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倾拿过手机,看到来电人显示的是“妈妈”,也就是说凌晨的时候妈妈给自己打电话了。
自己昏倒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席母,或许妈妈是担心她。
她将手机放在耳旁,就听到了小小的鼾声,是小孩子的那种稚嫩。
席倾愣了一下,电话那旁怎么会是安安?
又转头看了一眼祁言。
电话应该是祁言接的,那这就是说明安安和祁言进行了交流?
而且为什么电话的通话时间会这么长?到现在也没有挂掉,他们两个究竟说了什么?
不过现在席倾忽然意识到一点,七八个小时的电话费,这得不少钱吧……
席倾将电话挂掉,舒了口气。
昨天她意识消失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眼前一黑,确实是熬得太久了,也没有20岁出头的时候身体那么好了,熬不住了。
她动了动身,却不小心吵醒了一旁的祁言。
祁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上的席倾,摇摇头,缓了缓神,然后哑着声音问道:“没事了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挺好的。我没有耽误剧组的拍摄吧?”
祁言摇头,“没事,都拍完了,倒是你,真的把我吓一跳,下次不要再这么一直硬撑了,好不好?”
席倾低下头,“对不起。”
祁言转起来,走上前,缓缓抱住席倾的后背,把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没事就好,我那边给你配了房车和自己的助理,过两天就来了,以后多对自己上点心。”
席倾靠在祁言身前,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现在这个时候,或许不是说“谢谢”的时候,但她真的没有其他话能说出来。
要怎么表达自己现在这种情感呢?
席倾并没有足够的辞藻以及文学功底去描述出来,所以只能用最苍白和浅显的一句“谢谢”来表达。
或许说,那种情感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出来的,如若将心中的那股情感强加在言语固化的表达里,就失去了那种意义。
席倾想,祁言明白他此时的这种心情,所以他才会过来抱住她。
两个人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忽然,席倾又想起那个电话的事情,带着试探性地问:“祁言,昨天我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祁言点头,“阿姨确实过来询问你的状况,但是给我打电话的却是一个小朋友,叫安安,好像是你姐姐家的小孩子。”
“他和你说他叫安安了吗?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席倾有些急迫地想要知道答案,但她这种猛然就激起的一种迫切,引起了祁言的注意。
祁言再次坐到椅子上,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他的一些话我没有听懂,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席倾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问题,然后垂下眸子。
“没事,刚刚想起来一些事,那个孩子说什么你不懂的话?”
祁言回想了几秒。
“他当时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啊,然后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席倾愣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这个小朋友就问我以后还能不能去找你?我当时就有点疑惑,为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他就不能再去找你?然后就给他开了个玩笑,就说万一我们俩有了孩子,他还可以过来找弟弟妹妹玩,但是他忽然就哭了。”
席倾听完祁言这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说这话?”
祁言被席倾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惊了一下,“怎么了?我开玩笑的,我当时就想着他不是你姐姐家的孩子吗?然后他就可以来玩啊。”
“对不起,我情绪激动了,他哭了之后呢?还说什么了?”
祁言还是有些不知所以然,然后继续慢慢地回忆。
“他就说自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说自己没有家了,然后一直在哭,我哄了他一会儿就没有再哭了。”
祁言说完这话,就看到面前的席倾眼眶通红。
眼泪一滴滴的滑落,打湿了医院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