的雨,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溅起一片污泥,在这样的季节,潮湿阴冷的空气足以让生理产生不适感。
  傅书珩坐在窗边,看着对屋那几盆多肉,抽了一夜的烟。
  苏潼把KK和许知颜带回自己住处,不再多说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有些情绪,旁人说的越多,会让人更加难过不堪。
  许知颜眼圈余红未散,临睡前她给苏潼说:“你给傅书珩结下这几天的工资吧。”
  “你真要开除他啊?”苏潼不解,她以为许知颜刚才那些话是怒火上头,没想到来了真,“我觉得你俩今天情绪都有点激动,要不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KK扶着额头,对着镜子瞧了瞧伤口包扎的样子,叹了口气,“那保镖的脾气真是太臭了。”
  苏潼瞪他一眼,“你别添乱。”
  “不过今天晚上要不是他,我估计要捐了,那伙狂徒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恶事,可惜我的脸,千万别留疤。”KK自说自话。
  许知颜听着滴答的雨声沉思了会儿,她的情绪向来是来得快且急,走得也是。
  她想,也没人能被无缘无故凶了一顿过后还能平心静气地来上班吧,若真有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的人,以她和傅书珩这几天的相处来说,那人不可能也不会是他。
  她的猜测没错,傅书珩绝不是这样的人,但她没考虑到一个重要的因素。
  她自己。
  因为是她,傅书珩就可以妥协,甚至是认错。
  “再说吧。”许知颜轻声说。
  第二天是夜戏,所以许知颜才敢大半夜带着KK去Club。
  她一夜没怎么合眼,早上七点起床,苏潼和KK还在睡,她穿好衣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一个人出了门。
  苏潼家临近花市,已经有不少人进了新鲜的花束摆摊叫卖。
  许知颜走来一个老奶奶的摊位前,挑了六支狐尾百合,花叶上还悬着清晨的露水,是朝气的样子。
  老奶奶粗糙的手掌上有被花枝割伤的痕迹,她帮许知颜把百合的枝叶重新修剪,包装好递给她。
  小时就常听人说,“今生卖花,来世漂亮”,因此许知颜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个花店,想着下辈子的自己能再漂亮些。
  人生轨迹总是不按照她预想的那样走,许知颜大学学了摄影,现在又跑来当了演员。
  握着手中这几支百合,她才发现小时的梦想真的能记好久好久。
  许知颜打车回到花语街,下车不小心一脚踩进雨后的泥水里,裤脚染上一片污秽,她没太在意,朝着单元门去。
  傅书珩十分钟前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去洗澡,想冲散这一身的烟味,他从洗手间出来瞥见许知颜的窗台上多了束百合花。
  他打开微信想给许知颜发条消息。
  【你回来了吗?】不对,删除。
  【你脸伤……】还是不对,删除。
  【你要开除我吗?】依旧不对,删除。
  就这么打了删,删了打,来来回回好几遍,最终他按了空格,空点了下发送键,给自己内心一个慰藉。
  思绪还在游离纠结之际,傅书珩的手机来了个电话,他误点了接听,不得不接起,“干什么?”
  电话那边傅书庭听见傅书珩这嗓音,问道:“你干什么去了,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没事。”傅书珩烟嗓音明显。
  傅书庭:“我上次给你银河三期那个项目的方案你做完了吗?”
  “做完了,等下我发给你。”傅书珩补充说:“这个项目给许家做吧。”
  傅书庭蔑视他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嗤笑说:“人还没娶到手呢,就这么关心岳丈家生意了。”
  傅书珩把电话扔了。
  傅书庭早习惯了他弟这种打着电话人就死了的行为,他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傅家几代就没什么专一的人,到傅书珩这里像是基因变异了一样,竟出了个大情种。
  许家本就是这次竞标对象当中实力最强的公司,不用傅书珩说,这单生意许家也稳操胜券,让他这么一说,反而有点黑幕的意思。
  许知颜回家换了睡衣倒在自己的小床上,随手拎过那只兔子抱在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夜里苏潼帮许知颜敷了脸,现下脸上只剩下些红印,等下化妆应该能遮住。
  傅书珩在楼下徘徊了几个小时,在楼道口犹豫到底要不要上楼,他提前问了苏潼许知颜今天的开工时间,还是选择在楼下等她。
  许知颜下楼看见傅书珩还是老样子,靠在不远处的栅栏旁,她其实没多意外。
  因为他说过,他不会走。
  许知颜站在原地没动,傅书珩走来她身边,问她:“不去片场吗?”
