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探祁言的鼻息。
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害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冰冷的尸体,害怕祁言的突然死亡。
席倾先是抓住了祁言的手腕,发现祁言的皮肤滚烫,鼻息仍在,于是她又去探祁言的额头。
当席倾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指触碰到祁言的额头时,她的指尖被不同于寻常的温度几乎“烫”到。
祁言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强忍着痛意。
席倾见此情形,已经能确定祁言这是发了高烧。
因为这处酒店离医院很近,用不着叫救护车,所以席倾直接给祁临打了电话,让他派几个医生过来接祁言。
祁临在电话那旁一听到祁言昏倒在地,高烧不醒,连语气都带着惊讶:“什么?我哥病了,好好好,我这就找人过去,嫂子你别担心,你先别急,这边医生马上就过去。”
话还没说两声,祁临那边就挂了电话。
席倾叫来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起将祁言抬到了床上。
席倾先去卫生间里用凉水浸湿了毛巾,准备先给祁言进行物理降温,她用毛巾擦拭着祁言的身体。
她的手指每触碰一处祁言的皮肤,都能感觉到祁言身上滚烫的热意。
席倾慢慢解开祁言的睡衣扣子,此时已经不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或者说礼仪羞耻的事情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说那些,那席倾也早就将祁言的身体看过了。
只是在祁言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席倾眼前时,席倾看着面前男人白皙如玉的皮肤和精瘦的身材,面色还是微微红了起来。
她甩了甩头,努力摆脱脑海中那些不自觉想起的画面,然后拿毛巾给祁言擦拭着身体。
在席倾的手指按在祁言的几块腹肌上时,席倾听到祁言闷哼一声,她被吓了一跳,随即从祁言身旁撤了出去。
手中拿着毛巾,神情却有些不知所措。
席倾看到床上的祁言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抖,然后缓缓半睁开了眼,语气带了些虚弱和沙哑地喊了一声:“倾倾…”
席倾的嘴微微张着,大脑飞速旋转,然后开口说:“那个,你发烧了,晕倒在卫生间,刚刚我在给你降温。”
祁言听到她这话,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身体,看着被解开的睡衣,以及袒露的胸膛,轻笑了声:“倾倾辛苦了。”
他的嗓音还带着病中的沙哑与低沉,此时轻笑声传到席倾耳中,莫名让席倾的耳廓染上了一抹红色。
祁言动了动,好像是想坐起身,席倾看到这,就想上前帮祁言一把,但是她的手一滑,本来该抓住祁言胳膊的手直接抓住了祁言的睡衣,然后睡衣被席倾拽的掉落,下一刻,祁言一大片白皙的臂膀裸露在外面。
席倾见状,连忙撒开手,“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垂下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片春光乍现。
此时的她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慌张,局促,不知所措。
而在床上坐着的祁言见到这一幕,眼底浮现出笑意,若无其事地拢起衣服,扣上了睡衣的纽扣。
祁言整理好自己,抬起眼,就看到席倾面颊上已经浮现出几抹红。
他玩笑似地开口:“倾倾,你热不热啊?”
“啊?”席倾闻声抬头。
祁言用他自己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脸,然后夹带着笑意地说:“喏,红了。”
席倾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
她顿时又羞又恼,全然忘记了性子里的冷静自持,眼尾上挑,瞪了祁言一眼。
祁言被她这副模样惹得眉目间都是温柔软意。
两人之间真的是许久都未有这样的氛围了。
过了十来分钟,医院的人过来了,看到祁言已经醒来,便询问着床边站着的席倾具体情况。
席倾跟医生说完祁言的具体状况之后,为首的医生拿出听诊器给祁言做了简单的检查,随后将听诊器摘下,对着席倾说: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病人应该是因为太过劳累,睡眠不足而造成生物钟紊乱,从而导致的高烧,这边建议你先带病人去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检查,然后如果没有大事就可以挂些点滴,拿些药给病人,让病人在家静养着,这些日子吃点清淡的,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康复了。”
席倾仔细地听着医生的医嘱,然后愣愣地点头,飞快地记下医生所说的话。
医生的这些话说完,转过头看着祁言,像是又要嘱咐什么地对席倾开口,但这时祁言却对着医生说道:“医生,有什么事儿你直接给我说吧,我爱人她还要照顾孩子,一时间应该忙不开。”
医生听完这话,点了点头。