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家族之间尔虞我诈的牺牲品罢了,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拿去做交换的筹码的人,又谈何感情而言。
无论四年前是因为什么,四年后是因为什么,席倾都不愿意再去想了。
哪还有什么破镜重圆,在祁言对安安下手的那一刻,镜子就完全破了,四分五裂,再也不能圆不回来。
纵使他是被逼的,被迫的,那又怎样?
那样就可以拿孩子开刀了吗?
不过还是没感情罢了,不过还是不在乎罢了。
席倾把安安揽在怀里,她明显能感受到怀中孩子的消瘦,昔日里白嫩的脸蛋此时已经毫无血色。
短短的七天,孩子就成了这个模样,可想而知,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毁掉一名母亲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她的孩子,席倾当然也不例外。
凡是对安安有过伤害的人,席倾都不愿再去原谅。
那还有什么原谅的余地呢?
她与祁言,如今走到这步田地,已经是仁至义尽,恩断义绝,断是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了。
如果安安能好好的,席倾就决定以后带着他去往另一个城市,或者是另一个国家,再也不回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卷入这些所谓的豪门纷争。
从始至终没见过祁言一面,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连他说的话都是在通话器中听到的,却将席倾的所有希望全部都磨灭。
那条她曾经在井中苦苦望着的绳子,此时已经分崩离析。
她已经不想再从井中出去了,如果能在自己的这口井里过平淡的生活,那纵使没有爱,又何妨呢?
至少家人都是平安的。
岁岁无虞,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哪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她已经奢望过一次了,但终究是猴子捞月,一场空罢了。
是她没有看清,是她太过愚蠢,这样轻易去相信,轻易地再次将自己的心交出去,现在她已经尝到了苦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她被蛇咬了两次。
席倾带着安安回到了家里,将安安放到了床上。
安安一直睡着,也没有醒来,席倾坐在床头看了他一会儿,看着变得瘦弱的脸庞,心疼地直掉眼泪。
她担心了那么久,终于回来了,孩子终于又到了她的身边,她感觉自己的那一颗心也放下了不少。
不过那两个男子的神情和话语也是让席倾十分不放心,她也不知道安安究竟经历了什么,所以决定在安安醒来之后,带他去趟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至少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她在床头坐了会儿,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也该给安安做饭了。
席倾走出了房间,关掉了灯,然后关上了房门。
因为在往常,安安只要一醒来,就会过来找她,席倾决定先这样等着,等孩子睡醒了再处理这些事。
而席倾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安安的房间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席倾有些担心的推开了房间的门,却发现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木愣愣地盯着房门。
看到席倾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动了一下。
席倾走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安安也不回话,与往常见到她兴奋的样子大相径庭。
现在的安安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席倾心下一沉。
第114章 席倾意识到安安生病
席倾看着面前眼睛无神,而且对她毫无回应的的安安,脸色越来越沉。
安安现在这个样子,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
安安平时性格虽然乖巧懂事,不会像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吵闹,但从来没有这样的“平静”过。
几乎是一种隔绝于世界之外的游离感。
安安在这七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席倾想去问,却发现找不到任何一个渠道,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去一探究竟。
但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耽误,她抱起来安安就带他去了医院。
这几天一直在奔波,找房子,找孩子,等消息,安顿父母。
由于太过匆忙,又害怕父母因为这事担心,席倾几天前就让席母回了老家,但当时席母并不愿意走,因为安安还没有找回来,她担心女儿一个人撑不住。
但是席倾还是执意让席母回去了,她,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是能明白一个母亲看到孩子难过时心里的那股情绪的,所以她不想让她那母亲再经历一遍了,如果让席母亲眼目睹她的崩溃,席倾,怕自己真的会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