  “去。”
  仅有的对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昨夜的雨腥味儿还悠悠飘荡在空气中,夕阳斜倚,光影透过浓密的树枝洒在地面的积水上,晕出形状各异的光圈,有些晃眼,但却是别样的美景。
  走到片场门口,傅书珩说:“进去吧。”
  许知颜其实很想问一句他要去哪儿,又觉得不合适,只是点点头,留给傅书珩一个背影。
  最后这几场戏的难度颇高,其中重头戏是结尾的一场绑架,需要吊威亚,许知颜有恐高症,这几天她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生怕哪天去片场就得知要拍那场戏。
  许知颜这种咖位不给人当替身都不错了,她也不敢奢望剧组会因为她的恐惧给她找一个替身。
  还好今天的戏是拍绑架的前戏,除了妆容邋遢了些,其他与往常无异,脸上那点红印,还给戏剧添了几分真实感。
  傅书珩送完许知颜,在附近的咖啡厅处理傅书庭交给他的项目,他将之前做好的数据重新核对整理,又添了些新的款项,打包发给傅书庭。
  要不是傅书庭要挟傅书珩,如果不帮忙,就告诉傅父傅书珩提前回国还跑去溪城不务正业,傅书珩才懒得理他。
  这一工作,再看时间已过了凌晨。
  傅书珩猜测许知颜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他去隔壁还开业的小笼包店帮她打包了一份鲜肉小馄饨和一笼香菇菜心的小笼包。
  他抬头看见老板收银柜上摆了几片暖宝宝,他与老板商量了一番,一起买了下来返回片场。
  许知颜生病一直没好全,说话带着鼻音,在片场拍戏穿得又少,拖下去也不是问题。
  许知颜拍戏间隙趁空补眠,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小憩,她只有一件外套,旗袍露腿,她把衣服盖在腿上,上身就仅剩单薄的衣料。
  傅书珩蹑步把吃的放在桌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许知颜肩上,许知颜的旗袍不太合身,有些大,这样趴着的姿势,让脖颈露出一截。
  傅书珩拆了一片暖宝宝,小心撩开许知颜黏在嘴角的发丝,把暖宝宝贴在她后颈处,理好褶皱。
  许知颜垫在脑袋下的手冻得指节通红,她想握拳取暖,在这寒冷的环境下,显然无济于事。
  傅书珩谨慎地抽.出许知颜的手,被打扰了好眠,许知颜呓语哼唧了几声,倒是没醒,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傅书珩缓缓搓着许知颜的指节,尽量让她的手回温,小手乖顺地放在大掌间。
  他希望此刻能无限延长,就这样到老也好。
  睡着的许知颜,乖的不行,小嘴一开一合,脸上的肉被胳膊挤成一小堆。
  傅书珩很想吻她,就算她醒来把他当成变态赶他走,这一刻的想法也没有磨灭。
  他身子凑近了些,一吻印在许知颜的额角。
  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和无数次在梦里相遇的情景一样,傅书珩唇瓣还留有许知颜额间的余温,耳尖透着毛头小子初尝情爱才会有的红晕。
  门外传来了窸窣声响,傅书珩回首,是刘亚琦站在门前。
  傅书珩没急着出门,他把盖在许知颜身上的衣服向上拉了拉,才走了出来。
  “原来不愿意给我当保镖是因为这个原因呀。”刘亚琦靠在门框上,手里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傅书珩亲许知颜的照片,“你说我要是把这张照片发给知颜,她还会不会用你呢?”
  “随便你。”傅书珩不在意,面色难言的冷淡,“如果你想让媒体知道帝苑酒店3126房间发生了什么,你大可以这么做。”
  刘亚琦面色铁青,这个保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第一天看见许知颜被刘亚琦欺负,傅书珩就留意调查了刘亚琦的黑料,没想到她的绯闻多如牛毛,数不胜数,随意透露给媒体一件,都能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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